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奇怪的羊皮紙
場內，不少人已經離開了包廂，顯然對此次拍賣失去了興趣。因為黑市上，能夠引起哄搶的無非是武器裝備之類的軍火，再就是珍稀木材和珠寶一類的物品。
好點的軍火貴的離譜，珍稀的玩意又很少見。另外本次拍賣並沒有傳出有珍稀物件的消息，所以在看到男奴的質量後，許多人終於是失去了耐心，紛紛離場。
“看來我們是白來一趟啊！”榮睦歎口氣。
“榮文書何出此言？”墨先生麵無表情道。
“軍火買不起，馬匹更是隻能看看。”榮睦皺皺眉頭。“也就奴隸可以買得起，但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麽用處啊，早知道給老師買一個女奴好了，起碼還能有些收獲。”
“嗬嗬。”墨先生淡淡一笑，隻見其袖前閃過一道尺影，就聽見榮睦的慘叫聲。
“難不成還要買這些男奴？”榮睦輕輕地揉著大腿。“一個普工茶農的工錢不過一年兩百銅幣左右，就算幹上二十年，也不過四千銅幣而已，可那場中的男奴，起價就要一萬銅幣，就算買得起，也不能保證質量啊！”
“雇傭關係可遠比不上這主仆關係，即便你沒有生殺大權，可他們必須依附於你，生老病死全看你的臉色，這點還不夠嗎？”墨先生淡淡一笑。
“咱們現在有二十四萬多銅幣，頂多能買二十四個男奴，那大青山可是需要兩百個多個茶農才能勉強維持。”榮睦滿臉不解。
“按照我的意思來就行了，至於這些男奴怎麽挑選，就看你的眼光了。”墨先生微微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榮睦見狀，隻得無奈搖頭，盡管他心裏清楚，墨先生是為了鍛煉自己，可鍛煉也要有度，這二十多萬銅幣，看起來不少，可真正用起來當真是捉襟見肘。
不管這些了，畢竟想要有所成就，光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俗話說得好，獨弦不成音孤木不成林。此刻，榮睦恨不能將所有男奴盡收眼底，然後在心中飛快地盤算著，究竟選誰才更好。
場中男奴們目光呆滯，神色木訥，顯然深受戰爭的創傷，飽嚐流離失所的辛酸，可為了活下去，就必須拿出點實際行動，就算身為奴隸，可依然有翻身的那一天。
橫看萬山王朝與宗室王朝的爭鬥，不少傑出的人才，都是出自於奴隸。而奴隸並非全為戰俘，他們中間，既有當地的尋常百姓以及能人異士，甚至還有不少受到同行排擠的人才。盡管概率少得可憐，但終歸是有丁點兒希望的。
“崔先生，我看上了幾個。”榮睦起身走到包廂邊上，衝著崔彧一抱拳。“還望先生成全。”
“嗯？”有些焦頭爛額的崔彧聽見一聲熟悉的呼喊連忙轉過頭去。“原來是公子，不知崔彧可有效勞之處？”
“勞煩崔先生了。”榮睦客氣一笑。“我要五、十九、三十六、五十五、七十、九十三、一百零七、一百零九、一百二十三和一百三十一號，每個一萬銅幣。”
“可還有比一萬銅幣出價更高的嗎？”崔彧習慣性的關顧四周。
“一萬銅幣能賣完就不錯了。”
“就是，還想著漲價。”
“不然沒人買，就砸在手裏咯！”
對此，崔彧顯然早有預料，拍拍手，示意幾個壯漢將榮睦看中的男奴挑出來，帶離了場中。
對此，榮睦再次抱歉感謝，就在即將轉身回到座位上的一刹，看見了人群中一個頭發花白，麵色驚恐的男奴正四處躲藏著。
見狀，榮睦探出身子，仔細打量著這名男奴。隻見他身體單薄，皮膚白皙，沒有一點兵勇或是農民的樣子，更為重要的是，他的左袖子竟然隨著來回搖擺的身體，左右飄**，顯然是一名殘疾人。
“崔先生，等一等，那個……那個二十五號我也要了，一共十一個個人，麻煩崔先生了。”榮睦大聲道。
崔彧聞言，點點頭，並沒有訊問眾人加價的意思，而是迅速招辦。
“榮文書眼光不差啊！”墨先生看著榮睦，露出讚許的目光。
“難得老師誇我。”榮睦坐在椅子上笑道。“不知老師發現了什麽，還望明示。”
“那個左臂不見了的人，看上去是個能用之才。”墨先生再次微閉上雙眼。“此人細皮嫩肉，身無大力，能遭遇斷臂之禍，顯然不簡單。”
榮睦還想追問，可見墨先生並無細說之意，隻好靜靜地望著場中，希望多從裏麵找出可用之人。
正如不少人所言，男奴的拍賣極為慘淡，大約六成的男奴都無人問津，等待他們的雖然不是死亡，可還是要吃些苦頭，直到他們找到新的主人或者用他們去交換萬山王朝的俘虜。
隨著男奴拍賣收場後，包廂內隻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剛才還擁擠不堪的拍賣場中，也隻剩下崔彧一人和一位侍女。
