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商人交易
王元芳來了，為了給他壯壯氣勢，柳蘇讓牛二帶了人，穿了兵甲，拿了樸刀，沒有騎馬，一行九人，王元芳領頭，牛二等人側擁著走了過來。
長安商戶大都見過世麵，有人曾笑著說，你在酒樓上丟隻筷子，砸到人說不定就是五品侍郎，四品五品多的是。但是沒有哪個官員敢帶著兵甲提著兵刃在長安城中閑逛，敢這樣做的已經被李世民砍了，剩下的就是值守的十六衛。
商戶來了三十多家，都是尋著盒子上的地址來的，剛到莊子門口，清一色的十六衛，讓眾人不敢頭鐵硬闖莊子，
此刻見到有人出來，居然披掛上甲，眾人皆是慶幸。
“鄙人添為長安城中錢氏管家，不知何人負責莊中買賣，可否替我等引薦一番。”一胖胖的中年人挺著大肚子，越過眾人對著領頭的王元芳抱拳行禮，左手從衣袖中掏出一串銅錢，欲塞給王元芳。
“鄙人一點心意，給諸位買點茶吃吃！”錢管事見王元芳不為所動，便想把錢給後麵的牛二，麵上和氣。
“錢掌櫃客氣了，我家莊主有規矩，不可不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人臉，眼前錢管事禮足，客氣，一貫錢這可不少，王元芳也回了一禮。
“不知錢管事今日所來為了何事？”王元芳有點摸不清，昨日送的自家送的禮盒內東西頗多，看著這管事樣子不可能全部需要，就是不知道要談什麽。
錢管事看到錢送不出去，有答話的人了，沒想到是領頭的中年人。剛剛推搡，讓他額頭出了不少汗，九月秋老虎還在，天熱。
莊子門口也是有涼棚的，王元芳一伸手示意錢管事進去談，跟著來的商戶們也隨著二人進棚子。
待錢管事坐定，王元芳再次開口，“諸位喝杯茶歇歇，這涼棚都是我柳家莊子所建，長安至此沿途都有，棚中吃食和茶水皆是免費，日後趕路若是路過可進入歇息歇息。”
“不知管事貴姓，這莊中買賣你可能做主，不瞞管事，我家小姐昨日參加莊中聚會，帶回一叫香水之物，小小一瓶，琉璃瓶子，今日早間已然用完，聽聞莊內可免費添灌十次，不知是否？”
這錢管事原來是昨日家中小姐參加聚會的，莊子內每人送了一小瓶香水，香水柳蘇早就製作出來了，沒容器裝，昨日才兌換了些玻璃瓶，一瓶也是十幾毫升的樣子。係統兌換的瓶子可以按壓，有噴頭，一瓶慢慢用也能用個十多次，這錢家小姐一晚上用完，估計出去嘚瑟了，這噴噴那噴噴。
“原來是此事！可以，不過需要帶著瓶子來，不知錢管事是否帶來？”第一個就是來問香水的，王元芳聞言眯起眼，看來今日必有所獲了。
“有，帶著呢！”錢管事從懷中掏出一個帕子，輕輕放在桌上，他不敢打開，早前他就暗暗問過來的商戶們，大都是想要過來買白蠟燭，新奇的吃食，還沒有來買香水，這是獨家買賣。
他掩了一下手，將手帕往裏推了推，避免其他人看見，低聲詢問王元芳：“管事不曾知道你的姓名，不知這香水可否出售？”
王元芳也是精明，見到他如此動作就是不想太多人知道，前一句聲音稍大，後一句聲音隻有二人可以聽到。
“某家姓王，王元芳，莊內買賣事宜全由我負責。”王元芳站起，衝著商戶們抱了抱拳，自報家門。隨後坐下，等著商戶上來詢問。
“錢管事，香水可以出售，價錢較高，你若是多買可給予九折，然規矩不變，莊內香水帶瓶出售，你可以買了再賣，每瓶二十貫，可免費注灌二十次，每次使用隻要稍稍壓一下，香味可持續三日不散！至於你怎麽出售與我無關，每次重新添灌，需要拿回瓶子，瓶子沒了則無法添灌。”
