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 賺錢的營生(上)
中年文士也不矯情，站著吃確實有些腿酸，由小廝引進門店內，醬料都已經重新準備了一份，除了外麵的那些醬料外，還多了一些涼拌菜和醬菜。
“這些都是自家小店獨門配方製作的涼拌菜，都是用黃豆製作的豆製品，你可是大客戶，這點麵子要給足的。”盧瑟命人每樣取了一小碟鋪在餐桌上麵，“油炸食品吃多了火氣旺，吃點涼拌菜或者涼粉涼皮可以中和一下。”
“小娃娃，我對你挺好奇的，這些都是你家大哥哥告訴你的嗎？”中年文士看了眼盧瑟身旁同樣懵逼的盧琴，“我看不見得，所有的事情你都遊刃有餘，如果不是看在你年幼的外表，還以為是一個幾十年廚齡的大師傅了。”
這大叔眼睛挺毒啊！我要是告訴你我真的有二十多年二級廚師經驗了，你敢信嗎？
“這個是商業機密，您要是來吃飯的我們歡迎，要是來打探機密的，隻能請你離開了！”盧瑟雙手叉腰道，“哎，不對啊，你剛才問了我們兄弟倆的名字，你好像沒有自我介紹啊！這個可不是文士該有的風度啊！”
“哦嗬嗬，小家夥有一套，在下不才，姓陳字永年。”中年文士，也就是陳永年說完繼續夾了一口涼菜慢慢咀嚼道，“好吃，這個要怎麽算錢？”
“這個是消費滿200文贈送的配菜，當然如果你需要打包一份回家的話，劉賬房會給你結賬的。”盧瑟朝著劉賬房努了努嘴，劉賬房連忙將早就準備好的名為菜單的東西遞給了陳永年，上麵的墨跡還沒幹，顯然是剛剛趕出來的，陳永年一邊吃著涼拌菜，一邊看著那紙張上的菜式和定價，嘖嘖出聲，“有趣，有趣，今天此行非虛。這些涼拌菜每樣給我打包一份，我要帶走。”
外麵那些食客一聽隻要消費滿200文就可以入內嚐試涼拌菜，不乏有錢人，直接將大盤子裏的炸豆腐捋高湊齊兩百文後，自然有小廝請進店內，也和陳永年一樣，桌上放置了嶄新的醬碟，其他小廝送上一疊疊沒見過的涼拌菜。
沒多久，店內有數的幾張餐桌都坐滿了人，就連陳永年的桌上都拚桌了三人，大家自顧自的吃著，嘖嘖出聲。
十幾盆陶盆板豆腐都已經賣光了。
“哎哎哎，給我來兩份炸豆腐！”之前被酸臭味熏跑的胖子滿頭是汗的跑了過來，氣喘籲籲道，“我還要打包幾份涼拌菜！”
他是真心後悔了，在前麵的酒肆裏聽聞這裏新開張的炸豆腐店好多人就跑過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看著空空的陶盆，滿是油汙的大盤子，用手指蘸了剩下不多的醬料，直接用舌頭舔舐那蜂蜜芥末醬碟，真的比洗得都幹淨。
“這位客人，不要急，今天我們隻是試運營，明天辰時你過來，我算你第一個！”盧瑟朝著劉賬房揮了揮手掌，後者會意的將一塊準備好的木牌遞了過來，木牌上麵的墨汁還沒有幹，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壹字，“您可要保存好了，這是您的證明，證明您是明天開門第一位顧客，我做主無論你買多少，都會免費贈送你一份涼粉，涼粉你肯定沒吃過，我告訴你可好吃了，加上眾多配菜，吃了還想吃！明天請早哦！”
胖財主半信半疑的將醬碟放下，“這個是什麽醬？能不能送我點回去嚐嚐？”
“小六子，給壹號貴賓打包一份3號特質醬料回去，那個紅紅的醬料要不要也來點？”盧瑟指了指醬碟裏麵的茱萸問道。
“唔，除了薑和韭菜，都給我來一份。”胖財主袖子一甩，霸氣側漏。
忙了一整天，已經申時二刻，店裏的顧客結賬後戀戀不舍的離開，有些人揚言明天還會再來，讓盧瑟他們多準備點小菜和豆腐。一個個從劉賬房處分別拿著貳叁肆字樣的木牌回去。
送走了陳永年後，小廝們開始清掃和洗滌，劉賬房則和盧琴在那裏算賬，因為大部分都是銅錢，所以計算起來很緩慢。
劉賬房打著算盤忙得不亦樂乎，盧琴也在草紙上不停地計算著。