“感謝諸位捧場，現在將要拍賣最後一件物品，一張羊皮紙。”崔瀚從身旁侍女托著的盤中拿出一卷發黃的羊皮紙，打開後神秘一笑。“此物是萬山王朝軍隊攻破宗室王朝一座城時所得，上麵似乎記載著什麽重要的信息。”
崔彧得意一笑，將羊皮紙攤開放在侍女的盤中後，侍女將托盤高高舉起，緩步繞場一周。
“我曾找專人堅定過此圖，據說上麵記錄的是一件遠程攻擊武器。”崔彧緩緩道。“其威力驚人，特別是近一百丈的攻擊距離，儼然是一台重量級的殺人機器，能在兩軍正麵交鋒中，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
崔彧話音未落，不少包廂內便傳來竊竊私語。
“看上去到的確像是一卷圖紙。”
“不過即便有圖紙，沒有工匠還是白搭啊！”
“就素造出來了，還不被萬山王朝搜刮而去。”
榮睦聞言，也是忍不住搖搖頭。的確，從崔彧口中的消息來判斷，此物的確是不凡之物，可製造則極為困難，況且目前需要的不是殺人機器，而是順利將大青山的茶葉收獲後賣出一個好價錢。
“買下它。”墨先生露出尖銳的目光，仿佛能將這圈羊皮紙上的秘密全部看穿一樣。
“老師，為何……”
“不惜一切代價買下便是。”墨先生眉頭緊鎖，顯然不想與榮睦過多糾纏。
“遺憾的是，此卷為殘卷，據說還有其餘的三卷圖紙不知所蹤。”崔瀚無奈一笑。“因此，為了感謝和回報諸位對我好客樓的支持，此羊皮紙起價一萬銅幣。”
台下眾人的意見，並沒有統一，反而占據了兩個極端。
“不知此高人是否會看走眼，之前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的確，一萬銅幣還不如買個殘廢男奴呢，買個殘缺圖紙有何用！”
“買回一件無用之物不說，還要但上被其餘三張圖紙主人的追繳，得不償失。”
“此言差矣，拿到別的拍賣場去，賺個差價也是不錯的。”
“若是買回來上繳萬山王朝說不定還能獲得賞賜。”
“即便不予上交，遇到個不懂行的，說不定還能大撈一筆。”
“兩萬銅幣！”一聲洪亮的叫價讓拍賣場內再次熱鬧了起來。
“三萬銅幣！”
“十萬銅幣！”
“二十萬銅幣……”
榮睦見狀，不禁啞然失笑，本來還想著能活水摸魚，以十萬銅幣以內的價格拿下這卷羊皮紙，可轉眼價格就飆升到了二十萬銅幣，並且價格還在以極快的速度增加著。
“老師……”榮睦看向墨先生。
“無礙，有緣者得。”墨先生揉了揉太陽穴，似乎身體有些不適。
此時場中羊皮紙的價格已經飆升至六十萬銅幣，盡管還有上漲的勢頭，可絕大多數人顯然已經對它的價值產生了懷疑，剛才還爭相購買的人，也不在加價，隻是靜靜地聽著究竟會花落誰家。
“六十一萬銅幣。”
“六十五萬銅幣。”
“六十八萬銅幣！”低沉而沙啞的中年男人聲音，聽起來令眾人非常不適。
“可還有比六十八萬銅幣更高的出價嗎？”崔彧拿出招牌式的語氣，期待著更高的出價，隻不過回應他的隻是眾人的沉默。
“成交！”崔彧拍拍手，侍女便迅速離開了拍賣場。
“感謝諸位捧場，此次拍賣全部結束，下次拍賣將在半年後，如遇突發事件，擇日開始，另外拍得奴隸的請盡快來好客樓會客廳完成交易。”崔瀚衝著四周包廂的方向一抱拳。“哦，對了，我再提醒一下，良安鎮內不得因拍賣物品而爭鬥，如若發現，萬山律法伺候！”
榮睦聞言，與墨先生迅速離開了包廂，在一位侍女的指引下，來到了一間寬敞的房子，裏麵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可安靜地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有勞崔先生了！”榮睦將崔彧之前給他的一塊木牌遞了過去。
“原來是小友啊！”坐在桌前的崔彧輕輕一笑，翻開一本賬簿，對照著上麵的內容在木牌上寫了幾筆，遞給身後的侍女。“按照這位小哥的要求去辦。”
“按照之前的約定，購買任何物品可是會便宜一成，不知能否作數？”榮睦客氣一笑，從袖中掏出一百銅錠放在崔彧的麵前。
“自然作數。”崔彧瞟了眼銅錠，又在賬簿上寫了幾筆。“請小友驗貨。”
“多謝崔先生。”榮睦點點頭，看了眼侍女帶來的十一個人，正是他之前購買的男奴，可他還是又將目光投向墨先生，想要再次確認一下。
“這是契約，請小友拿好。”崔彧在從抽屜中拿出一頁白紙，在上麵蓋下了一個鮮紅的印章。“規矩我已經講過了，還是小友遵守。”
“一定遵守。”榮睦得到墨先生的肯定後，衝著崔彧一抱拳。“告辭！”
“事物繁忙，不便相送，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