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穿越回去
陳平不去理會頭腦裏的信息,固執地按照自己的思路在推理著:
“在沒有可靠把握之前,做為公司的掌門人,怎可能拿自己當小白鼠呢?”
“是誰膽大包天,背著自己,讓我這個董事長試用了穿越產品?”
“公司二代創始人,剛剛登頂世界首富,一騎絕塵,富豪榜後麵的隻有吃屁的份,以公司的技術儲備和研發能力,生命長生不老指日可待,那樣就可以縱橫未來。”
“父母健在,妻賢子孝,事業亨通,就這樣一直到萬年,還有什麽能比這更開掛的人生。”
“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穿越,唯獨我不應該,我要時刻把握公司的發展,用未來的技術為人類服務,這是公司的使命。”
“可這,到地是怎麽回事?一定有人在搞鬼,競爭對手、二股東、事業部總裁、還是首席科學家?”
“按說也沒可能。沒我授權,穿越指令密碼,任何人都拿不到,何況,指令的最後還要念上一句……。”
想到這,陳平停止了思維。他不想在腦海中重複那句道家神咒,免得在大腦裏留下意識的痕跡,被競爭對手或者可能的黑客竊取。
這是他的自保策略,就像上一代人使用手機時的支付密碼。
“不行,我得回去,我必須回去。”陳平毅然決然。
他呼喚道:“回穿係統,回穿係統,請接受回穿密碼。”
沒有應答。
“奶奶個熊,沒有回穿係統,讓我情何以堪?”
陳平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除了比原來自己的細長一些,於常人無異。
“奶奶個熊,手指沒有一隻是金色的。”
陳平頓生恐慌。
沒有回穿係統和金手指,這、這、這是已經被公司淘汰的“素穿”產品?
所謂的“素穿”,就是沒有任何外掛,隻依靠穿越者自身的能力,麵對一切。
而且這種產品極不穩定,因測試時,誤把幾隻猴子,發送到比熊星座上去,而被他勒令下架了。
“這種產品已經封存了,怎麽會流傳出去,難道公司有間諜?還是團隊中有人背叛?”
“可現在自己遠離公司,被動地穿越到不知什麽星球什麽時空的地方,總要先顧眼前,先穿越回去再說,秋後算賬的事,那是回去之後的事。”
“看來,現在一切都隻能靠自己了。好在以他高達150的智商,總有辦法解決問題的,就像以前遇到的所有問題一樣。”
想到這兒,他平複了一下心情,仔細的將公司的時空穿越項目梳理了一遍。
忽然,他的腦海中,仿佛點亮了一盞明燈。
“對,雷電,來的時候是雷電,眼下隻能依靠來時的路徑,才有可能穿越回去。”
“找閃電,再做個特斯拉線圈,接引閃電,通過線圈產生的強磁場,加上那句神咒,幸運的話可以穿越回去,雖然成功的概率不到十分之一,但這是唯一的路徑了。”
“至於能量,隻能向宇宙中借,閃電就是最好的能量,除此,任何方式,在這種落後甚至原始的環境下,都無法找到類似的強大到足以穿越時空的場。”
想到了這個路徑,陳平略略感到一絲安慰。
陳平躺在那裏,大腦飛快的運行著,內心倒平靜下來。
回穿,需要條件。不管怎樣,總要先麵對現實,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再說。
隨著心情的平靜,他感覺腦中意識輸送仿佛結束了,頭也不疼了,倒多了幾分清醒。
陳平暫時不打算梳理腦海裏繁雜的信息,他決定起身,先到洞外看個究竟。
或許,洞外是另一個地球,那會碰到什麽生物呢?
陳平意識到,洞外,他可能麵對的是一個未知的世界,或許有不知所以的危險。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試圖找個趁手的防身家夥。
洞外溫暖和煦的光透過草席遮掩的洞門,正斜斜地照在石**。
有光,像太陽光。陳平心裏稍踏實。
洞內,除了石桌石凳,就是他剛躺過的石床。說是石床,其實就是一塊平整的巨石,蒲草上麵鋪著一條粗麻被褥而已。
蒲草、粗麻織物,在國家博物館曆史展區見過。
這又讓他心裏踏實了許多。
迎著洞門的石案上方,掛著一塊方形靛藍色粗布,上麵是水墨塗就的雙魚陰陽圖。
太極圖?這對於喜歡老莊的陳平,和眼下世界各國都在深入研究《道德經》,有些已經把他列為治國方略的現象級學派來說,更是再熟悉不過了。
陳平稍稍放下心來。看來,即使自己不幸穿越了,也還在地球上,不會遇到凶吉未卜的外星生物。
“既然還在地球上,那就好辦多了。”
想到這兒,陳平深吸了一口氣,挪開洞口半掩著的草席門,小心翼翼地走出洞來。
眼前豁然開朗,光線雖足,但不刺眼。
陳平適應了一會兒洞外的光線,緩緩地移步崖頭,才弄清楚這山洞正位於一處懸崖的半腰,放眼望去,竟是一派世外桃源、人間仙境的景象。
夕陽正穿過山峰和雲朵間的縫隙,透射下來一道道光柱,映照著雲霧升騰的世界。眼前群峰競秀,野壑縱橫;瀑布斜飛,藤蘿倒掛;遠處猿在林間跳,近處鳥停樹上鳴。
有道是:峰頭瀑布千尋鳥,霧裏鬆聲萬壑猿;欲問山中誰輕語,此心源自有雲根。
陳平為平時事務所累,幾乎沒有休息時間,他記不得上一次賞景,距今有多少時日了。一時不覺被眼前的景色所迷,癡癡地看了半晌。
一陣微風拂過,像輕柔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
陳平恍然想起了自己的處境,他決定先看看自己穿越過來的模樣,從醒來的那一刻,就覺得身體有些異樣。
崖邊凸出處,有一畦水窪,平靜如鏡。
陳平俯身來到崖邊,彎腰,探出頭去,在倒映的水麵看個究竟。
如磨的水麵現出一副清秀的麵龐。一方黑色頭巾綰起了頭發,隆眉朗目,鼻梁高挺,淡淡的髭髯掩口,一副古裝青年才俊的樣貌,隻是顯得稚嫩了些。
看樣子,自己穿越成了十幾歲的少年,難怪肢體輕盈。
再低頭看自己的裝扮。白灰色粗麻布的夏袍,一雙苧麻與草混編的鞋,右腳包腳的布襪已經磨得露出腳趾。
“這是什麽年代?”
陳平終於準備調動儲存在腦海裏的信息,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