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甲胄署

甲胄署在鍛打作坊的下遊，這樣方便鍛打作坊鍛打好的材料直接運到甲胄署內。河內依然立著五架水車，在那個普遍以人力為主的時代，水力是人們利用的唯一替代動力。也是最便捷、最省力的方法。

五架水車帶動五處甲胄作坊，五架重錘是五個作坊的必備設備，用重錘將鐵板反複加熱、捶打、淬火、包碳，鐵塊變成厚鐵板，最終變成盔甲用的薄鐵片，用這種工藝製成的薄鐵片非常堅硬。

製盔作坊，趙啟設計的盔不同於此時代的胄，是用鐵片編製而成，而是用了後世一次的衝壓技術，當然這個時代暫時還沒有條件製作液壓機，用的是依然是重錘，趙啟提出大致思路和工藝，工匠們經過數十次的反複實驗終於試製成功，工匠們幾人合力用鐵鉗子夾起一塊鍛打好的鐵板，放入大型火爐內，當燃燒的火焰把鐵板燒的紅透後，幾人又合力夾起放到重錘下麵的模具之上，模具是用生鐵鑄成，重錘下麵和砧鐵正好形成頭盔的兩側模具，工匠將重錘放下，重錘下落速度得到有效控製，放重錘的凹麵與砧鐵凸麵相合，燒紅的鐵板被重錘壓製成頭盔，剛開始一次做一個，後來工匠們一次出四個、六個。成型的頭盔在經過下一個工序，切割打磨，再配裝好其他附屬物件，一個頭盔便製成，這種頭盔經過實驗可以擋住硬弓射出的箭，重量還不及原來胄的四成。

趙開拿過一個做好的頭盔，叫過一名工匠讓他試戴，工匠整理好頭發戴上頭盔，係上帶子，頭盔包裹住整個頭部，兩側耳朵、麵頰。工匠一麵展示一麵介紹道：“主公，這頭盔足夠大，裏麵有內襯，內襯可調節大小，除了頭特別大的預訂一個，其餘大多數人都能戴。”

趙開又令趙大將頭盔放到不遠處木樁之上，讓趙二射一箭試試，趙二臂力過人，弓開如滿月，箭出似流星，箭與頭盔相撞，隨著一聲很大的金屬碰撞之聲，趙二射出的箭被頭盔彈開。趙大跑過去取過頭盔，頭盔之上隻有一個劃痕。眾人驚歎後，不住的叫好。

甲衣的設計趙啟結合宋朝的劄甲、唐朝明光鎧、明朝甲的各方優點，又結合了人體關節結構，在保證了士兵靈活性的基礎上保障士兵不受刀、槍、弓箭的傷害。全身甲分成披肩、護臂、護肘、護腕、胸背甲、裙甲、護腿等部分，方便著甲、卸甲。不用單獨量身定做。根據部位不同，甲片大小不一，在打造時可以提高效率。趙啟也讓工匠們嚐試冷煆甲，但打造效率很低，最後實驗後防護力差不多，趙啟也就讓工匠暫時放棄冷煆甲的試製。

隻是那時技術對甲片切割比較困難，效率非常低下，沒有動力怎麽辦？趙啟想到後世小時候見到走街串巷的磨剪子鏘菜刀的老匠人，一個人蹬一輛自行車，車上綁了一條長凳，長凳之上固定一個砂輪，用足蹬腳踏帶動砂輪高速轉動的結構，畫出整個裝置的圖紙，交給趙才，讓趙才找幾名工匠進行實驗，工匠們經過反複實驗，又在此基礎上又進行了改進。試製成功，已經做出十幾台。不但解決了鐵片切割問題，還解決了鐵製品打磨的問題。甚至工匠們利用這套裝置加裝了變向輪，製成了足踏式鑽孔機！趙啟也感歎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他隻給了一個思路和理念，他們便在此基礎上又研發出其他工具。

有了這些設備，再加上工匠們的積極性，甲胄署的生產效率提高了很多，盔甲生產速度很快！

趙才接著介紹道：“甲胄署有近一半人用的是外地遷來邛都的工匠家屬，頭盔及甲衣的最後幾道工序都是女工們完成的，這些工序不需要大體力，還都是些細心的活，這些女工幹的還挺好。”

趙才低聲吩咐幾句，工匠抬來一個假人，一套盔甲，盔甲都經過了熏黑處理，這樣處理過不會生鏽。鉻礦剛剛勘探出來，還沒有進行開采，等到開采提煉後便可以用鍍鉻技術，鍍鉻不但能有效的防止鏽蝕，還能提高鋼鐵的硬度。這項技術並不完全是後世技術，在後世出土的秦朝的青銅劍就發現已經應用了鍍鉻技術。趙啟並沒有考究漢晉時期是否也有這種技術。工匠將盔甲套在假人上，這次依然還是趙二來實驗，趙二又一次開弓放箭，箭射到甲衣上被彈開，大家來到近前仔細觀看，隻能看到箭尖射到甲衣上產生的劃痕。眾人又一陣喊好！

趙開格外高興道：“按功獎賞！特別是研究出新工具的工匠們加倍獎勵！”眾工匠無不歡呼道：“多謝主公！”

這一天時間眾人是在不斷興奮中度過的，他們見到了以前沒有見過的場麵，見識到了他們認知中不可能的各種厲害的武器，也見到了堅硬的盔甲。激動興奮的同時，不禁想起當時大家在一起初次討論時大家心裏都是有疑慮的，隻不過礙於說話的是少主，他們不便反駁。而這位少主說這些時的淡定從容深深的印在腦海中。大家對這位少主變得更加崇拜，那個時代人都把解釋不了的事歸功與上天恩德，眾人也認為上天對趙家格外照顧，也堅定了對趙家的忠心！趙啟看到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裏充滿了崇拜，看著工匠們茫茫碌碌的身影，卻好似回到後世一般，重錘落下鋼鐵碰撞之聲又將他拉回到這個時代，他突然間有些醒悟，蒼天對自己何其厚也！他的上一世雖然不盡如人意，穿越到這一世，又恰恰是趙家世子身份，有了趙家得天獨厚的條件，加之自己掌握的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便可以施展抱負！或於自己就是來拯救這個時代的！自己也是這些百姓們的希望！如果說以前趙啟隻是想有些事做，而現在的趙啟卻趕到自己有責任去改變這個殘破的現狀！想到這趙啟愈加自信，心智變得更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