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林衝深夜造訪武大郎，問卜前程
聽到有人叫喊，武大停了下來，循聲望去，卻見來人正是林衝。
“林賢弟，你怎地來了？”武大收起刀，笑道。
“方才恰巧路過此地，聽見哥哥練刀，便過來瞧了，不曾想哥哥武藝又大有進展，真是可喜可賀。”林衝笑道。
武大傲然一笑：“倒不是我武藝大有進展，實是剛剛工匠送來打造好了我親自設計的戰刀，一時手癢，便自顧自地舞了起來，倒是叫林賢弟見笑了。”
“哦？”林衝微微一愣，“哥哥能否讓林衝瞧瞧此刀？”
“有何不可？”武大將戰刀遞了過去。
林衝接過戰刀，隻覺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令人不寒而栗，而且，此刀看似輕便，實則分量極重，另外，此刀手感也不錯，比先前自己珍藏的那把前唐橫刀，也要好太多。
“果然好刀！”
林衝欣然讚了一句，然後將刀還給武大，躍躍欲試道：“方才哥哥耍刀，真個是威風凜凜，不知哥哥可願與林衝一戰？”
武大正有心試試，昂然道：“請。”
隨後，武大將一杆長槍取來，交給林衝，二人當即在院中擺開架勢，鬥將起來。
武大毫不保留，大喝一聲，甫一開始，手中戰刀便是大開大合，全力進攻。
刹那間，周圍丈餘土地，盡是寒芒閃閃，刀氣滾騰，威猛霸道。
林衝不敢怠慢，將林家槍法舞得密不透風，但對方戰刀角度刁鑽，且自帶一股螺旋力道，每一次碰觸，都令他有一種手中長槍要脫手而出的感覺。
武大信心大增，越戰越勇。
反觀林衝，節節後退，給殺得隻有招架之力。
但是，林衝畢竟槍法嫻熟，經驗豐富，武大恰恰就是缺少經驗，盡管占上風，卻始終無法令林衝落敗。
旁邊觀戰的花雕和珠兒，哪見過如此精彩的打鬥，一時看得如癡如醉。
七八十回合之後。
林衝長槍忽然被武大劈成兩半。
原來，武大每次用戰刀劈砍時，始終都往林衝長槍一處地方用力，結果慢慢崩開了口子，最終應聲而斷。
林衝駭然變色，疾速後退。
武大卻是微微一笑，收刀而立：“林賢弟，承讓了。”
林衝這才驚魂甫定，笑道：“武大哥哥武藝大進，可喜可賀。”
武大笑道：“林賢弟莫要笑話，今次比武，我不過是占了兵器的便宜。真要鬥起來，我根本不是你對手。”
林衝微微一笑，顯然認同他這種說法。
“林賢弟，閑話少說，咱們去那邊，一邊吃些瓜果，一邊賞月。”武大笑道。
“好。”
隨後，二人來到花雕旁邊座位坐下，而花雕和珠兒則退下去了。
“武大哥哥，刀法精進，假以時日，必然大成。”林衝讚道。
“還得多虧了林賢弟近些日子以來的指點。”武大笑道。
“不敢，不敢……”
“是了，林賢弟這大晚上的到我這院子外逗留，怕不是看我舞刀弄槍這麽簡單吧？”武大笑道，“有甚麽話，但說無妨。”
“哥哥好眼力，小弟確有話，要問哥哥。”
“請說。”
“早就聽聞哥哥有神算之名，小弟一直便想卜問一番，還請哥哥有以教我。”林衝道。
武大目光一凝，稍一細想，便隱約把握到了其中關鍵，笑道：“世人問卜，無非是官財名利，或愛恨情仇，我來猜猜看，林賢弟莫非是想要詢問愛恨情仇？”
林衝頓時佩服不已：“哥哥不愧神算之名，小弟正是要問這個。”
聞言，武大心中暗笑，既然是問這個，那便好辦了，今日若是不說得你歸順於我，我武大就白穿越了。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沒有招攬林衝。
一是不知其底細，萬一是晁蓋派來試探自己的，那便不妙了；二是他知道《水滸傳》原著中，林衝是晁蓋死忠粉，自己貿然招攬，萬一弄巧成拙，那就更加麻煩。
“既是恁地，那我便清楚了，林賢弟是想問，將來能否尋高俅父子報仇雪恨，是否？”武大笑道。
“然也。”林衝點頭。
武大高深莫測又是一笑：“那我便告訴林賢弟，此事說難則難，說易則易。”
“哦？”林衝不解，“還請哥哥明示。”
“我且賣個關子，敢問林賢弟，依你之計，該如何報得大仇？”
林衝麵露彷徨之色，歎道：“高俅那廝權傾朝野，林衝要報仇，難比登天，實不知。”
“好吧，那我冒著折損陽壽的天大風險，泄露天機於你……”
林衝一聽，不知是計，反而惶恐：“既是恁地，哥哥就不必說了，若是折了哥哥陽壽，小弟如何心安？”
“無妨，我陽壽不短，折個十年，算不得甚麽。”武大忽悠道。
折十年陽壽？這麽久？
林衝目瞪口呆，但事關重大，為了得知天機，他唯有對武大千恩萬謝。
武大心中暗爽，這個林衝，太好忽悠了啊！
他擺了擺手，又裝腔拿調地道：“短則半年，長則兩年，高俅便會領軍圍剿梁山，最終兵敗被俘，彼時你該如何選擇？”
林衝睜大了眼睛：“哥哥，真有此事？這可開不得玩笑。”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麽？”武大反問。
林衝這才信了，昂然道：“若真有此事，林衝勢必手刃此賊。”
來了，關鍵的來了！
武大不動聲色，繼續道：“但若是有人要阻止你呢？”
“甚麽？有人要阻止我？”林衝一怔，怒道，“誰要阻止我？誰敢阻止我？”
“咱們梁山之中，想要接受朝廷招安的那些人啊！你要是殺了高俅那廝，他們還如何跟朝廷談招安？”武大拋出重磅炸彈。
林衝一聽，身形一震，顯然馬上便想到了關鍵的人物，失聲道：“你……你是說宋公明哥哥？”
他能如此想，並不奇怪，自從宋江坐上梁山第二把交椅後，整日都在宣傳招安的論調，說是要給兄弟們謀一個出路，省得子孫後代背著賊寇的罵名。
對此，梁山上下，幾乎所有人都聽得耳朵快生出繭子了。
見他上鉤，武大嘿然一笑：“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他這話，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加坐實了這個關鍵人物就是宋江。
林衝差點癱坐在地，但兀自有些不甘心，道：“可是，天王哥哥曾跟小弟允諾過，若有機會，定會幫我手刃仇人，公明哥哥再如何阻止，也不濟事吧？”
武大笑道：“倘若咱們的天王哥哥……罷罷罷，此事乃是天機，我可不能再說了，否則會再折我三十年陽壽。”
林衝卻是聽了個稀裏糊塗，晁天王又怎麽了？
他有心想問，卻又不便多問，畢竟武大這要說了，折了三十年陽壽，他如何心安？
不過馬上，他又想到了什麽，忙跪下道：“還請哥哥為小弟指點迷津，隻要小弟報得血海深仇，小弟願將這條賤命賣與哥哥。”
聞言，武大心中狂喜，差點爽得飛起，若是能拿下林衝，招之麾下，大事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