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是來學技術的
林衝想到這未來可能對梁山的評價,心裏是極為不痛快。
尤其把這王倫與二龍山的當家放在一起一比,那心裏更是難受了。
雖與那二龍山的當家素未謀麵,然人家那單槍匹馬上梁山交好的氣勢,就夠叫人佩服的了。
與之相比,王倫的氣度就實在差了太多。
這萬事就怕一比,能力全靠同行襯托。
張青也當真想不到,自己還沒上山與那林衝見麵呢,王倫倒是已經幫自己刷了一層好感來了。
當下,那林衝又上前勸道:“那二龍山的既是來的,如此趕人也是不妥,還是請上山來一敘,看其目的到底是何。”
邊上宋萬與杜遷二人也是跟著林衝相勸,才叫王倫改了主意。
“總歸是在自家地頭上,也不至於太是虛勢。”
秉持著這般主意,王倫才是放了那張青入梁山。
…
張青在朱貴那酒家中得了好好招待,卻也不知山上發生的事情,更不知王倫那輾轉反複的心思。
就是知道王倫本不咋樣,他也實在想不到,那王倫能慫到這般地步。
自己一人來此,就能叫其思量這般久來。
直到第二日,五更天時,才得了那朱貴消息,可上梁山去了。
他倒是也不多思慮,隻以為是梁山上的規矩,心頭也打算在自己那二龍山前也構建一個這般的規矩來。
好的東西,還是要學習的嘛。
正好曹正在山下也正有個酒家,用做往來情報打探,倒是合適。
有了此般思慮,張青也是仔細看這朱貴如何做法,給自己找些經驗。
畢竟這當山大王也是頭一遭,很多東西不會,趁著這外出考察的機會,自然要多學的一些。
張青跟著朱貴走著,來了一水亭處。
所謂水泊梁山,朱貴的酒家建的自然是依山傍水,卻見朱貴把水亭上窗子開了,取出一張鵲畫弓,搭上那一枝響箭,覷著對港敗蘆折葦裏麵射將去。
張青這時候就是個樣樣都要學習的小白,不懂就問,當即就問起道:“此是何意?”
朱貴倒是也不藏著掖著,直解釋道:“此是山寨裏的號箭,少頃便有船來。”
張青看了點了點頭,心裏暗道這法子雖然不能直接用得二龍山上,卻倒是也可以借鑒一二。
水路走船,旱地走馬就是。
感覺自己學了一些,張青看的便是更加仔細了。
沒多時,隻見對過蘆葦泊裏三五個小嘍囉,搖著一隻快船過來,徑到水亭下。
朱貴當是引了張青,取了刀仗行李下船。
張青倒也不在意,拿了自己那把樸刀就給了朱貴手裏。
又有小嘍囉把船搖開,望泊子裏去奔金沙灘來,張青也這才算能看看這梁山到底如何。
拿眼看去,直是心中感歎:“這梁山果真是比二龍山好多了。”
但見山排巨浪,水接遙天。亂蘆攢萬隊刀鎗,怪樹列千層劍戟。
濠邊鹿角,俱將骸骨攢成。寨內碗瓢,盡使骷髏做就。
剝下人皮蒙戰鼓,截來頭發做韁繩,阻當官軍,有無限斷頭港陌,遮攔盜賊,是許多絕徑林巒。
鵝卵石迭迭如山,苦竹似槍,森森似雨。
當真是斷金亭上愁雲起,聚義廳前殺氣生。
“未來梁山還當奪了,才做最好根基。”
朱貴哪能想到,遠道而來的張青腦子裏都是怎麽拿下自己的山寨。
要是知曉,定然是要把張青丟在這水泊之中了。
…
過了不少時辰,小嘍囉終於把船搖到金沙灘岸邊,朱貴同張青,孫二娘上了岸。
小嘍囉中分出二人,背了包裹,拿了刀杖,剩下幾個,自把船搖到小港裏去了。
張青看岸上時,兩邊都是合抱的大樹,半山裏一座斷金亭子。
再轉將過來,見座大關,關前擺著鎗、刀、劍、戟、弓、弩、戈、矛,四邊都是擂木炮石。
小嘍囉先去報知,關內人早得了通知,便叫幾人進得關來,兩邊夾道遍擺著隊伍旗號。
張青看去,皆是什麽前鋒寨,後軍寨之類的,名號也算樸實。
隻是雖然名號不咋樣,卻倒是又給張青提了個醒。
自家山頭要先整頓,也得分個號旗來,不然四五百人混做一團,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
又是默默記在心裏,張青才跟那朱貴接著行路。
又過了兩座關隘,方才到寨門口,看見四麵高山,三關雄壯,團團圍定。
中間裏鏡麵也似一片平地,可方三五百丈,靠著山口,才是正門,兩邊都是耳房。
正在最中央的,便是那大名鼎鼎的聚義廳了。
朱貴引著張青與孫二娘來到聚義廳上,卻見中間交椅上坐著一個好漢,正是“白衣秀士”王倫。
左邊交椅上坐著摸著天杜遷,右邊交椅坐著雲裏金剛宋萬,林衝則在宋萬邊上。
雖然張青沒見過幾人,然從這座位上安排上,張青也能認出都是些誰了。
何況那林衝頭戴一頂青紗抓角兒頭巾,腦後兩個白玉圈連珠鬢環。身穿一領單綠羅團花戰袍,腰係一條雙搭尾龜背銀帶。
就這出眾模樣,不問就知道是那林衝了。
朱貴向前聲喏了,便向著那王倫道:“這位是二龍山的大當家張青,來此乃是為的…為的一些要事,要與林當家說的。”
朱貴說的嘴上有些停頓,也是因為其早在張青嘴裏曉得,此回來,事關林衝家的私事。
然這會看看一群人皆在此地,覺得似乎有些不妥當,當即話鋒一轉,把私事變成要事了。
王倫聽得叫人給了張青與孫二娘看座,才是言道:“在下王倫,乃此梁山之主,張大王有什麽要事,直與我說來就是。”
真正見到王倫的時候,張青總算理解未來林衝這樣的人為何都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實在這人當的太可惡了!
自己好賴也是個山寨之主,與你王倫身份相仿,你不前來接待也罷,還穩交椅上,搞的自己來覲見一般。
要是換個心胸狹隘的,說不定兩家就有間隙了。
不過自己雖不在意,然也不能白叫人看輕了。
卻見張青看著王倫相詢,直是笑道:“非是不與大王說,隻是此事實在非與大王所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