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緊急求援
“吳先生，這個小東西叫做體溫計，是吧？”就好像是好奇的孩子見到了心愛的玩具，杏兒對體溫計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捏在手裏看了又看：“這東西這麽小，裏邊還有一條紅線，真是有趣的很呢。”
“這東西雖小，作用卻很大。”吳子山笑道：“這是重要的醫療器具，可不是給你拿著玩兒的。”
“這小東西是怎麽用的？”
指著體溫計中那條紅色的水銀線，吳子山開始給杏兒講解體溫計的用法：“看到裏邊的紅線了沒有？就是專用用來標注病人體溫的。”
“很多疾病都會引起病人的體溫變化，通過測量病人的體溫，就可以大致的診斷出患的是什麽病……”
雖然杏兒根本就不認識體溫計上的阿拉伯數字，也不大明白這東西的基本原理。但體溫計的用法原本就很簡單，杏兒又是冰雪聰明，連續給自己測量了幾次體溫之後，很快就掌握了體溫計的基本用法。
眼瞅著東方的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吳子山又給周半仙注射了一次鏈黴素，隻是這次劑量已經減半。
周半仙發病，預示著疫情的開始，接下來肯定還會有更多的病人，必須做好相關的應急準備。
一次性的醫用口罩已經用光了，就用棉布和棉絮縫了幾個簡易版的口罩，但這還遠遠不夠。
“杏兒，你過來一下。”
“吳先生有什麽吩咐？”
二話不說，一把就將杏兒拉了過來。
這個略顯粗魯的動作顯然把杏兒嚇壞了，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吳先生請自重，男女授受不親……”
“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你想什麽呢？”吳子山取出一方白色的棉布高高舉起，比量著杏兒的身高，笑嗬嗬的說道：“疫情要來了，我得再給你做幾件防護服。”
還以為吳先生是要有輕薄非禮的舉動，原來僅僅隻是比量一下身高。
這是杏兒第一次和陌生男子的肌膚接觸，明明知道吳子山沒有任何非分之心，還是忍不住的心猿意馬想入非非。就好像是泥胎木塑一般全身僵直，傻傻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沒過多久，吳子山就縫了一件簡陋的慘不忍睹的“防護服”，套在杏兒的身上……
“以後接觸病人的時候，要時刻戴著口罩穿著防護服，以免染病。”
“你不是說我再也不怕黑皮瘟了麽？為什麽還要戴這個東西？”
“因為我們需要頻繁接觸病人，為了避免你我成為中轉的病源，必須做好防護。”
“杏兒，你的針線活怎麽樣？會不會縫製這樣的口罩和防護服。”
說起這個，杏兒頓時就來了精神兒：“杏兒雖不敢自誇心靈手巧，女紅卻從沒有落下，裁、剪、縫、紉全都拿得起放得下，莫說是這簡陋的口罩和防護服，就算是四季常服也能做得。”
“那就好，你多縫製些口罩和防護服出來。”
“還有，”吳子山拿起紙筆，開出了一個藥方：柴胡二兩，黃連二兩，金銀花二兩，苦參、板藍根各一兩。
所剩無幾的抗生素實在是太寶貴了，既然周半仙的病情已基本控製住，以後的治療會逐漸減少抗生素的用量，而是以大劑量的中草藥為主。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把所有的抗生素全都用在周半仙一人身上吧？
“這是柴胡湯的方子，你把這些藥材熬煮成湯藥，讓周半仙服下。每隔三個時辰服一次，一天至少要連服三次。”
“還有，你要照顧周半仙的飲食起居，除了要給他做飯之外，他的屎尿、唾液也要收集起來燒掉。”
杏兒的周半仙的印象非常之不好，吳子山卻要杏兒照顧他，這讓杏兒很不情願。
幫這個糟老頭子熬藥也就算了，竟然還要伺候他的飲食起居，甚至還要處理他的屎尿、唾液……
對於杏兒來說，這是一個很讓人惡心的工作。
“讓你這麽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做這些事情確實有些難為你了。”吳子山笑道：“好在也不用太久，最多到明天這個時候，我就回來了。到時候就由我來照看他……”
“吳先生，你要出門？”
“是的，我得出一趟遠門辦點事情，要是順利的話，估摸著今天後半夜就能回來，最遲不會超過明天。”
“吳先生要去做什麽？”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杏兒就有些後悔了，畢竟她隻是小丫鬟，不應該問這麽多：“吳先生肯定是要做大事情的，我不該問的。”
“沒有什麽該不該，我要去找些幫手過來。”
經過這幾日的走訪排查，吳子山已基本掌握了本地的疫情狀況，拿到了第一手資料。
名單上那一大串密密麻麻的標記，總是讓吳子山心驚肉跳：從目前已經掌握的情況來看，至少有三十多人已經基本確認已經感染，還有更多人需要進一步的觀察確認。
尤其讓吳子山感到揪心的是，人們普遍缺少最基本的疫情防控常識，百姓們普遍沒有危急意識，很多近距離接觸過患者的人，甚至堂而皇之的走親訪友。比如說孫家，現在還在大張旗鼓的辦喪禮。等到喪禮辦完，到底能感染多少人，恐怕就隻有天知道了。
所有的這些狀況都意味著疫情正在進一步擴散，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狀況。最要命的是，因為人手嚴重不足，連“隔絕交通”“封鎖內外”這種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
必須去找幫手才行。
眼下能幫到吳子山，也就隻有雲川衛的那些士兵了。
隻要找到成虎臣，調一些士兵過來，就可以做到強行隔離，是想“隔絕交通”“封鎖內外”的防疫要求。
在本地縣衙已基本癱瘓的情況下，唯一的指望就是雲川衛的兵！
“去雲川衛的道路可不好走，我去幫吳先生叫輛馬車吧。”
馬車？
還是算了吧。
雖說雲川衛距此隻有幾十裏的路程，卻要接連翻過兩道山梁，馬車根本就上不去隻能繞遠路，還不如腿兒去更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