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隨軍軍醫
莊內二管事來通知了，告訴眾人柳郎吩咐的吃食已經準備好了，問眾人是不是可以開始晚宴了。
“叔叔，走，羊醃製好了，今晚我親自給你們露一手！”柳蘇豪情萬丈，作為一名吃貨，他不僅會吃，還會做，現在莊內食堂的菜品都是他教會的，食堂用的也是鐵鍋，托人買的。
隨著眾人來到主宅的客廳，學子們和姑娘們已經等候多時，小柔手上抱著希望，小丫頭也不怕生，憨憨的看著，小手時不時撓一下。
“來來，都撘一把手，在客廳玩燒烤，想不開麽，走走去屋外？”柳蘇看到二管事居然把羊和串好的肉串，蔬菜放在客廳桌上一陣頭大，人多，菜也多，客廳裏麵烤，怕是等會就不能進人了。
武將多也不用自己動手，柳蘇張了張嘴，李世民示意一下，隨行的武將立刻知道表現機會來了，直接抱著桌子出去。
柳蘇指揮著，眾人將炭火點上，開始烤肉，全羊交給管事負責，自己烤肉串，蔬菜串。
人多，柳蘇也沒有把換的好酒拿出來，拿出的就是買的一般的酒，對於眾人也是頂級美酒。幾張桌子，上麵放著一壇壇開封的酒，其他桌子上放的是下酒菜，鹵製的豬耳朵，豬心，豬舌頭，豬尾巴，豬蹄，麻辣的羊蹄，還有麻辣兔頭滿滿的堆了幾盆。
房玄齡從未這樣吃過飯，倒也不覺得失禮，武將嗨了起來，直接抱著酒缸開始開幹。李世民斯文點，比他們好點，端了個大海碗，也是見人就要幹。
學子們很快和房玄齡等人混到一起，拿著杯子的和拿碗拿酒缸的混不到一起，幾人在一旁交流著。
“柳郎，我來替你，你去吃些罷！”小柔走了過來，看到柳蘇辛苦給眾人烤肉，出言相勸，讓柳蘇去吃點。
“沒事，你們去玩吧，幫我照顧好希望。”柳蘇抬頭笑了笑，對著這個姑娘感官不錯，堅毅能吃苦。
打發著姑娘們也去吃，酒過半旬，眾人想起柳蘇。此刻柳蘇端著個小杯子，一邊烤肉一邊擼兩口肉，再來一口酒，這滋味，簡直美滋滋。
“柳郎，怎不去熱鬧熱鬧，你這主家似乎有點不合格。”李靖對這少年感到好奇，溜達溜達見到人少，就溜達過來了。
“我這給你們烤肉，沒時間去，你們吃的盡情即可。”柳蘇舉杯示意，李靖也不客氣，碰杯，一仰脖子一幹而淨。柳蘇就不一樣了，抿了一口，六十二度的牛欄山，一大口怕不是要死。
“怎滴，你這小郎君看不起我？”見到柳蘇隻是抿了一口，李靖不高興了，我幹了，你隨意，你好歹喝一口，你抿一下，不是靠近烤爐都看不清柳蘇嘴唇動了。
“不不，你誤會了！來來藥師，我給你倒點？”柳蘇從烤爐旁邊拿出玻璃瓶裝的牛欄山，擰開蓋子，咕嘟咕嘟的直接給李靖幹上大半碗。
然後眯著眼，看看這大唐猛人，敢不敢一口悶了這碗酒。
李靖看了看柳蘇手上的瓶子，沒見過，似是琉璃所做，倒出的酒也不一樣。此時大唐的酒多為果酒，少糧食酒，且都有些渾濁，現在的酒清澈透明。
“來來，藥師，我敬你一杯！”柳蘇說著不等李靖反應過來，碰了一下，一口將杯中酒幹了，接著不再說話，拿起一串烤肉就啃，一邊啃一邊盯著李靖。
你說我看不起你，我幹啦！給你麵子不，來來你幹一個給我看看。李靖感覺眼前少年有古怪，料想也不會在酒中下毒，豪情萬丈，抬手，直接一口，“好，好酒！這酒......有毒！”話音剛落，人就倒地。
姑娘們見狀，立刻圍了過來，激動地圍著李靖，小柔翻了翻李靖眼睛，掏出隨身的小手電，照了一下瞳孔，又掐了下脈搏，“柳郎，沒事，一下沒緩過氣，歇息一下就好。”其他幾人也依次輪流上前診斷一番，得出結論都是如此。
片刻，緩過勁的李靖從地上爬起來，虎目透露著精光，“柳郎，你這呸壞，怎能如此下作，哄我上當！”
“哈哈，你這不是沒事麽，怎樣，我這就如何！”柳蘇大笑，武將不虧是武將，即使現在身體改善許多，也扛不住這一大碗酒，估計一碗下去，得暈個半個時辰。
“可還有否，剛剛喝的太急！”李靖開始要酒了，看著瓶子也是稀罕物件。
柳蘇提出兩打，“一人一瓶，不可貪多，酒多誤事！”柳蘇自己也會喝酒，隻有極少數時候，或者宴會時候才會飲酒，喝多誤食，莊中事情繁多，可不能大意。
武將中沒人注意李靖溜出去又溜回來，倒是文官中長孫無忌看到李靖兩手提著的東西。
今日望遠鏡他也曾看了，不僅如此他來之前還特意找李世民打探了一番，李世民曾和他說讓他和柳蘇多親近親近。
見此，長孫無忌也溜達溜達過來，他這一過來，文官基本都注意到了，房玄齡和高士廉兩人眼神一對，走！
李世民見狀，也跟著溜達過來。
“柳郎今日承蒙款待，輔機不甚感激，隻有以酒代話，此言隻在杯中！”長孫無忌不虧是老狐狸，上來就是感謝柳蘇今日的盛情款待，多話不說，來幹一杯，