“我說你們真累，都是200文的，除了那個陳永年打包了全套的涼拌菜，這個竹籃裏就是他的消費，劉賬房那裏不是有詳細賬單，一共650文，其餘的這幾個都隻是兩百文，就最後那個三百五十文。一千文算一貫錢的話，差不多兩貫錢的樣子，也就是二兩銀子。”盧瑟將幾張賬單丟給劉賬房和盧琴，“就二兩銀子你們啪啪啪算那麽久，要是生意太好，我不得多招募幾個賬房？你們的算術手段太過單一了，小六子，回去多叫幾個明天跟我們一起過來，你明天負責串錢，一百文一串，其他都不需要你來管，就串錢，懂了沒？”
小六子早就將七少爺的話當成聖旨了，做下人的哪裏見過一天賺二兩銀子的銅錢？明天還讓自己負責串錢，這...太棒了！
盧瑟看著小六子這個比自己大了沒幾歲的家夥興奮的眼神，心道：“還是太年輕，明天就叫你知道什麽是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痛苦。”
將兩貫錢交給張三郎，讓他和李四郎留在店內值夜，順帶著明天購置大量的板豆腐，按照盧瑟的要求，明天一大早會讓小六子帶著家裏的其他家丁運送黃豆過來，作為泉州府的富戶，家裏儲存著大量的豆類，黃豆綠豆黑豆都有，各種豆類洗淨後用水泡著，等他們來後用那口石磨磨豆漿，除了黃豆外，綠豆和黑豆放在一旁，七少爺有別的用處。
唐朝元朝明朝都有宵禁，唯獨宋朝沒有宵禁，所以夜生活非常豐富，多晚都不用擔心。
盧府的牛車已經等候在外麵，盧琴和盧瑟上了牛車，車夫趕著牛車前往泉州府東城的盧宅，遠遠地就看到丫鬟小翠等在門口焦急的團團轉，看到牛車過來，這才跑了過來，“兩位少爺，你們可回來了，大娘子等你們倆吃晚飯呢！”
盧瑟將手裏的食盒遞給了小翠，“姐姐，這個給你，下麵一層都是給你的，上麵那層讓母親好好嚐嚐鮮。”
小翠掂了掂手裏的食盒，還挺重，好像有水聲，小心翼翼的托在手上跟著兩位少爺身後來到了大娘子的院子裏。
“母親，兒子給您請安了！”盧琴和盧瑟跪在大娘子身前。
“行了，安全回來就好，小翠，手裏捧著什麽東西？”大娘子一直盯著小翠托舉進來的食盒，“快起來，菜都要涼了，小翠拿下去熱熱！”
“這是大哥哥特地在酒肆裏給母親買的新菜式，知道母親最近吃齋，都是素的。”盧瑟知道大哥哥嘴笨，連忙解釋道，“我可是一路聞著香味回來的，口水都沾濕了領口呢！”
“古靈精怪！”大娘子刮了一下盧瑟的鼻尖，“琴兒坐在母親身邊來，小翠，快點將琴兒準備的素齋送上來！”
小翠指揮幾個丫鬟端著熱過的晚餐上來，還有食盒第一層的素齋放在大娘子的身前，然後退了出去，她有點急迫要嚐嚐七少爺說的食盒第二層的東西了。
王家大娘子也算是從小錦衣玉食的，什麽好東西沒見過沒吃過，一聽說是酒肆的新蔡，本就興趣缺缺，但是看到端上來的素菜後，手上的筷子不斷地夾進嘴裏，嘴裏不住地發出“唔唔唔唔”的聲音，在隔壁的傭人房裏，小翠也同樣往嘴裏胡吃海塞，耳朵一直豎著，就怕大娘子叫她沒聽到。
“嗝~！”大娘子尷尬的用帕子擦拭著嘴角，今晚真的吃多了，那些新菜式果然美味，看向兩個兒子的眼神都變了，“這種好東西以後不要一次買那麽多，吃不完浪費，你們爹爹一直在外公幹，家裏就隻有我們幾個。”
“母親，這都是大哥哥的一片孝心！”盧瑟誇張的張開雙手道。
“對了，聽管家說你們一天都在縣學對麵的那家鋪子裏，折騰到那麽晚。”大娘子忍不住問道。
“唔，在試驗一些賺錢的營生，都是大哥哥的本事，我就是個小孩子，隻能站在旁邊幹瞪眼，啥忙都幫不上。”盧瑟歎了口氣攤手道。
盧琴愣愣的看了眼七弟，這話他不知道怎麽接，怎麽七弟摔了一跤後，人不但聰明了，還那麽會說話了，怎麽都覺得這話聽起來那麽舒服呢？看母親臉上笑容就沒斷過。
“哦？賺錢的營生，你們兩個小家夥能懂得賺錢不易就很好了。”大娘子隻是以為他們鬧著玩，並不在意。
第二天清早，兩人帶著小六子一眾七八個家丁上路，前往縣學方向的店鋪。
說好的辰時開店，寅時兩人就已經到了門店。
盧琴將雙袖束縛起來，從家裏倉庫去來的一根天蠶絲用來分割板豆腐，將其分成一塊塊拇指大小的等份，原本這種工作直接對賣豆腐的店家要求就好，但是盧琴主動攬下了這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