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借刀殺人
遼闊的大草原上，一支龐大的隊伍正在行進。
走在最外圍的，是穿著打扮與漢人截然不同的烏桓人，他們手持皮鞭，肆意抽打著被他們擄掠來的漢人奴隸。
“走快點！”
“誰掉隊，誰就死！”
麵目猙獰的烏桓人，根本不在乎這些漢人奴隸的死活。
死光了，再去抓就是。
靠著他們**的戰馬，手裏的彎刀，這世上還有什麽是不能搶過來的？
眼前的這些奴隸，眼神麻木，已經失去了做人的尊嚴，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妻女被辱，稚子遭戮，多少原本平凡幸福的家庭，因為烏桓人的到來而家破人亡。
其中一位十五歲的少年，傲骨天成，始終不肯屈服，竟因此而被帶到丘力居的麵前。
丘力居看著他稚嫩的麵龐，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稚子，頓時動了惻隱之心，問這少年：“你喚何名？”
“王傲！”
“可願拜我為義父。”
“呸，讓我認賊作父，恕難從命！”
王傲親眼看到家姊因為不肯受辱，而被烏桓人一道砍下腦袋，香消玉殞。
他的親人，他的玩伴，甚至他從小簾幕的青梅竹馬，全都死了！
烏桓人毀了他所珍視的一切！
仇恨讓他絕望，絕望之後是瘋狂，他現在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死亡反倒是一種解脫。
丘力居在王傲眼中看到了深入骨髓的恨意，不由慨歎：“既然不肯降，那就殺了吧。”
本來還以為能為兒子找個好玩伴，倒是可惜了。
王傲被拖出帳外，正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際，大營外忽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殺伐聲，而準備砍下他腦袋的烏桓士兵直接被一道流矢射死。
“敵襲！”
烏桓崗哨直到這時才做出反應，他們吹動號角，可惜已經太遲了。
陸宇率軍踏破敵營，橫刀立馬，目光睥睨：“丘力居，出來受死！”
而丘力居也在親兵的護衛下，來到陣前，看著大營四處著火，到處都是激烈的殺伐聲，頓時明白自己被騙了，他大怒：“陸天明！你這是什麽意思！？”
在他看來，此時幽州主事之官劉虞是個不喜歡戰事的文官，上任之後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安撫自己，斷然不敢主動尋釁開戰才是。
所以丘力居才會放心的率軍北返。
沒想到行至半途，陸宇竟敢毀約！
丘力居忿然大怒：“你們中原漢人，都是這麽不講信用的嗎！？”
他憤怒，陸宇更加憤怒：“對一群不守信用的蠻夷，我需要講信用嗎？不過我倒是願意為你破例一次，上回我不是說過了嗎？下次見麵，我要你的人頭，現在特來兌現承諾！”
“受死吧！”
鳴鴻刀鏗然出鞘，血色鋒芒，銳不可當。
丘力居的親衛拚死護衛，仍是無法讓陸宇替停下腳步，甚至連拖延片刻，也做不到！
頃刻之間，所有親隨皆已死傷殆盡。
非王而王的烏桓單於丘力居，此時隻能孤身麵對陸宇這個可怕的殺神。
陸宇感受到鴻鳴刀發出前所未有的震顫，它，在渴望著異族王者之血。
丘力居雖無王者之名，身上卻有王者之氣，隻因他的身上，肩負著烏桓一族的興衰存亡。
“殺了我，你也要陪葬。”
“倒是不失王者的氣度，但你不用擔心黃泉路上會孤單，因為會有很多人陪你一同上路。”
說完，陸宇舉刀。
就在這時，王傲衝了出來，跪在地上向陸宇扣頭：“大人，請給草民一個機會，手刃此賊！”
陸宇看出了王傲是漢人，不是烏桓人，所以沒有順手砍死他，而是問：“你跟他有仇？”
王傲滿懷恨意：“不共戴天之仇！”
陸宇欣賞他的眼神，但仍是勸道：“要殺他，必須用我手上這把刀。但此刀非是凡物，你若承受不起，自己也會死。”
王傲目光堅毅：“隻要能報仇，草民死也甘願！”
“好氣魄，接刀吧。”
王傲從陸宇手中接過鴻鳴刀，果然承受不了這股力量，渾身如找烈火灼燒。
但這痛苦，對他來說，和失去親朋與摯愛相比，又算得上是什麽！
“給我死！”
王傲舉刀，斬下了丘力居的人頭！
但他也因此，被鴻鳴刀上的力量反噬，命在旦夕。
彌留之際，王傲依稀看到了半空中，敬愛的家姊，正在朝他招手。
“叮……”
“殺死烏桓名將丘力居，獎勵二流武將卡一章，統帥+1。”
收到係統提示，陸宇詫異不已：“借刀殺人，功勞也會算在我的頭上嗎？而且擊殺名將還有這個好處？”
這倒是意外之喜。
然後陸宇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王傲，他握著鴻鳴刀刀柄的手，都快烤焦了，卻仍舊死死抓著不放。
“三國裏似乎沒有王傲這麽號人物啊？算了，既然遇到，能救就救吧。”
陸宇覺得，如此有骨氣的人，若是就這麽死了，未免可惜。
剛好獎勵了一張二流武將卡，便對王傲使用了。
隨即王傲悠悠醒來，睜開眼，有點懵：“我不是死了嗎？”
“還沒，你不怕死？”
看了一眼丘力居的無頭屍體，複仇之後的王傲，心中空落落的了：“死，對我來說也許是解脫。”
陸宇給他遞了一把刀：“小小年紀，不要急著想死，這天下，還有這麽多該死而未死之人，不送他們上路，你能死得瞑目嗎？”
這句話，重新喚醒了王傲心中的信念和鬥誌，他肅然接刀，單膝跪地：“在下王傲，願追隨主上，殺盡天下該殺之人！”
陸宇大笑：“來吧，上馬！這片茫茫的綠色草原，也是時候該施施肥了。”
清晨時分，天邊泛起魚肚白。
營地裏，被救下的漢人百姓正在清理屍體。
得知自己被救，他們麻木的眼神雖然還有悲傷，但已經不再是完全的絕望。
陳動跑過來問：“主上，沒找到丘力居之子樓班的屍體，他應該是脫逃了，需要派人追捕嗎？”
陸宇不以為意：“反正隻是一名十一歲的少年，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陳動又問：“那營地裏的俘虜呢？要全部殺掉嗎？”
陸宇卻是回答：“直接殺掉，太浪費了，他們還有用處。”
站在陸宇身後的王傲，抿了抿嘴唇，最後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