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水泥鋪路
九月三十日，柳家第一批報紙出來了，一大早，李世民沒上朝，房玄齡提了一個建議，天下太平不如三日一早朝，這點深得李世民心，這不一大早就來看老婆孩子了。
柳蘇現在出門也不是一個人了，四個，原本管事王元芳沒了，天天去管莊子上的事情了，柳蘇已經把簡單的記賬方法給他，統計也教了大半，至於他領悟能力，天賦不夠勤奮來湊，為了不給自家兒子比下去，天天天不亮就開始學，每日有空就帶著本書，莊中莊戶都不叫王管事了，賜名讀書管事。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坐在一起，哦，還有希望，自從長孫皇後抱了幾次，希望已經徹底拋棄了柳蘇，除了晚上睡覺要柳蘇，其他時候都是粘著長孫皇後，這三人再學堂最後排，聽自家二傻子講課。
李泰今日講的是算學，莊子中娃娃太多，三百多將近四百，八個學子加上學醫的姑娘們看不過來，加了李承乾李泰也忙不過來，柳蘇隻能分班，每個學子教的東西不同，都是啟蒙的，語文和數學，小學一年級的水平。
李泰雖然胖，確實聰明，一個月學習進度比李承乾快一倍，這不柳蘇一看，可以三年級教一年級足夠了，今日剛好輪到李泰教課，李承乾和自家爹媽苦唧唧的坐在最後，年紀大，做前麵擋視線，聽著李泰上課。
李世民聽了半天雲裏霧裏的，不管台上李泰了，他看到了自家兩個傻兒子在柳蘇莊子中的變化，李承乾不在沉默寡言，李泰也不在爭強好勝。逗了逗長孫皇後懷裏的希望，手指伸到希望小嘴上，來回撥弄，想看看希望長了多少顆牙齒，不曾想剛撥開希望的小嘴，希望一嘴咬下，不疼，有點癢，李世民哈哈直笑。
“安靜點！不聽課的出去！”李泰生氣了，幾個意思，不聽課出去，笑什麽。
長孫皇後白了一眼李世民，拍掉在希望臉上作怪的手，帶著李世民出去。
“今日柳郎報紙發行，陛下你怎麽不去看看？”報紙出來第一版，柳蘇就送到了長孫皇後的手中。
想到柳蘇啟的標題，長孫皇後看了眼自家上課的二傻子，幸虧李泰沒看見。
原本柳蘇想用李泰趴在長孫皇後身上的那張，後來覺得不合適，第一版，左開頁是長孫皇後的半身照，右開頁是兩個二傻子。
柳蘇偷拍的，一張李泰騎豬的，一張李承乾跑操摔跤的照片，李承乾的照片還好，李泰的的照片簡直看上去就像在酒後想強上。這三人隻有李泰照片上配了標題，“酒後少年，為何欲行不軌，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等會吃飯去瞧瞧，聽說柳郎把長安中所有乞丐聚集起來專門賣報紙，賣掉五份報紙就得工錢一錢。許多貧窮家孩子也想參加，這幾日魏黑子差點把朕煩死。”李世民說著說著就說到魏征了，昔日自己沒錢，一個個的大臣也不開口，內庫剛有點錢，就開始要，諫議大夫也張嘴，說辦公的地方破了，要維修。
李世民那個鬱悶啊，你要維修找工部啊，沒錢找吏部啊，找我做啥，我印錢的啊。二十一萬貫，五日給分完了，李世民就李承乾剛送進宮時候看到一眼，之後就沒看到了。
“陛下，還是寬以待人為好，朝中大臣皆是為了大唐百姓。”長孫皇後勸李世民，看開點，報紙不是發了嗎，我的錢就是你的。
兩人走著，走著，李世民忽然想起來，今日沒看到柳蘇，不應該啊，柳蘇人呢。
隨手拉過一個路過的莊戶，“今日怎不見柳郎。”
“柳郎在窯廠，今日水泥出窯，柳郎不放心，親自去盯著了。”
李世民不知道水泥是什麽，知道柳蘇的行蹤就行了，窯廠長孫皇後沒去過，想去，柳蘇不讓，灰塵太大，離一裏地都不幹淨，為了生產，也顧不得環境問題了，每日安排人澆水效果微乎其微。
“觀音婢你帶著希望在莊內，我去看看！”李世民也不敢冒險，柳蘇不給長孫皇後去必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去吧，喊上王升，騎上馬，窯廠距離莊子十多裏，靠著腿跑，累。
還未靠近就聽到風中傳來陣陣屬性的聲音。
一組，一組的人呢，快快準備出窯。
二組準備裝桶，三組準備替換。
那誰，那誰，快牛車呢，桶不放在牛車上，等會怎麽辦，靠你們抬嗎，你知道一桶多重嗎！快點快點。
一組動作緩緩，二組麻利點。
柳蘇拿著擴音器，站在平日莊中管事監工的地方，多虧今日自己來，等人抬上牛車，在運到莊子不全完蛋了。
燒製的水泥是塊狀的，柳蘇安排人粉碎，運回莊子。要用加水再加上河沙，攪拌就可以使用。
李世民距離柳蘇還有一裏路，聽到柳蘇聲音有些奇怪，這柳蘇莫非又偷摸著搞出什麽東西了。
等李世民和王升來到窯廠，柳蘇已經回了涼棚，擴音器交給了莊裏的管事，他在喝水，剛剛灰太大，涼棚背著山坡，灰小，每日撒水，好上很多，山坡下是柳蘇種的樹，環境能保護就保護吧。
