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諸位不要怕,我‘保護’你們
不愧是到處撒棋子留後手的龐德公。
他這一份見風使舵的本事,司馬徽是相當的欣賞。
司馬徽接過黑甲武士泡來的茶,慢啜了一口,潤了潤喉嚨說道:“我想龐老爺子應該還不足以代表整個荊襄世家吧?其他人不吭聲是幾個意思,不滿意?”
“滿意,滿意,那怎麽能不滿意,哈哈。水鏡先生坐主荊襄,那是我們荊襄人的福分!”黃承彥立馬笑著說道,盡管他的腿肚子還在打哆嗦,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能把阿諛奉承的話,說的完美。
他的話音方落,蔡瑁就站了起來,“我蔡瑁是個武人,不會說什麽話,但在我看來,先生比我那姐夫強多了!我姐夫劉表算個啥,一個老犯疑心病的怕老婆而已。”
他這一嗓子把剛要表態的蒯越,直接給幹蒙圈了。
這是一點後路都不留了啊!
絕!
猶豫了一下,蒯越清了清嗓子說道:“先生,我蒯家有諸葛家的兒媳婦,沒有劉家的姐夫,先生更可以放心。”
蔡瑁目光幽幽的瞪了一眼蒯越,甘霖娘的,你這個時候拆什麽台。
腦袋會飛的懂不懂?
蒯越裝作沒看見,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司馬徽。
這樣的野心,他也想有!
廳中,接二連三的世家起身表態。
一個態度比一個好,甚至有人揚言要把家產捐出來。
這股攀比之風是怎麽出來的,司馬徽也有些沒搞明白。
大家搞得太大度了,他忽然間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直到他看到坐在前麵的龐德公、黃承彥,還有蔡瑁、蒯越四人,忽然間就有些明白了。
大概是這四個家夥,把起點起的太高了吧。
“大家這麽捧我的場,我真的是太高興了。這俗話說的好和氣才能生氣,家和才能萬事興。諸位趕快派人回家一趟吧,這亂糟糟的世道,家人呆在家裏也不太安全,以後就都住在北鬥學宮吧。我在後麵留了幾棟住宅,都是全新的建築,又有學宮護衛保護,絕對安全。”司馬徽喝了口茶,很滿意的說道。
但廳上眾人,卻齊刷刷傻眼了。
這幾個意思?
“司馬狗賊,你休想!”
忽然,一個儒雅的男子竄了出來,指著司馬徽的鼻子就罵道,“我們答應助你已是天大的美事了,你還想如何?就算是死……”
死字剛出口,他的腦袋就飛了。
司馬徽緩緩放下茶碗,輕笑道:“如你所願!”
廳上眾人麵色齊刷刷的慘白,就好像這廳上的氣溫,一下子到了三九寒天。
“這種蛇鼠兩端的人,最是可惡!我記得剛剛就是他說要給學宮捐一般家產的吧?這怎麽轉眼間就跳成這樣子了?”司馬徽一臉嫌棄的揮手,命人將那還滋滋冒血的盜版刑天拖了下去。
一個有著一張大眾臉的人很小心的站了出來,“先生,要捐一半家產的……是我。”
“你叫什名字來著?”司馬徽對這個其貌不揚,忽然間來了些許的興趣。
男人很謹慎的回道,“學生王粲!”
司馬徽猛地眼前一亮,有句話叫什麽來著,踏破鐵血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派人四處找的王粲,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細細一想,他這才猛地有了些許的印象。
王粲這廝在後來好像是投奔了劉表,隻是不被劉表器重,扔在角落裏發黴。
建安文學的代表人物之一啊!
而且王家,也是絕對的豪門大戶。
其實比起蔡、蒯這些地方豪門,王家的底蘊其實更豐厚。
王粲的父親是何進的長史,祖父、曾祖父都曾位列三公。
隻是他到了這荊州,頂多也就是一條過江失敗的長蟲。
不被劉表器重,注定隻能默默無聞。
“原來是王兄,你寫的文章很棒!”司馬徽隨口誇讚了一句。
王粲眼前猛地一亮,“先生看過我的文章?”
司馬徽一怔,稍微有些尷尬的笑道:“讀過一些,我還知道你在寫《英雄記》。”
這是司馬徽對王粲除了建安七子之外,唯一的一點印象。
王粲看著司馬徽,好像看見了神人一般。
他的《英雄記》是最近才開始動筆寫的,至今還沒有其他人看過。
這司馬徽竟然知道!
一下子,王粲就好像看見了自己人生路上的明燈。
身逢亂世,他在這兒飄一下,那兒撞一下,卻沒有人懂他!
結果,竟然就在這樣刀斧加身的環境下,他竟然遇到了自己的伯樂。
王粲很篤定,司馬徽一定會是自己的良師益友,人生路上的伯樂。
“先生過譽了,學生定不忘先生教誨,筆耕不輟。”王粲恭敬的執弟子禮。
司馬徽:……
他什麽時候有過教誨了?
他剛剛說了什麽?
難道是神念交流,可他剛剛什麽也沒有想啊!
就這麽莫名其妙的,他就多了一個弟子?!
司馬徽那雙睿智深邃的眼睛,一下子有些迷茫。
這個世界太深沉,他看不清。
司馬徽震驚,座上的其他人更震驚。
但他們雙方震驚的內容大有不同!
這座中的不少人都對王粲比較了解,他們誰也不知道王粲竟然在寫個什麽《英雄記》,可司馬徽這個常年避世不出,躬耕田野的人,竟然知道。
這是何等的臥槽!
他到底派了多少人在監視他們。
連這麽細碎的事情他都知道,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一下子,眾人對司馬徽的恐懼,更上層樓。
麵對司馬徽幾乎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
“好了,言歸正傳,我剛剛說的事情,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意見?”司馬徽讓人在茶碗裏續了水,接著問道。
眾人無言,有意見的人腦袋都飛了,他們那敢有什麽意見。
若沒有這些虎視眈眈的武士,他們絕對一人一口唾沫灌死司馬徽。
但,現在,他們一點也不敢動。
依舊是龐德公做主出列說道:“先生考慮周到,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哪還有什麽意見?北鬥學宮乃文壇盛事,福澤深厚之地,我們的家室晚輩能住在北鬥學宮,那是我等的榮幸。”
司馬徽聽的連連點頭,“論說話的功夫,還是龐老爺子厲害!既然如此,此事那就這般定了。諸位趕快派人回家吧,這會兒雨也消停了,我派人護送你們。”
眾人麵色齊齊一僵,這也太著急了。
護送他們,難道不是押送他們?
但在這個廳中,司馬徽的拳頭遠遠比他們的大,而且下手狠辣,殺人不眨眼,他們不敢再亂跳了。
沒有其他的辦法,眾人隻好派人回去,在那群黑甲武士的監視下連夜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