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魏大人，你真不是東西
貞觀七年年末，整個長安城充斥著歡樂的氛圍。
臨近新春，加上這兩年情況有所好轉，讓長安城裏歡樂氛圍更加濃烈。
今天一大早，長安城開始戒嚴，整個氛圍似乎不對勁。很快，就傳出皇帝不見了的謠言。
“該死的李君羨，怎麽保護皇帝的，怎麽一點消息也不傳回來。”
嗅覺靈敏的達官貴人，約束子弟。即便玩樂，也關起門，約上三五好友躲在家中。
“皇後，您知道皇上在哪？”
作為亡國公主，大楊妃很清楚，自己唯一依靠就是李世民。想想自己兩個兒子，他們以後需要錦衣玉食，還得依靠眼前這個皇後。
“恪兒與愔兒學業怎樣？”
“皇後娘娘，愔兒很是調皮；恪兒也不聰慧，這麽大學論語。”
“你覺得二郎會在外麵偷人嗎？”
皇後的話讓楊妃心中一楞，但想到自己血脈，很快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澆過來。
楊妃也發現，最近聖上與皇後關係有些冷淡，但遲早會複原，誰讓皇後有個好哥哥。
“我相信二郎不會是這種人，這次夜不歸宿或許有其他緣由。”
“是啊，現在最主要還是要找到皇上。不過你放心，我兄長與程將軍已經在找，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的。”
長孫皇後的話，讓楊妃心中安定不少。
李世民一大早被驚醒，作為馬上皇帝的他，有些責備自己，難道是自己安逸太久？
讓李世民氣惱的是，自己醒來時，居然抱著魏征。魏征衣裳有些不整，這讓李世民心中一萬匹草泥馬飛過！
李世民沒心思留在王家莊，叫醒魏征，領著李君羨返回長安。
“啪。”
禦書房傳出茶杯被摔壞的聲音。回長安的李世民還沒喝口熱粥，就被城中流傳的謠言給驚怒。
“去嚴查，一定揪出幕後元凶。”
李世民不動聲色吩咐道。
作為馬上皇帝，居中統籌與調度，平衡各方利益，他可謂是無人能及。
李世民清楚，這時候能傳出這麽猛烈的謠言，奪嫡之爭已經被一些野心家利用上。
李世民不擔心是兩個兒子從中作梗，也不相信會這麽沒有底線。他更願意相信是某些野心家從中作亂，想重蹈隋朝的路。
長安城裏謠言很快被鎮壓，難得的茶餘飯後談資，人們不會這麽健忘。對於皇宮中的一切，百姓總是那麽感興趣。
“兒臣參見父皇。”
太子跟魏王能這麽快入宮，李世民有點詫異，他認為兩狗崽子還得幾天才會來拜見他。
“不知進宮所為何事？”
毫無感情的語氣，讓兩人心中一突。
“兒臣尋來一車美酒，以及一套精美的禮品，特意孝敬給您。”
不是年節，兩個孩子居然送禮物，可能這次謠言真的嚇住兩個孩子。
“有這份心就罷了，對於這次的流言蜚語，你倆怎麽看？”
“父皇，兒臣惶恐啊。”
李承乾按太子太師教的，也不辯解，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父皇，說兒臣想密謀造反之人，也不打聽，兒臣根本無此心啊。懇請父皇下旨，讓兒臣來徹查皇宮，兒臣一定將裏頭魍魅魍魎給揪出來。”
謠言傳得繪聲繪色，肯定有宮中之人在裏麵添油加醋。
“那不用了，都安心待著吧，時間久，自然會蹦出來。”
說完，上前扶起李承乾。
“成何體統，作為一國太子，哭哭啼啼不像話。”
“將禮物打開，讓我瞧瞧。”
很快，精美木匣被打開，裏麵放著精美的琉璃。
“你倆沒事多去下你母後那裏，讓她寬下心。”
總覺得有件重要的事被自己給遺漏，怎麽也想不起來。為何自己腦袋中隻記得傻蛋二字？
該死的小賊，一定找機會打他屁股。
“嘶。”
李世民覺得自己的屁股有些疼！看來，還得找魏征來問問。
很快，魏征被帶到禦書房。
“魏卿，朕昨日喝醉，總感覺有什麽重要的事記不起來，你說說看。”
魏征比李世民強點，昨天喝酒前，他將所需的事情，早已牢記。
“殿下，微臣記得兩點：一個是穿牛鼻子，另一個是以夷製夷。”
“不錯，特別是牛鼻子。明天陪朕一同前往皇莊，我們去試試牛鼻子，魏卿記得找工部要兩能工巧匠帶上。”
“諾。”
不調查不知道，與宮外勾結的太監與宮女高達數十人。這結果真讓李二觸目驚心，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這些該死的勢力，要是知道是誰，朕一定滅他九族！
冷兵器時代，最不缺就是野心家。這次將觸手伸入皇宮，真是動了李世民的逆鱗。