“叔叔，你怎麽來了。”一杯茶下肚感覺涼爽許多，看到李世民和王升兩人騎著馬跑過來。
李世民一抖馬繩，馬慢慢減速，剛好到涼棚不遠停下，李世民跳下馬，莊戶有人牽著馬去喂食了。
“聽莊戶說你在此監工，怎麽今日有什麽事情麽？”
“我要修馳道了，水泥出來了，剛好莊內正在翻建，打算給莊戶都蓋上房子。”柳蘇說出打算，前幾日本打算用黃泥加石磚一起砌牆的，後來想想還是等水泥出來吧，一個月人多，都建成兩層小洋樓。
“長安到莊子的麽？那水泥質量如何，可否用來修建城牆。”李世民不愧軍事家，想到水泥能修馳道，修城牆也能用。
“可啊，叔叔要買麽，你買一斤一錢，其他人一斤十錢。”
水泥可以修城牆，效果比一般的黃泥好這是肯定的，既然自家叔叔要，那就便宜點，世家們要十倍。
“怎麽如此定價？尋常百姓怎麽辦！”自己一錢可以接受啊，這十錢百姓怎麽辦，李世民或許不知道怎麽調和水泥，但是怎麽修建城牆他知道，一座城牆耗費必然巨大，這價錢一般百姓家估計消耗不起。
“不，百姓不賣，我打算成立工盟，讓工匠全部集中起來，哪家需要建房，五貫錢，材料全包。”
柳蘇打算自己給百姓建房子，現在建房子百姓都是去山上找大梁，找到合適的，找當地官府買，然後砍下，運回去，一根大梁能花費十多貫，所以很多百姓建不起房子，住的都是自己搭建的窩棚，茅屋，夏日透光，冬日漏雪。
“如此可以。需要叔叔幫忙否。”李世民也覺得這樣可以，自家侄子還能賺錢，建的房子牢固，結實。
“叔叔也可以暗中成了一兩個工盟，我倆技術共享，但是你的身份不公布，我需要一個製衡的局麵。”
工盟還真要李世民幫忙，李世民不幫忙，柳蘇可以成立工盟，成立一個有啥用，最後一家獨大，壟斷這可是大忌，讓李世民成立一個，要不讓李承乾也成立一個，也讓這小子學學。
“亦或叔叔成立一個，我成立一個，大郎成立一個，我們三足鼎立，互相競爭，技術共享，凡是需要工盟，采用報價形式，依照報價高低采用誰的工盟。”
李世民一個，莊子一個，李承乾一個，三人競爭。
“此法可以，回去我立刻安排，大郎那讓他自己安排麽？”
對於自家兒子有點信息不足，看樣子這是大事，自己沒問題，柳蘇的能力沒問題，李承乾可以嗎？
“叔叔，適當放放權，何必死死抓在手裏，都是你的，都是為了大唐百姓。適當放權，也能輕鬆些是不。”
柳蘇抖了抖肩膀上的灰，還是有灰，沒辦法，勸了李世民兩句，沒必要事事自己親力親為，你看我，王元芳管得不是挺好，下麵管事不也挺好，王元芳說要安排三級管事，柳蘇讓他自己安排，現在管事管的不止莊子上的三千人，莊外還有五萬流民，平人還有幫工三四萬。
王升一旁低著頭擦著汗，聽不見，嚇人，太嚇人了，柳郎也敢說。
李世民看了看柳蘇，見柳蘇自顧自喝茶，也倒了一杯，“也是如此。”
“叔叔走吧，等我們回去，水泥也差不多到了，先鋪一段試試看。”看看了天色，沒手表，不知道時間，水銀出來了，下麵就要做玻璃了。
三人騎馬，一路狂奔，到了莊子，運水泥的車早已到了，正在和沙摻在一起攪拌。
外來流民們，和來往的商戶在圍著看莊戶們鋪路。
這段路柳蘇已經安排打好了一層地基，沒鋼筋，用不起鐵，地基直接用鏤空的青石磚，直接鋪了一裏路，攪拌好的水泥灌進去，在貼上一層青石磚，之後在澆築一層水泥，抹平。
“元芳，這段路安排人看著點，不要人和牲畜上去落下印記。”明天要測試，水泥成功還有很多應用。
“柳郎放心，今夜我讓王明親自守在這裏。”王元芳拍著胸口保證，沒問題，讓我兒子來，我不來，我要上課還要睡覺，年輕人就要熬夜。
“你啊，你沒事和你兒子較勁做啥！”
柳蘇有點看不懂，王元芳天天帶著本會計學的書，這幾天看完一本，又找了自己要了一本，隻為了把自己兒子比下去。
算了不管他們了，半路李世民好奇，柳蘇就把王元芳讀書管事的事情和他說了，聽得李世民一直樂到食堂，這王元芳也是個秒人，和自家兒子比。
食堂內，李泰坐在長孫皇後身邊，桌上擺著報紙，生氣了，不吃了。
長孫皇後和李承乾看了看李泰，又看了看保證，活該誰讓你沒事騎豬，這下都知道了吧，別人不知道你身份，當官的不知道。
李世民看見三人坐在一起，麵前放著一份報紙，隨手拿過瞅了一眼，嗯，自家媳婦，端莊大方，看看，真美。
然後等他翻到側麵，實在沒忍住，看了看報紙，看了看李泰，噗嗤一聲，控製不住，腦海中一直都是李泰要騎豬的樣子。
“娘！”李泰哭唧唧，自家親爹都在笑，自己完了啊，沒救了啊。
“好了好了，柳郎不是說了，五天一版麽，沒事，百姓五天就忘了，噗嗤，對不起，娘真的忍不住。”長孫皇後摸著李泰腦袋，勸了兩句，最後看到李世民把報紙舉起來，學著李泰的樣子，頓時沒忍住。
柳蘇就在一旁看著這一家四口，李泰小子，你恐怕你有多少把柄在我手裏，下一版就李泰強方媛棒棒糖的吧，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