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乃劉皇叔

蔡中跟死了爹般哭喪著臉,“實不相瞞啊兄長,我家在這裏的產業,已經在數月前全部被紅樓商號給騙走了!他們無恥至極,竟以小恩小惠蒙騙於我,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就剩下了這家茶館了。”

吳姓中年人看著蔡中這般模樣,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勸您大度?

好像不太行!

勸他跟司馬徽鬥上一鬥?

好像……也不太行!

水鏡先生乃當世一等一的隱士,又教出了孔明、龐統這二位臥龍、鳳雛,除非動兵,否則不一定幹的過啊。

這吳姓中年人還沒想出一個安撫蔡中的理由,樓下忽然人嘶馬鳴。

他把頭探到窗外看了一眼,頓時一臉的驚喜,“蔡兄,你兄長來了!你的大仇將得報了,他帶著兵來的。”

蔡中立馬起身,一臉的驚喜,“當真?”

話音方落,他的臉色又白了,一臉失落的坐了回去。

“蔡兄這是何故?”吳兄中年人一臉奇怪的問道,“你兄長帶著兵馬前來,定然是找那司馬徽的不痛快。”

蔡中雙手扒拉一把臉,這回的臉色,比死了爹還悲慟,“我兄長還不知道我把家裏的產業丟了……”

吳姓中年人:……

蔡家在襄陽就算再家大業大,這麽丟家業,蔡瑁應該也會弄死蔡中的。

吳姓中年人現在很後悔,幹嘛要多這一句嘴啊!

希望蔡瑁講點理,別把他當做是蔡中一丘之貉。

……

蔡瑁提著刀堵在了茶館門口,一身烏黑鐵甲耀武揚威。

“不許吵!”

蔡中往外又瞥了一眼,雙腿不禁有些發軟。

他扭過頭立馬抱頭裝作喝醉,以求不被蔡瑁發覺。

蔡瑁環視擠在茶館和北鬥學宮之間,密密匝匝的人群,朗聲喝道:“今天我來這裏的目的隻有兩個。第一,北鬥學宮是司馬先生的,但也是咱劉荊州的;第二,憑你們這些狗屁不如的東西,也想著欺負在劉荊州的頭上?”

現場一片死寂。

眾人不解,他們就是來買紙擦腚的,怎麽還就牽扯到欺負人了呢?

他們僅是為了不讓腚再受樹枝劃拉而已。

這跟人有個腚的關係!

“要買紙滾去紅樓商號,此乃官學重地,閑人勿擾!違令者,殺無赦!”

蔡瑁一看他一開口就鎮住了場子,不由很滿意。

“都給我滾!”

“滾滾滾!”

蔡瑁一聲令下,軍卒們開始趕人了。

三兩下,圍堵在北鬥學宮前麵的百姓便被趕了個幹幹淨淨。

見這邊的場麵被蔡瑁鎮壓下來,司馬徽也到了不得不出麵了。

“多謝蔡將軍仗義出手!”司馬徽拱手笑道。

他本以為蔡瑁對於這種公然開罪荊州世族的事情,肯定會推諉一下。

沒想到這事情還沒鬧大,他就已經站了出來。

看樣子他曾經提出來的那個條件,讓劉表這個糟老頭子動心了。

馬上就快要死了的人,竟然還惦記著當皇帝。

這都啥野心啊這!

“先生,末將護駕來遲,還請先生恕罪。”

司馬徽笑道:“將軍說笑了。”

蔡瑁哈哈大笑兩聲,湊到司馬徽跟前問道:“我就欣賞先生這個爽快的脾氣,你看這樣行不,回頭你先送我家具。美食美酒啥的,咱們以後慢慢說道。我是真喜歡那些家具。”

司馬徽哼了一聲,伸手道:“可以,掏錢!”

蔡瑁臉都綠了,這麽多人看著了,難道你就不會給我一個台階下?

司馬徽一臉為難的說道:“蔡將軍,非是我要錢,是我這麵子在紅樓商號也沒法當錢使。劉荊州向我要家具,我都還沒送出去呢。將軍若是能拿出現錢,我這就去上紅樓商號給將軍討要去。”

蔡瑁這個不要臉的,就帶倆兵上學宮門口吆喝一嗓子,就想白拿東西?

誰給你滋長的這勇氣?!

蔡瑁下意識握住了拳,在他前半生基本都是欺負人,哪有被人欺負的道理。

而且欺負他的竟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行,先生既然如此說了,那某也隻能望先生自求多福了!主公交代的事情,某已經辦完了,這就告退。”蔡瑁的臉色就很不好看。

若不是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好話歹話他還是可以說一說的。

但你他娘的,就這麽直截了當的駁他的麵子。

他蔡瑁不要臉麵的啊?

“將軍慢走!”司馬徽拱了拱手,絲毫不杵。

蔡瑁這番話的意思,無非就是世族鬧事,以後千萬不要過來找他。

可世族鬧事若能這麽輕易就搞定,曹操恐怕還真能一統了天下。

......

蔡瑁碰了一鼻子的灰,灰頭土臉到了劉表那邊複命。

在府外,正好遇見了在等候劉表召見的劉關張三兄弟。

“蔡將軍,許久未見,您可算是來了!”

劉備笑嗬嗬的主動上前。

蔡瑁騎在馬上一臉的倨傲,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他看見劉備這人,總有些不順眼。加之這會又鬧了一肚子的氣,委實憋得慌,悶聲喝道:“找我幹嘛?我與你很熟?”

劉備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反而笑道:“蔡將軍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哈,我乃劉備,劉皇叔。上次咱們一同敬過劉荊州酒,席間,劉荊州還讓我帶兵駐守新野。”

果然,隻要你不覺得尷尬,那麽尷尬的永遠就是別人。

劉備這一番揣著明白裝糊塗幾乎是玩到了精髓,直把蔡瑁說的沒氣可撒。

“啊,哈哈,劉皇叔啊。找我做甚?”蔡瑁跳下馬,很敷衍的拱了下手。

劉備嘿嘿幹笑著掏出一紙文書:“上次荊州喝大了,光說要許我新野,並沒有加蓋印章。我這裏憑借他這口令,也不好率軍貿然入駐新野呐,您看......”

蔡瑁沒好氣地揮手“等著吧!”

對扭來扭去,令人熱血沸騰的曼妙歌舞已有些厭倦了的劉表,此刻雙眼無神有些困倦。

但宴席還沒有結束,他身為荊州之主又不好早退,隻好雙手托腮發呆。

忽然,舞姬們妖嬈的身姿中竄出一個不倫不類的身影。

劉表大喜,拍手道:“你們先下去,我有正事處理。”

蔡瑁不舍地望了眼舞姬們,回頭就直起身子將辦事的經過給劉表說了一通。

“辦的還算不賴,司馬徽獨力支撐官學,不讓我插手,又揚言要網盡天下英才。還是要適當的敲打一下,免得他都忘了這荊州到底是誰說了算。”劉表若有所思的說道。

蔡瑁一聽這話,心裏那點忐忑的氣瞬間就順了。

他還擔心因為開罪了司馬徽會惹來劉表的不快,現在一看,這不正好嘛。

咱已經敲打過了!

過會兒再給紅樓商號施加點壓力,也讓他們明白明白事理。

這狗坐商現在眼睛都快瞪到天上去了。

有好東西竟然不先孝敬他,而去巴結那個狗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