柳蘇也不推讓，舉起酒杯，“此言客氣，爾等跟隨叔叔而來，自是貴客臨門，恐招待不周，我先幹為敬！”
說著就端起酒杯，一口酒幹了，幸虧剛剛換成低度的果酒，看著架勢一人一杯，用牛欄山一瓶怕是扛不住。
文官們見有人起頭，紛紛敬酒，一人一杯。
“柳郎，我剛見藥師提著許多事物，不知是何？”長孫無忌等著眾人喝了一輪，開始提問了，為啥人家喝的和我們不一樣，你看那些匹夫們也不抱著酒缸了，改用小杯子，還一口一口抿，喝一口酒吃一口肉，不時喊著好酒。
幽怨的眼神，看的柳蘇有點不自在，“都有，都有，此酒較烈，大家輕酌慢飲！”沒辦法，又換了一打牛欄山，來吧，誰怕誰，我繼續喝果酒。
李世民一看，瓶子不一樣，柳蘇對著李世民眨了眨眼，李世民秒懂，這酒一般，他象征的到了一杯，“來來，各位滿上，來一起舉杯，喝的盡興。”李世民看到眾人都倒了酒，站起身舉起杯子，示意眾人，隨後一口幹掉。
房玄齡等人不疑有他，也學著，頓時文官之中一片吸氣聲。“嘶，辣，真辣，好酒！”
“柳郎，今日第一次見你莊子中的姑娘，怎麽金屋藏嬌否？”李世民開起玩笑，其實上次見過一次，當時姑娘們隻是做男裝打扮，她們習慣在莊中做男裝打扮，今日新莊戶入莊，柳蘇怕出現意外，讓眾人背著藥箱，隨時待命。
晚間又通知有賓客，為了不給自家郎君丟臉，眾姑娘也未曾更換男裝，皆是女裝打扮，言行舉止都是大家閨秀風範。這無疑不讓李世民想歪，大家都是男人，都懂！
“這些可是我莊子的寶貝，平日都做男裝打扮，跟隨我學醫許久。”柳蘇見到李世民想歪，也沒有去糾正，想歪也就沒人打這些姑娘的主意。
李世民聽到，這些姑娘是和柳蘇學醫的，就想起柳蘇提到的太醫署的淘汰的太醫，“和太醫署比較，誰優誰劣？”
“不好說，辯藥識藥才是剛學，方子隻知道常用的，對症下藥到是教了，然主要學的是包紮，縫合，急救之術。”柳蘇搖了搖頭，怎麽比，一個學醫兩個不到，一個學醫幾十年能比嗎。不過姑娘們敢下手做縫合包紮，太醫署的敢麽，華佗敢開顱那是有醫術，現在有幾個敢的，感染都要命。
“那學之做甚？”李世民不明白了，你這連太醫都比不上，還學了做什麽，浪費資源啊。
“話雖如此，太醫隨軍可救活幾人？這姑娘可活人無數！所學之術，無一不是急救之術！戰場上將士中箭，太醫如何處置，需要中藥熬製，拔出箭矢，徐徐圖之。”
“然，這些人不同，隻要給她們足夠的藥材，雖不能立刻見效，三五日內可再有一戰之力。”
“戰場中，腸穿肚爛者，過往無一不就地等死，仁慈將領會親自送軍士上路，然，給這些姑娘們，雖不能全活，大半可以救活！”柳蘇表示，你太醫有啥用，中醫很厲害，然後鑽研不深也沒用，何況現在太醫署功利心太重。否則不至於，初唐隻有一個神醫孫思邈了。
李世民也是經常帶兵出戰的，大唐沒建立之前，他就是靠軍工爬上來的，自然知道隨軍帶著郎中重要性，這才知道柳蘇為何要培養這些姑娘，用好這些人，戰場上將士的存活概率將大大增加！
這時小柔抱著希望過來了，一件青色裙裳，手臂處繡了一個紅色十字，背後挎著一個藥箱。藥箱裏麵是柳蘇特意配置的，有加快傷口愈合的白藥，創口貼，各種棉簽，還有滿滿一大瓶酒精和碘伏，簡單的包紮工具也備了幾套。
“這也是？”李世民看了看眼前女子，風大迷了眼，隻覺得眼前之人如出水浮蓮，可遠看不可近玩，端的一種神聖的氣質。“我怎麽看了感覺怪怪的，好像一靠近就覺得心安？”李世民不確定了，這是妖術嗎，還沒靠近就覺得氣勢與眾不同，近了就感覺一陣莫名氣息。
柳蘇看了眼李世民，接過希望，“我教他們醫生，醫生本就治病救人，身上氣質自是不凡，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如此也好，這樣也不會外人侵擾。”
“對對，改日我給你安排幾人，你也給我教一教，太醫署的就不用了，隨身帶點我覺得心安。”李世民想到後宮自家媳婦了，讓後宮派幾個宮女跟著柳蘇學學，不求和眼前女子一樣，隻要能隨時應對宮中情況即可。
“可多安排人手學習，需要玲瓏剔透能吃苦之人，日後少不得隨著各地奔跑。”看樣子李世民不願意給太醫了，不給太醫也行，給我宮女吧，太監也行，我從頭教。
“可，等我回去，就給你安排，再給你安排幾名內侍如何？你家中人丁稀少，人氣不足。”李世民嫌棄了，每次來都冷冷清清的，一點人煙味都沒，給你安排點人，你自己看著用。
“謝謝叔叔照拂！”柳蘇舉杯示意，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