李世民身上一堆缺點，但殺伐果斷是他最大的優點，皇宮偏處的冷宮成為臨時的監牢。
一些私通外麵的宮女、太監，在審訊得到確切證據，李世民直接處理掉他們。
被拉過來觀刑的太監與宮女一個個戰戰兢兢，其中一個宮女還興致勃勃東張西望。
案件涉及後宮幾個嬪妃和將領，李世民同樣沒手軟，最終都處理掉。
當一個嬪妃被抽得血肉模糊後，所有人都供出自己罪行。簽字畫押後，將她們給賜死。
經過這次事件後，宮裏嬪妃再也不敢隨意的，接觸外部勢力伸出的橄欖枝，誰也不知道哪天屠刀就砍向自己的脖子。
當太子進內庫挑東西出來時，明顯聞到一絲血腥味。
心中有些擔憂，莫非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很快從侍衛中得到答案，難怪父皇大怒，居然這麽多宮女、太監私通外部勢力。
要回太子手中鑰匙，太監小碎步跑回禦書房。對於太子拿走那個盒子，小太監是知道皇帝是多麽看重它。
守在禦書房的太監不讓小太監進，因為李世民發話，批奏章時不要有人來吵他。
“行吧，是你不讓我進的。到時候出事，我隻會推在你身上。”
小太監威脅最終還是起到作用，最終放他進了禦書房。
李世民見到小太監，就知道內庫有什麽東西被太子拿走。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情，聽完匯報後，揮揮手，讓小太監離開禦書房。
那錦盒據說是父皇得到的一個寶物，或許自己也該見見他。順便聊下，李月茹的婚事。
皇莊的收入，直接劃撥內庫。因而，長孫皇後最了解皇莊情況。
小兕子才出生一歲多一些，李世民到的時候，長孫皇後正溫柔敞開胸懷，喂她喝奶。
雖然有奶媽，但長孫皇後相信，隻有多喂自己奶水，小家夥以後才會跟自己親密。
看到這幅景象，李世民有些心猿意馬，特意咳嗽下。
畢竟老夫老妻，明白他的意思，晚上留在她的寢宮。
一陣雲雨後，李世民幽幽道：“昨天被人指著鼻子罵傻蛋，你說我真這麽傻？”
“不會又是魏征，魏大人吧？”
“不是他。”李世民將詳情告訴她。
當她聽到王家莊時，就明白他想知道的答案。
“二郎，你沒發現那王郎君有什麽特別的嗎？”
“真沒發現什麽。”吃醋的李世民轉身背對著她。
狠狠在他腰間揪一把道：“他跟殿下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真的？”李世民驚訝轉過身，“莫非...”
“確實如你想的一樣，可惜當年經曆之人都死了，真是一大遺憾啊。”
“難怪我能忍這小賊這麽久，或許真有這方麵的原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帶你一起去皇莊，試驗那混蛋所說的東西。”
長安城外南邊，有一大片的田地，這田地是最肥沃的土地，當然也是皇莊產業。
這皇莊中，有不少的肉牛，都是草原貴族進貢的。
李世民到來，讓皇莊管事戰戰兢兢，生怕自己有什麽沒做好。
“不錯，皇莊打理得馬馬虎虎。”
自從看了王家莊後，再看其他莊子都有種不咋滴的感覺。
“聖上說得不錯，確實馬馬虎虎。”
李世民覺得魏征越來越有那小賊的風範。
“接下來試驗交給你，魏愛卿，我陪皇後視察下莊子。”
“諾。”
等兩人返回後，試驗結果已經出來。草原上暴躁的牛兒，因穿鼻子後，變得溫順無比。
魏征讓兩頭牛還耕了地，跟耕牛沒什麽區別，甚至比沒穿孔的耕牛更加聽話好用。
“臣妾恭喜聖上，以後再也不怕沒耕牛可用啦。”
“恭喜聖上，賀喜聖上，又得天大祥瑞。”
魏征馬屁拍得李世民舒爽無比，哪怕他明知道這主意不是來自他這裏。
“唉，魏愛卿啊，這事落實下去，恐怕阻力很大，那些酸儒肯定又會談什麽有違天和啊。”
“放心吧，聖上。微臣明天會據理力爭，要是那個酸儒敢阻攔，微臣一定讓以後春耕，都讓他拉著犁耙。”
第二天朝會果然不出李世民所料，當魏征拋出牛鼻子穿孔計劃，一個個酸儒如同打雞血般，紛紛出列彈劾。
“魏大夫，你真不是東西，如此惡毒東西也想得出來。”
“如此有違天和的惡毒政策，居然由正直議諫大夫提出，吾恥與你為伍！”
“魏大夫，這牛兒上輩子是得罪你了嗎，竟想出如此壞主意整它？”
“如此惡毒政策你也想得出來，不怕遭天譴嗎？”
更有幾個酸儒，直接撞向大殿中間的柱子，都想博個名傳千古的美名。
雖然答應為李世民扛雷，但魏征真沒想到這些酸儒如此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