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給阿貓阿狗一個窩
五百斤,這就是兩千五百錢。
現在小屋子裏的白菜還有不少,倉庫裏更是多的不行,五個舅舅一起出馬,速度定然會快一些。
此時李正想起了老李家那些人的嘴臉,眼神變得冷漠起來,窮親戚,富親戚,嗬嗬,這就是人性吧。
新來的三個舅舅,名字也奇怪,很符合老王家的傳統。
王五,王六,王七。
王氏給李正講當時二叔取名的時候滑稽事,把李正也是逗的不行。
王家的老二叫王三,四這個數字又不好,反正一家子都是數字,索性就五六七往下就行。
隻有老王還算是正常,當然這也有杜氏的功勞,極力阻止了老王要用數字當名字的想法。
這才有了王前和王動兩個名字。
幾個舅舅出發之後,工匠們也上門了,不得不說,高良的動作還是挺快的。
“先生,昨日高掌櫃交待過了,今日就可以動隔壁的地了。”
“那就辛苦劉先生了。”
“不敢不敢,我哪裏敢稱先生呢,在先生麵前,我就是個混飯的人,叫我老劉就好了。”
老劉幹活極為麻利,帶著一眾匠人就開始清理雜草,隻是苦了胳膊荒草堆裏的野貓和野狗。
無奈之下,李正帶著兩個小家夥在家門口對麵的草堆裏,用幹草給那些野貓野狗做了十幾個窩。
這可把李蛋和李清興奮壞了。
哪個小孩兒不喜歡小動物呢?
野貓和野狗每天都能吃到李正家裏的剩飯和剩菜,顯然對李正是有好感的。
被工匠們粗暴趕出來之後,它們就躲在大柳樹旁的草叢裏,注視著李正和兩個小家夥來回奔波。
“哥哥,要是小貓和小狗沒地方住,會不會凍死啊。”
李正搖搖頭,“那倒不會,可它們如果沒有東西吃,就會餓死啊。”
李清一聽小貓小狗要餓死,瞬間眼眶裏就布滿了濕氣,“不能讓小狗和小貓餓死,小貓和小狗那麽可愛。”
是啊,小貓小狗那麽可愛,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可野貓野狗也不能放進家裏啊,畢竟長年累月在外麵跑,身上指不定有什麽疾病,稍不留神刮到一下,那有可能是要命的。
小孩兒的皮膚脆弱,貓狗牙齒不小心刮破,萬一有狂犬病,或者其他病菌怎麽辦?
唐朝的醫療水平也就那樣,根本無法和後世相比,一個後世的人從天而降,進入唐朝,不光不會成為遙遠的救世主,相反,還會成為毀滅世界的災難,畢竟後世的人身上的病菌一類的,在唐朝,是無解的存在。
後世的人習慣了疫苗這種東西,可唐朝哪裏有這種玩意兒啊。
李正想了想,“你們要是真的喜歡小貓小狗,我有一個辦法。”
霎時間,李蛋和李清就撲到了李正身上,“哥哥,你快說,什麽辦法呢。”
“哥哥,我不要小貓小狗死。”
李正笑盈盈說道:“你們兩個呢,如果能天天按時完成作業,好好背書,我就想辦法讓這些小貓小狗活下去。”
“可如果你們不好好背書,天天貪玩,還淘氣,那就不行了,我隻能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小孩子是一種奇怪的存在,你如果沒有任何底線的去迎合他們,他們會更加得寸進尺,有句話說得好,人性之中,總有一些卑劣的成分,今日讓他拿玉璽,明日他要你江山。
李蛋鼻涕一甩,“哥哥,我一定會好好看書,再也不偷懶啦!”
李清也用力點頭,大眼睛裏水汪汪的,就差水流成河了。
“哥哥,我肯定好好背書。”
李正點點頭,“這就對了,不過呢,哥哥有件事情要提前說好,小貓小狗如果有了窩,你們得負責照顧它們,比如給它們洗澡啊,剪毛……”
沒辦法,都不是什麽後世那些嬌弱名貴的貓狗,但為了幹淨衛生,李正隻能這麽做。
從李正到了這個家開始,兩個小孩子再也沒有喝過生水,全都是燒開的水,一大壺一大壺存著,家門口遠處有一條小河,幹旱期間看不出來,可幹旱之後,水慢慢匯聚起來之後,就會發現,清河縣的人在裏麵淘米洗菜,洗腳,洗澡,古人甚至大小便有時候也會倒進去。
這樣的水能幹淨才怪呢,看似清澈,實則生活垃圾汙染嚴重。
哪怕是院子裏那口井,也難保裏麵沒有什麽東西,所以,喝開水很重要。
和兩個小家夥拉鉤上吊之後,就算是有了約定。
跟工匠們說了一下西側的院子裏,可以建造一些貓狗的窩,老劉連連點頭表示同意,一切都按照李正的要求來。
賽西施每天過來送豆腐已經是常態化了,真正心裏麵有良善的人,不會得寸進尺。
她知道李正不要錢,那就隻能每次把剛剛出來的熱乎的最新鮮的豆腐送來。
傍晚,天空之中飄起了小雨。
青石板街道上,水花濺起,工匠們一個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一場雨過後,秋天就來了。
三伏天結束,就是秋收的季節。
可今年的大唐,秋收怕是顆粒無收。
李正回憶起唐朝這一部分的曆史,從南到北凡是大唐的疆域之中,大部分地區都顆粒無收,除了江南地區,嶺南地區,還有一些水氣彌漫的地方,比如川蜀之地等等。
隻是川蜀之地,山高路遠,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嶺南之地,更是沒有得到充分開發,真正的路途險峻,無法變現。
江南地區,成了大唐唯一的糧庫。
李二也正是靠著江南地區的存糧,度過了武德九年,還有貞觀元年。
找了一把破紙傘,李正去看看自己的幾個舅舅怎麽樣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隻是第一場。
大唐武德九年,旱災結束,秋雨連綿,旱災過後,怕是又是澇災。
思索之間,李正看到了幾個影子朝著他這一條路上狂奔。
雨絲連成線,視野裏麵,李正依稀看到那幾個人正是自己的舅舅。
“小正,你怎麽出來了!”
王前跑的最快,臉上的雨水如同瓢潑之後那般狼狽,身上已經濕透了,他注意到了打著傘的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