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張一月鬥河神

杜少卿鼻子狠狠吸了一下,拿起自己的筷子,不停的夾雞塊吃。

“媽的,我也得多吃點,說不定以後想吃也吃不上了。”

翠花也給杜少卿夾牛肉。

張一月拍著杜少卿的後背笑著說,“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死的,咱們不是還要一起遊曆天下的嗎。”

吃過飯之後,張一月和杜少卿又給老婆婆家修了一下房子,把露天的地方補住了,省的下雨天屋裏進水。

杜少卿在幹活的時候一直在抱怨,這不是他想象中的江湖生活,他要的是那種刀光劍影、快意恩仇的日子,而不是這種光著膀子在房頂上玩泥巴的生活。

張一月說他就是嘴上說的好聽,真到做事的時候就不行了。

張一月認為自己剛好和杜少卿相反,是刀子嘴豆腐心。

在鄆城縣何家酒樓的時候,杜少卿想拉著自己闖**江湖,管盡天下不平事、殺盡天下惡毒人。

自己當時是不情願的,自己也不想做什麽江湖大俠,自己隻想著怎麽在古代發家致富;怎麽在古代妻妾成群;怎麽在古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麽在古代活的風流瀟灑。

可是當看到老婆婆在河邊尋短見的時候,張一月的心就軟了。

你讓他對這兩條生命不管不問,就此走開,他做不到。

就算是硬著頭皮走了,他也會日日受到良心的譴責,腦海中也會整日充滿著老婆婆和翠花的容貌。

早晚也被這件事折磨瘋。

做這種事自己害怕不害怕?張一月實話實說,他很害怕、他很忐忑、他很緊張。

當然害怕不是因為對方是河神,張一月是不信迷信這些的,對他來說這個所謂的河神緊緊就是壞人的符號。

他害怕是因為自己對敵人一無所知。

是敵人的神秘感給他帶來了恐懼,萬一河神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而且一群人中又有高手存在,該當如何是好。

這也是張一月為什麽要去河邊查看地形的原因,他已經給自己看好了逃生路線,萬一情況不對勁,打不過對方,他也好安全的溜之大吉。

明天就是十五號了。

翠花出嫁河神的日子。

張一月吃了晚飯,早早的躺到**,他強迫自己入睡。

因為隻有養好了精神,才能應付明天的大戰。

杜少卿確是剛好相反,他像熱鍋上的螞蟻,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又是搖頭、又是歎息。

好像天要塌下來一般。

張一月在心裏鄙視他,認為就他這點膽量不是成大事的人。

聽到雞鳴,張一月就起床了,看了一眼杜少卿的床,空空的。

杜少卿不在**。

張一月出門在院子裏尋找,也沒有找到杜少卿的影子。

“這家夥跑哪去了?”

張一月回到房間,這才發現桌子上放著一錠銀子。

張一月就一切全明白了,杜少卿一定是認為人怎們能和神鬥呢,這不是毫無懸念,必輸嗎。

“這家夥終究還是被迷信嚇跑了,看來迷信的力量果然可怕。”

失去了杜少卿這個幫手,張一月心裏更是沒底了。

他想過要不要帶著這對母女幹脆一走了之,接到他在紫石街的家裏居住。

可是想到那樣治標不治本。

這對母女倒是平安無事了,可是河神還會尋找下一個目標,禍害更多的鄰家女孩。

這不等於自己間接的傷害了其他人嗎。

張一月咬咬牙,“他媽的,幹了。”

張一月把自己易容成了翠花的樣子,把翠花易容成自己的樣子。

安排翠花先躲在床下麵,等迎親的隊伍離開後,再出來,但也不要走出家門。

張一月坐在**,頭上蓋了紅蓋頭。

很快就聽到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村裏的媒婆進來掀開蓋頭確認了一下新娘,就把張一月扶出去,上了花轎。

老婆婆望著上轎遠去的張一月,痛哭流涕。

在迎親的隊伍離開後,老婆婆進屋和女兒哭抱在一起。

她們仍然認為張一月此一去,再也回不來了。

轎夫們抱怨道,這是他們抬過的最重的新娘。

花轎一路到了河邊法場,這裏已經有很多圍觀的人群。

媒婆攙扶張一月上了法壇,坐在了中心點的椅子上,法壇是一個直徑五米的圓形高台。

附近幾個村的族長和長輩們,坐在法壇的東麵三排椅子上。

他們像看一場戲曲一樣,抬頭挺胸的欣賞著這場法事的表演。

雖然台上隻有法師和張一月兩個人表演,更確切的說應該是隻有法師一個人表演,張一月隻不過是道具。

但是這些族裏的老人們仍然看的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法師手拿一把桃木劍,繞著張一月又是蹦、又是跳。

揮舞著桃木劍,點燃著符紙。

張一月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因為聽老婆婆說,這法事是要舉行一天呢。

辛虧今天是陰天。

否則張一月估計自己堅持不住在太陽下暴曬一天,因為要知道這可是炎熱的大夏天啊。

夜晚終於降臨了。

張一月隻感覺坐的腰酸背痛,更重要的是肚子餓的咕咕叫。

媒婆把張一月扶上一條小船。

船夫劃船向河中央駛去,到了河神廟,媒婆把張一月扶到房間裏一個椅子上坐下。

媒婆和船夫就返回去了。

張一月掀開蓋頭,看到這裏已經被布置的很喜慶,到處貼著大紅喜字,掛著紅帷帳,燭台裏燃著紅蠟燭,桌子上擺著貢品。

一個豬頭、一隻烤鴨、一隻烤全羊、幾盤水果、幾盤糕點。

張一月剛好餓的很,也就不客氣的拿起來吃。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之後,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張一月就趕緊坐回椅子上去,把紅蓋頭重新蓋在頭上。

通過腳步聲,張一月做出判斷,來者應該是三個人。

張一月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下,覺得對付三個人應該差不多,畢竟他們無防備,自己有準備。

張一月手裏握著匕首,他有把握這個假河神掀開自己蓋頭的那一瞬間,就能結果了他的性命。

這樣一來,他們就還剩兩個人了,勝算又大了一大截。

誰知來的三個人進到屋裏後,沒有直接走到張一月跟前,而是去了擺放貢品的桌前。

看到桌上被吃的一片狼藉。

其中一人大罵道,“今年這幫刁民是怎麽一回事?敢如此敷衍咱們。”

又一人說道,“算了,哥哥,反正咱們是來玩的,又不是來吃的。”

於是他們就離開了桌子,來到張一月麵前。

一人說道,“誰先來?”

另一人說道,“去年咱們是按年齡從大到小,那今年不如按年齡從小到大,如何?”

第三個人舉手,“我同意,那哥哥們,弟弟我就不客氣了,我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