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誰在搞鬼
陳平邊踱著步,邊思索著:
按理說,交了例錢,這些人就不該來搗亂了,這不合道上的規矩。
難道是另一波想收例錢的人?可裏麵分明還有收過例錢的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陳平想不通,又問,“他們有沒有帶頭的,或者說了算的。”
陳伯搖了搖頭。
王好在一旁說道:“你兄長和他們賠禮道歉,好話說了大半天,可那幫人就像看怪物一樣,圍著兄長看,就是沒有一個說話的。想找個領頭的說個話,都沒人理,你說氣人不氣人。”
陳平點了點頭,“嗯,這事兒蹊蹺了,看來這些人是有目的的,不單是收例錢那麽簡單,或許......”
說到這兒,陳平停了下來。
陳伯看著弟弟,似乎也有所悟,“你是說那個首告?你來之前,我也一直在琢磨這事。”
陳平肯定地看著陳伯,“最起碼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既然不是為了例錢,那一定是另有目的。”
陳伯說,“你是說咱們的生意太好了,引起同行的嫉妒,想把咱們的趕走?”
轉而一想,陳伯接著否定道:
“可咱們沒有什麽同行啊,整條街上,整個陽武縣,也沒有和咱們一樣的生意啊。”
“嗯,這個問題,我也在想,不過,總會搞明白的。”
說到這兒,陳平抬起頭來,對陳伯道:
“兄長,我需要點錢,給我準備一下,我要出去一下。”
“好,要多少?”陳伯問道。
陳平告訴了錢數,又讓嫂嫂分別裝入兩個錢袋,對陳伯說道:
“兄長,既然都下了門板,天也不早了,今天就不要做生意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陳伯讚同,“那夥人在這兒一鬧,好多人都不敢上前來,看那架勢,我幹脆就關了鋪麵,下了門板,雇工們也都去休息了。我和你嫂子,把這再收拾收拾。”
“你一會兒是回這裏,還是回家裏呢?”陳伯又問。
“我去見幾個人,見完我回來和你說一聲,好確定明天的事。”
“好,路上小心。”陳伯叮囑道。
“放心吧,兄長。”
陳平出了作坊,沿著街巷,向縣前走去。
路過巷口,見三三兩兩混混模樣的人,在附近徘徊。
見陳平從作坊出來,那混混們交頭接耳了一番,沒阻攔,任由陳平去了。
陳平加快腳步,很快就來到鐵匠鋪前。
他回頭看了看,確定沒人跟著,就穿過鐵匠鋪,直奔後院。
果然,褚布在院子端坐,頭上微微見漢,顯然,剛剛打熬過力氣。
“見過褚兄。”陳平作揖。
“喲,陳兄,你怎麽來了。”褚布趕緊起身還禮,盯著陳平問道。
陳平搬過旁邊的條凳坐下,褚布一見,也綽了一條條凳,坐在陳平對麵,輕聲問道:“兄弟,有事兒?”
陳平點了點頭,說道:“和你打聽點事。”
褚布忙道:“請講。”
“這縣裏集市上一共有幾股勢力?”
“你是問,集市上欺行霸市的?”
陳平點了點頭。
“要說這欺行霸市,倒有幾個小混混,不過都不成氣候,在明裏暗裏的,最能作祟的就是石家,那個混球兒子,不學無術,為非作歹,依仗著他老子是縣丞,不把衙門放在眼裏,商賈們敢怒不敢言。怎麽,他找你兄長麻煩了?”
陳平點了點頭,“看樣子,應該是這個背景的,本來都收了例錢,按理說不該再找麻煩,可今天後晌,來了十幾個人圍住鋪麵,不讓客人進去買賣,無奈,兄長隻好把鋪麵關了,找我想辦法。”
“我一想,這縣裏我們是第一次做生意,平日裏也沒招惹誰,也沒有仇家,這樣做的,隻能是那些混混們。”
“這幫雜碎,看我去怎麽收拾他們。”褚布氣得猛地站起,一巴掌拍在條凳上。
哢嚓一聲,條凳在掌下,斷成兩截。
陳平連忙起身:“褚兄莫生氣,我今天來,不是要褚兄出麵,我隻是打聽一下,這背後的背景,接下來,我自有辦法。”
“你有辦法是你的事,為兄知道了,就要替你出這口惡氣。”褚布胸膛起伏著,意氣難平。
“褚兄,你聽我說,這不是一時出氣的事,兄長在集市上開個作坊,也是想謀個生活,除非逼的沒法活,否則,還是想辦法和平解決為好。”
褚布聽完,點了點頭,“照你這樣說,也有道理。我先忍下這口惡氣,你先想你的辦法,如果不行,就交給我。”
“多謝褚兄,還有一件事。”
“你說。”
“你說的這個石家可有對頭?”
“對頭麽?我一時還不太清楚,平日裏,我也懶得搭理這些雜碎,還真沒太留意。”
“好的,褚兄,那我先告辭了,多謝褚兄,容當後報。”
褚布攥著拳頭,在陳平眼前一揮,“還是那句話,對付這幫雜碎,還得靠這個,早晚讓這幫雜碎嚐嚐。”
陳平千恩萬謝,別過褚布。
出了鐵匠鋪,來到另一條街上。
轉過街口,來到一條裏巷,在一處體麵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陳平左右看了看,見四周無人,挪步門前,輕扣門環。
“誰呀?”門內有人問道。
“‘肆師’大人在家麽?”陳平小聲地問道。
門開了,曾經打過交道的“肆師”,出現在門口。
陳平施了個禮,“見過大人。”
“你是?”
“前次戶牖鄉做乳脂的陳平。”
“噢,是你啊,快請進。”說著,將陳平讓進院門。
進了院門,陳平站定,並沒有進屋的打算,開口道:
“‘肆師’大人,今日叨擾,不便之處還請見諒。”
“肆師”亦相對站定,“哪裏哪裏,前日你兄長到衙門,申領了憑照,作坊開張了吧,生意可好?”
“正為此事而來,生意還好,家兄說,要多多感謝‘肆師’大人的關照,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說著,陳平上前,將裝有一百布幣的袋子,塞到“肆師”手上。
“肆師”略做推辭,“這是做甚,不必不必。”
口裏推辭著,還是接到手裏,說道,“這說哪裏話,一切都是舉手之勞,客氣,太客氣啦。”
陳平見“肆師”收下錢袋,方繼續說道:
“家兄說,今後還望‘肆師’大人多多照顧,有不周到處,還望大人多多體諒。”
“哪裏哪裏,好說,衙門上的事,都包在我身上。”
“肆師”說著,拍了拍不甚厚重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