王元芳也不墨跡，你要買可以，二十貫一瓶，帶瓶子，還能免費灌二十次，你怎麽賣我管不著，來灌香水，還是要瓶子，沒瓶子我不忍。
“這，容我考慮下！”聽到王元芳的報價，本就是汗流滿麵的錢管事頭上汗更多了，二十貫，打九折也就是十八貫，即使收回去按照二十貫賣，除去人工車馬得利都有一貫多，物以稀為貴，到手肯定不是二十貫賣，隻是這價格，如要取貨多，手中沒這麽多閑錢，取貨少，日後必有人發現，掙得也就少。
“錢管事，我還有一法，你無需掏錢，莊子出貨，你代賣，所得一成利是你，定價由莊子出具，莊子會根據市場調整價格。”考慮到二十貫不是小錢，若要真買一百瓶那就是兩千貫，九折也是一千八百貫，一百能做什麽，長安中加上周圍有百萬人口，富裕人家能出得起的二十貫的，最起碼五位數。
錢管事臉上肥肉抖了抖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第二種雖然看起來不用掏錢，但是得利也是少，主要穩定，心中計較片刻，抹了一把汗，“王管事，你不怕我拿了貨物跑了？”
這香水是暴利，如果拿了一千瓶，直接跑了，這莊子能找到自己麽？
王元芳笑了，手指點了點桌麵，不看看自家莊子身後是何人。接連幾日，他也看開了，自家郎君有本事，居然能和朝上哪位成為叔侄，如今哪位還在莊子中。張手解開手帕，將瓶子調轉，底部對著錢管事，“錢管事，你可仔細瞧好！”
這瓶子到了錢管事手中，他就打開手帕看過一次，手帕是小姐侍女的，走時小姐叮囑切不可損壞，他一直揣在懷裏，此刻看到瓶底刻著的圖樣，差點沒坐穩。雙手連忙把住桌子，勉強扶住，“這，這是真的？”嘴中苦澀，眼神更不敢相信。
瓶子底部是柳蘇同激光掃描下來的李世民的私印，他把這個印縮小了刻在瓶子上，既然李世民入股了沒有付出怎麽行，莊子拿三成，他拿六成，一瓶香水二十貫，他就有十二貫，再加上稅，三十稅一，可不是說三十貫交一貫稅，而是收入的二十貫分成十份，交三份，也就是六貫。
這樣一算，一瓶香水的錢不僅僅賺不到，賣一瓶柳蘇還要倒貼。然後並不是，現在收商稅不是立即交，而是買賣完成，故此柳蘇留下售後，這樣就不算買賣完成，至於李世民要用錢，用給他的六成，什麽需求都夠了。
“當然，這天下何人敢作假，查出可是株連的重罪！”王元芳不怕啊，背後靠山知道是誰，他自己知道，自家兒子都沒說，為了怕自家兒子知道，他都把王明往窯廠等村外的產業地方派。
錢管事聽到真的，也不抖了，錢少點，這買賣長久。“可否簽立契約？”
第一筆買賣到賬，雖沒有現錢，那也不過幾日光景，如今以莊子的口碑，出去采買都不需要立即結賬，都是半月一結，從未有拖欠克扣的情況。“可，然隻能簽訂長安城，其他地方簽訂需要對應地方商戶！”
“這是為何？”錢管事不理解了，長安人多沒錯啊，我拉點去其他地方賣賣不行麽。
“防止壟斷，市場不可壟斷，每人負責一片區域，大家皆有錢可賺，若想多賺，莊內還有其他買賣，也是如此。如何，你還簽不簽這契約。”王元芳拿出契約放在桌子上，他不怕錢管事不簽，莊內定價不是死的，是根據市場調動的，柳蘇給出的方法是，凡是奢侈品或者走高端路線的前期全部限量拍賣，後麵在限量銷售，捆綁銷售。
“如此也可，如此也可，不知莊內可否拿出一千瓶？”錢管事心思通透，莊子這是要吃遍天下的樣子，既然如此就一次要多點，在長安城中慢慢銷售。他打算一次賣個十幾瓶，這長安城香水買賣他做主，他也不怕。仔細看了看契約沒問題，手腳麻利的掏出印章紅泥，按下手印和印章，如此契約達成。
