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癡情為紅顏(下)

江轍懷揣著婚約騎在馬上,他此時要趕赴的便是上官家了,這也許才是一個硬茬。

“熹老。”“你來做甚?”“我此來是特意向貴府道歉的,昨日……”“你不必再說了,昨日之事我已經懲罰小女了,若公子沒什麽事就請離開吧。”這大家族的處事方式還真是如出一轍呀。

“熹老,我今日來是想向貴府提親的,我心儀貴府千金已久,望你老人家能夠成全。”“提親?哈哈哈哈,你一介豎子也敢來攀高枝?”“熹老,我聽說古往今來儒學大成者都是一代賢人,怎麽到了你這就變了模樣了呢?”

“沒想到熹老心胸如此狹窄,枉我昔日還對您尊敬有加,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小生你也不用拿激將法對付老夫,我實話跟你說吧,小府家女早就許配於他人,這婚約不是你我可以隨意毀的,你還是趁早斷了這個念頭吧。”

“令千金早已有婚約?敢問熹老貴千金是許配於何人,我去與他交涉。”“唉——江公子就莫要癡情了,家女許配之人乃當朝君王的兄長,最受先帝器重的襄王——殷宗盛,所以你還是趁早斷了這個念頭吧,何必自討苦吃呢。”

“貴府千金何時與……我怎麽不知道呢?”“江公子多說無益,若你當真覺得愧疚就不要再拖累我上官家與語晗了。”

江轍被上官家無情的趕了出來,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竟與當朝王爺早已訂下婚約,而她卻還瞞著自己,甚至與自己親密來往,這讓他精神幾乎崩潰,沒想到到頭來小醜竟是自己。

但這王爺究竟是何來頭,竟然讓上官熹如此放棄自己家族的尊嚴。“小武,你知道這個襄王嗎?”“知道啊,襄王可謂是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呀,他甚至比當今皇上還盛名呢。”

“那你給我說說他的來曆,讓我知道何方神聖能讓我江轍也不及半分。”“老大,那你和他比起來可差遠了,這襄王可是先帝的第二子,仁政愛民,有勇有謀,兩年前所有人都一致認為他才是帝位的繼承人,可是……”

“可是什麽?你不要賣關子了,快快說來。”“可是兩年前先帝突然暴斃,留下的遺旨竟說要傳位於第五子衍王,就是當今皇上,而且要把襄王貶往淮南大營鎮守邊疆,這事一傳出來可謂是人人都為襄王打抱不平呢,可是皇家的事又不是我等小民可以左右的事,我們還是少談及的好。”

“看來這個襄王還真的有兩把刷子,怪不得上官熹一心要將女兒嫁與他,我與他比起來確實有些小巫見大巫了,可是就算這樣,我也不心甘放棄呀。”

江轍隻能落寞的打道回府,自己正當心意已決熱血上湧,就吃了個閉門羹,這換做是誰都不好受吧,雖說是已經搞定了唐家,不久將會迎娶自己的正房妻子,但他仍覺得今天的世界整個都是黯然無光的。

江轍把最近的安排向小武交代完了,就獨自一個人上鳳舞苑喝悶酒去了,這個曾經給他帶來無數高光的小樓,如今卻成了他唯一能夠躲藏的地方,時來運轉造化弄人。

江轍已經沒有了最初品嚐辣酒時的羞澀,隻見他仿佛像一個深諳於酒道的高人,一個人自言自語的點評著眼前的好酒,說過兩句便一飲而盡,不到一個時辰,酒桌上已擺滿了兩個空瓶,把他今日所有的煩惱都裝滿進去。

“小二,再給爺拿一壺酒來,我今天要一醉——方休……”江轍的臉活像猴子屁股一樣,紅彤彤的,但他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執意對著小二再要索取酒喝。

他今晚並沒有選擇熟悉的包間——雀翎閣,對於他來說那間疏遠疏近的房子裏承載了太多東西,來到這個世界不到兩個月便愛上了兩位女子,他表麵的深情下到底是不是對愛情的渴望,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也許他隻是想在另一個世界沒有體驗過的東西拿到這裏發泄。“江少,你已經不能再喝了,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呀!”小二苦口婆心的勸道。

周圍也有人勸他不要再買醉了,生活本來就是反複無常的,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呢,這裏許多食客都認識他,畢竟能在短短時間內便躋身蘇州富豪榜裏,他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眼看周圍的一眾人根本勸不住他,反倒是江轍借著酒勁耍起了酒瘋來。“謝謝大家今天的好意了,我在這裏代我家公子向各位道謝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哦,武公子,你終於來了,你快把江少帶回去吧,也不知道他今是咋了,之前也沒見過他這樣呀。”“勞煩小二操心了,我家公子隻是最近可能生意太忙,壓力太大了,我這就將他帶回去,今日的酒錢我明日再來結。”

“酒錢倒是無妨,就是令公子人沒事就好,你快回去吧,需不需要小人陪同?”“不用沒事,謝謝小二了,我這就走。”

小武扶著鴨行鵝步的江轍在夜晚蘇州的大街上躥著,小武其實一如既往的憨態大多數都是裝給江轍看的,這樣在江轍眼裏自己永遠會是個長不大的小弟。

每月中旬的月亮都會亮的出奇,月光伴著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寂靜的街道裏,不時會傳來一聲貓叫,偶爾也會有夫妻間的拌嘴聲,各種元素糅雜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別有滋味的風景畫。

第二日,小武不愧文武全才,文能木刻化腐朽為神奇,武能搓衣做家務顯賢惠。小武正把剛剛為江轍搓洗的衣服晾曬起來,他楷著右額頭的汗水,長歎了一口氣,總算是能休息下了。

蘇州州府,邵陽正在家中焦急的等待著父親,他有十萬火急的情報要向他的父親稟報。

邵永波邁著慢條斯理的腳步回到屋中,他此時剛處理好州府的事情,聽府衙說兒子有急事要找自己,他便直奔家中來了。

“父親,你可算回來了,我跟你說我有重要事情匯報。”“你能有什麽重要事?無非就是那些兒女情長之間的東西,其他的還能有什麽,你什麽時候才能有所長進?”

邵永波一回到家便開始指責起了自己的兒子,人們都說生子當如孫仲謀,他卻怎麽生了一個這麽不爭氣的玩意。

邵永波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水喝了下去,隨後便說道:“你說吧,什麽事,又需要我給你擦屁股。”“爹,這次真不是我那些風花雪月的事了,是江轍。”

“江轍?誰呀?”“就是上次壞我婚事的那個混蛋,他當著唐家的麵打了我們邵家的臉,這事你忘了?”“哦,是他呀,他怎麽了?他一個庶子還能翻起什麽大浪?”

“他都快成蘇州城首富了!”“什麽?他快成蘇州城的首富了?這事我怎麽不知道,你快速速與我道來。”“就是江轍……現在蘇州城裏可是無人不曉他呀。”

“有這種事?看不出來他還是有些能耐的嘛,這方麵你得向人家學學,你看你!”“爹,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我現在都快急si了,你說我們該怎麽對付他呀。”

“哼,一個小小的江轍怕什麽,上次打我邵家的臉不夠,這次他還要自討苦吃,看來是時候得給他一些教訓了。”“那爹的意思,已經有主意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不出三天我要讓他徹底滾出蘇州城。”

在人最風光的時候總會有些羈絆,倘若人生路上總是一帆風順的,那我們又為何而活呢?

塞翁失馬,福禍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