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階下囚嘴還這麽硬!

嬴政擺擺手,叫來侍衛,將田假與顏聚投入了大牢,唯獨將張開地剩了下來。

張開地看著嬴政,冷然道:“不知秦王留下老朽要幹什麽?”

嬴政嗬嗬笑道:“張先生可是大才,待遇自然不能跟田假那個酒囊飯袋和顏聚那個莽夫相提並論。”

“張先生雖然是我大秦階下之囚,但朕絕不會把先生當階下囚對待。”

張開地聲音冷得像鐵,話中帶怒道:

“多謝秦王好意,但老朽乃是韓人,是一心想要霍亂秦國,秦王最好還是相信。老朽也配不上秦王的先生二字,還是稱呼老朽為階下囚吧。”

張開地真是軟硬不吃啊。

這可如何是好,嬴政頓時陷入兩難境地。

這個老頑固,六國那群廢物有什麽好的嗎?

除了吃飯喝酒玩女人他們還會什麽?

至於對他們這忠誠嗎?

朕可是一統天下的千古明君,為何不效忠於朕呢?

可看著軟硬不吃的張開地,嬴政也著實沒有好辦法,隻能下令道:“將張先生請下去,好生招待,切莫出了半點事,否則朕為你們是問。”

侍衛們隻好將張開地帶了下去。

嬴政則單獨陷入沉思,究竟該怎麽才能把張開地這個老頑固拉到大秦陣營裏來呢。

他悠悠歎了口氣,不好說啊。

夜色深重,官道之上,一支車隊正護送著幾十車裝的滿滿的大車,為首的是名中年將領,虎背熊腰,方麵闊耳,濃眉大眼,滿身駭人的氣勢。

此人正是跟隨王翦滅燕的副將,辛勝,也是位勇武大將。

此刻他神情凝重地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後兩百名將士皆沉默無言地護送著大車。

隻是車除了土豆就是糧食,都是要運往九原以及北疆的。

這還隻是首批,隨後將會有糧食接二連三地運往北方。

之所以讓他們撇開大部隊率先出發,原因辛勝也已經通過嬴政知道了。

就是想讓他們做餌,調出來藏在水麵之下的六國餘孽。

辛勝心裏清楚,所以表情自然凝重,畢竟誰也說不清楚六國餘孽到底會什麽時候來偷襲,隻能一直保持戒備森嚴。

隻是他還好,身後的兄弟們卻快有些撐不住了。

連續兩日都沒有好好休息,還要連夜趕路,雖說走的慢的要死,兩天才走了百裏,倒不至於多累,但是精神上的疲憊卻是難以消除的。

不少士兵都無精打采的,估計是沒睡夠。

辛勝也沒辦法,隻好歎了口氣,回過身鼓舞底下的兄弟們。

可士兵們依舊是有些神情不振。

辛勝也知道情有可原,不再說什麽,而是轉過身繼續小心戒備著。

雖說會有援兵來幫他們,但是他們也要能在第一時間盯著賊子的襲殺才是。

……

夜色之下,

一夥人踏著月色襲殺而來。

正是六國餘孽派出來的人,他們出了城就舍棄了大車,摸出了藏在衣服之內的刀劍,玩命趕路,終於在耗費了兩個時辰以後追上了磨磨蹭蹭的運糧隊伍。

“殺!”

暴喝聲傳來,辛勝猛地回頭望去。

來了!

辛勝立馬大喝道:“戰鬥準備!”

隻要能撐過這波,那麽援軍就會趕到。

到時候,該著急的就不是他們而是眼前這些賊人了。

六國餘孽派出來的死士雖然隻有百來人,比運糧士兵要少,但是他們全都是六國培養多年的高端戰力,在實力上卻比這些士兵要高上不少。

因此,盡管運糧士兵人數更多,但眼前這種情況對精神疲乏的他們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挑戰。

眨眼間,六國殺手已然衝到了運糧士兵跟前。

殺手們看著眼前車車滿載的糧食,眼中升起貪婪的神色。

這就是大人們讓他們劫走的糧食,等他們將這些礙事的人全部殺死以後,自然會將這些糧食帶走。

運糧士兵也紛紛抽出了腰刀。

短兵相接,戰場上那些長兵器根本沒用,還是得看誰腰刀使的好。

頓時,血肉橫飛,月光之下,一場廝殺就此展開,就連辛勝也拍馬加入了戰局。

“殺!”

刀劍短兵相接而引發的金鐵交鳴聲不斷傳來,帶起陣陣刺眼的火光。

月色之下,兩方人馬已然不少人都負傷,但依舊在奮力廝殺。

看局麵,雖說六國死士人少,但是他們卻占據了場麵的上風。

六國死士們看著不斷潰敗的秦軍士兵,臉上露出殘忍和得意的笑容。

你們縱橫天下難覓敵手的大秦士兵也不過如此嗎。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能夠輕易取得勝利完成任務之時,在他們後方,鐵甲錚錚聲和馬蹄聲卻如海嘯般傳來。

死士們驚恐地回望,發現月光之下,有位白發老將正率領著眾多精銳士卒奔襲而來。

幾乎是瞬息之間,李信就帶著手下士卒加入了戰場。

辛勝大喜,“兄弟們,來援軍了!”

而先前被死士們打得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的運糧士兵此刻也不知道從哪裏爆發出股子力氣來,竭力怒吼,竟然一時間將死士們招架住了?

而六國死士被兩夥秦軍夾在中間,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隻能等待死亡的命運。

黑色洪流如長龍般湧來,加入戰場的明顯是秦軍最精銳的士兵,他們不僅驍勇善戰,還人數眾多,足有千人之多。

沒幾個照麵,六國死士就被殺了個幹淨。

月光下,一片斷肢殘臂,六國死士們盡數地倒了下去。

“多謝李將軍!”辛勝快步來到李信麵前。

李信道:“辛將軍不必多禮,現在六國餘孽已除,將軍可以安心地運送糧食了。”

而後,李信大聲令下,上千士卒分出三百人,來到辛勝這裏,共同護送糧食。

“保重!”

“保重!”

兩人握拳行禮,就此分離。

一個開始正常的運糧之路,另一個則回宮向嬴政複命。

而此刻,趙佗府邸。

趙佗整自己坐在房中,尚未入睡。

他將劫糧死士送出城門後就回到了自己家中,等待六國傳來的消息。

隻是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是惴惴不安。

突然,房門被人用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