第46章 少林寺的危機
官兵!
自古是民不與官鬥,少林寺的和尚盡管身份有些特殊,卻到底也是民罷了。
見得官兵來此,還真能當的官兵麵來殺人不成?
隻是廣恩停下步子,那蔣忠卻不欲要饒過了他!
上前幾步,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便是對那廣恩施壓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這禿驢便是在此攔路剪徑!”
“如此惡行,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與官爺聽罪!”
言罷,就是要上前拿了那廣恩。
廣恩自然不怕那蔣忠的,怕就怕在,後頭的那列官兵。
見那蔣忠逼近,此刻卻不敢還手,隻是一退再退,嘴上直呼道:“此乃誤會,貧僧乃少林寺監寺,安能行剪徑之事,隻是因為此人與我師弟失蹤有關,這才半路攔住問話。”
蔣忠卻哪能聽其所言,不斷逼近,上前一把拉住那廣恩道:“屁話,爺爺分明看的多時了,你這鳥和尚,就是要殺人來的!”
廣恩知道,這回是被那張青下套了,若是當真被拿下,傷人是逃不脫了,再加上一個剪徑之罪,怎麽也能下獄了。
隻是一時又不可辯,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那蔣忠把自己扣住。
然此一瞬間,廣恩瞬間也反應過來,隻要自己走脫,歸了少林,那些官兵也不得輕易再拿自己。
“至於這張青,以後再尋其麻煩就是!”
有的此般思量,廣恩手腕上稍稍一抖,竟就震開了蔣忠。
旋即轉身要走,不想才一轉身,就見身後又出現了一排拿著棍棒的弟子。
原來是這廣恩做事也向來小心謹慎,生怕出了意外,自己在此不算,還叫弟子們都在四周待著。
不想張青實在出乎意料,直接就特娘的“報警”了!
這江湖上的事情,引入官府,實在不地道。
偏偏張青可不曉得地道咋寫,還更是有能耐,真搬出官兵來!
江湖鬥爭變了味,實不在那廣恩的預料之中。
而當身後的少林寺眾弟子都閃身而出的時候,那味道就更是變了!
...
卻見眾人皆是吃驚之下,張青趁著機會,把氣順下,旋即就驟然呼道:“廣恩!你倒是聰明,還埋伏人在此地,莫不是你少林寺是要造反不成?”
此話一出,那些官兵們倒是還淡定,少林寺的僧人們卻忍不住了。
有性子暴躁的,已是忍不住叫罵道:“血口噴人,隻是在此要拿你,與旁人何幹?”
張青一聽,麵上露出淒苦神情,便是幾步上前,朝著那官兵一拜道:“可聽那和尚所言,分明就是要來殺我!”
那些官差,自然是張團練之人。
團練雖說是個虛職,好歹也是個官府正兒八經的官位,更與張蒙方張都監有一層結拜關係,要真想動用一些官兵,還是可以的。
這些官兵也早就知了自己要來作何,卻也沒想到這事情能衍變成這般。
領頭那人暗思了團練的交待,見有些劍拔弩張,便是上前又道:“今日我等巡過此地,見和尚你行剪徑之事,人贓並獲,不得再辯!”
“速速丟了兵刃,若是再抗,隻會給你那寺中尋了麻煩!”
廣恩見此,知道今日麻煩是了卻不得了,
若是隻有自己,大不了一走了之就是,偏偏因為弟子在,不能如此做法。
又心念自己好歹有寺廟支撐,不得叫官府輕易問罪,兩相權衡之下,還是應了那官兵之言道:“貧僧問心無愧,自能與官家好好言語,洗脫罪名。隻是貧僧這些弟子,不過皆是路過此地,總不得也捉了去!”
蔣忠當然是一個都不想放過。
這些和尚,在自家那快活林裏尋事,還要殺自己才認的先生,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最好便是光禿禿的腦袋一個不留,統統砍下才好。
隻是那官差走前得的交待,隻說是要拿領頭之人,此刻也不好自作主張,便應道:“拿你一人便是,且跟著走吧!”
那群少林寺的弟子們,一見自家師父(師叔)要被拿了,連連高呼,欲要阻止。
卻又當即被那廣恩嗬住,更直言道:“你們皆歸了寺中去,與住持說的我被孟州的官府拿了,其自會想了辦法來救!”
“若是救不得,就在江湖上好好尋了這黑麵神斷的張青,也叫師父曉得冤有頭,債有主!”
此話說的是給弟子們聽,同時也是說給了在場的所有人聽。
翻譯過來就是:“要是當著出了點事情,一找孟州的官兵,二找這張青報仇。”
弟子們也不傻,此刻曉得自己留下也不當事,紛紛點頭而應,便是歸山而去。
那邊的官兵拿了人,倒是也沒枷鎖,鏈條,隻是客客氣氣把那廣恩夾在隊伍中間,與那蔣忠招呼一聲,便歸了孟州而去。
隻留得那蔣忠有些莫名其妙。
直覺怎地是雷聲大雨點小,眼看這僧人皆是要一網打盡,怎地突然放虎歸山了?
要是這少林寺報複回來,那可怎麽辦?
有心要阻止,還是張青扶起了孫二娘,這才與蔣忠低語道:“兄弟此番歸去,不要再插手此事。”
“團教如此做派,該是聽了上峰的意思。兄弟此番已立了功,再是摻和進去,便是不合適了。”
蔣忠雖是有些不解,然對張青卻卓有信任。
要說這人啊,人格魅力還是十分重要的。
某些人,天生就容易叫人信任,容易叫人心頭當的兄弟。
穿越而來的張青,依著千年的見識,便是有此魅力。
當下的蔣忠心裏雖弄不明白這一個少林寺的和尚到底對上頭有何用,然聽張青所言,卻還是連連點頭,表示記下。
張青也言盡於此,見那蔣忠應了,便是帶著孫二娘,繼續往十字坡而走。
路上也是見了孫二娘傷情,好在那廣恩一腳雖然厲害,卻也沒往要害去。
隻是一口氣沒順上,力氣全無,軟趴趴的靠在張青懷裏。
張青覺著不便,索性又把那孫二娘背上。
感受著背後的柔軟,心思卻顧不得那點漣漪。
隻心頭卻還分析著那張蒙方拿下廣恩,到底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