“一千瓶？”王元芳有點懷疑這胖子不會做買賣，物以稀為貴不懂嗎，都說莊子定價了，這貨怎麽這麽混！
“多了？多了？”錢管事看到王元芳看自己像看啥子，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一百，一百也行！”
“還一百，五十！”
“第一批五十瓶，其中十瓶你拿去送給平日和你家走的近的，讓她們多多宣傳，之後開始撲賣，底價十貫，每次十瓶，十日賣一次！”王元芳有點恨鐵不成鋼，自家郎君和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覺得很簡單，還用了本子記了起來。
“啊！如此？”撲賣錢管事他懂，就是拍賣價高者得，看這樣子收入肯定不低於二十貫一瓶，然想到白送十瓶他就有點心疼，心疼錢。
“宣傳！宣傳懂不懂！不宣傳怎麽讓人知曉這東西的好，等會走時給你個產品說明，你且背熟，送人時背誦一遍！”怕這胖子誤事，王元芳想起柳蘇寫的產品說明，趕忙讓牛二回去問柳蘇要，等這胖子提貨時給他揣上。
“哎哎，是是，王管事莫急，在下愚笨，不知還有其他買賣。”想起王元芳說的還有其他東西可以賣，心思又活絡起來。
這次二人不在避著眾人，直接當著眾人麵說了出來，香水奢侈品長安要一個代理商就行了，其他的奢侈品柳蘇還沒做出來，他最近忙著做玻璃，來不及。
“莊內還有香皂，皂角，白蠟燭，大豆油，醬油，米醋，胭脂水粉，皆可買賣。”
柳蘇第一批放出來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生活所用，香皂，蠟燭經過學子們的宣傳已經讓許多商戶看到了商機，至於莊中拿出的大豆油，醬油這些恐怕也有獨特之處。
“我宣布下價格，各位需要采買的直接說數量，長期采買需要立下契約，可享受九折優惠。”王元芳也壞，他先不說價格，先說你要長期買，給你九折，十錢就是九錢，原本一百錢隻能買十次，現在能買十一次，還多一錢。
“香皂兩百錢，皂角五錢，白蠟燭二十錢，大豆油一斤十錢，醬油米醋一斤一百錢，胭脂水粉一套一貫。”易耗品都是便宜，醬油米醋買一斤能用很久，大豆油略貴，主要有除腥的技術，胭脂水粉本就不是常用品貴些也沒人說，相對於香皂皂角很便宜，都是一樣的，你非要用香皂洗衣服那是你有錢，不管我事情。
所有商品柳蘇都做了防偽，香皂蠟燭的防偽簡單粗暴，做了個李世民的印章模子，直接印，大豆油和醬油米醋的在陶缸底部也是刻的模子，燒製的時候直接印，胭脂水粉在盒子上。
一盞茶時間，王元芳統計好了，算了算收入，一日差不多五千貫，三十多戶，這才第一日。
李世民要回長安了，長孫皇後帶著希望和自家兩個傻兒子來送行，幾人剛到莊子門口，就見到王元芳領著商戶清點商品。
李世民隨手拿過一盒胭脂水粉，木製盒子還是挺漂亮的，打磨的光滑，打開盒子，右下角有著他的印章。“啪！”合上盒子，再拿起拉著，隨手一翻底部，也有！香皂也是！
“這小子！氣煞我也！”李世民急得跳腳，昨夜他把近日遭遇和長孫皇後說了，長孫皇後勸他寬心，柳蘇如此精忠報國斷是不可能行那謀逆之事，如此一心為民也好。
長孫皇後也看到了，哭笑不得，知道李世民入股了莊子的買賣，她還好奇柳蘇會如何利用，沒想到現在看到了。“秦王李世民”！
這私印是這樣隨便用的嗎！這要給魏黑子看到，不給噴到死嗎！
哭笑不得的將李世民攆走，她怕李世民待得時間長會找柳蘇去討論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