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變故來臨
蘇景領著眾人穿過前院，徑直來到正堂門首處。
聽見風聲的蘇母二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看著幼娘小臉上殘留的油跡，蘇景旁若無人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
隨即一把抱起小肉團，笑著介紹道：“娘，這位便是程夫人。
這兩位是程夫人的親戚。”
“民女蘇敏見過國公夫人。
見過夫人、小姐。”
蘇母福身一禮。
言語中雖然客氣，卻不見半點卑微。
原本看見蘇母向小女孩行禮還頗為不滿的蘇景，此時也不由得露出詫異之色。
看來蘇母也是有故事的人。
否則有這等教養之人，又怎會是鄉野村婦。
“不必多禮。”
程夫人上前親手扶起蘇母，笑著說道：“我家老爺認下蘇賢侄，你我兩家便是通家之好。
你如此客氣豈不是讓賢侄難做。”
“這……”
蘇母一時間有些為難。
在此時對世家勳貴不敬，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娘！
您就別客氣了。
這外邊天冷，還是請大家進屋再聊吧。”
蘇景見狀微微皺眉，上前拉著蘇母的手小聲勸道。
“對對對，是娘思慮不周。”
蘇母聞言懊惱的拍了下額頭，笑著說道：“景兒啊。
你先陪兩位夫人和小姐進去休息，娘這就去給你們煮一碗茶湯。”
蘇景聞言一陣頭疼，卻又不敢當著眾人的麵駁蘇母的麵子。
隻能悲苦的任由蘇母大步離去，領著眾人踏入正堂。
“蘇賢侄，有什麽佳作就拿出來吧。
這位夫人可是此間大家。”
程夫人攙扶著長孫皇後坐下，悄然給蘇景遞了個眼神。
蘇景見狀會心一笑。
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的說道：“不知夫人喜歡什麽樣的詩詞？”
“嗯？
你想當場作詩？”
第一次與蘇景交談。
長孫皇後微微一顫，強壓著內心激動淡然問道。
蘇景聞言得意的笑了笑，捏著幼娘的小臉說道：“夫人隻管出題便是，行不行試試便知。”
“好！”
長孫皇後在蘇景身上仿佛看見了李世民的霸氣。
借著低頭沉思的機會抹去眼角淚水，輕聲說道：“我有一子在十年前走失，至今為止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你便以此為題賦詩一首，以表我對愛子的思念之情吧。”
“這……”
蘇景頓時感覺有些頭疼。
古代的女子不都喜歡柳永那般情情愛愛的詩詞嗎？
怎麽突然來了一個思念兒子的。
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係統，過十二點了嗎？”
關鍵時刻他唯有求助係統。
“現在剛過九點。”
“唉！”
蘇景無聲的歎了口氣，迎著眾人期待的目光仔細想了想。
隨即突然用力一拍大腿，開心的咧嘴傻笑。
“有了！”
蘇景想到一首詞。
雖然這首詞有些不合時宜，其中的字句更是頗有詛咒的味道。
但是管他的，反正不是咒自己。
而且憑借這首震撼人心的詞，想必也無人在意這等小事。
“嗯……
咳咳……”
蘇景再次清了清嗓子，念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嗡！”
長孫皇後渾身一震，隻覺一陣悲苦心酸頓時湧上心頭。
開篇十年生死兩茫茫，便將她的哀思愁苦盡數道來。
即便是那不合時宜的千裏孤墳，在她看來也甚為妥帖。
若非有幸的遇上蘇母，蘇景可不正是化作墳塋了嗎。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長孫皇後不由得摸了下鬢角的白發。
憂思成疾，她同樣隱有白發。
隻是這番淒苦卻無人傾述。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嗯？！”
聽到此處，長孫皇後心中哀愁一掃而空。
正梳妝？！
自己思念的是兒子，怎麽突然變成女兒了？
而且……
這似乎更像是在述說夫妻之情！
“蘇景，這首詞當真是應我所請剛做的？”
長孫皇後麵露疑色。
若非此刻麵對的是蘇景，她早已命人將其亂棍打出。
“嗬嗬～”
蘇景尷尬的笑了笑，硬著頭皮問道：“夫人以為如何？”
不如何！
長孫皇後很想大聲嗬斥一句。
但是看著蘇景瘦削的臉頰又覺得胸口一痛。
隻得無奈的微微頷首，柔聲說道：“大善！
本夫人甚為滿意。”
“嘿嘿！”
蘇景聞言欣喜的傻笑一聲，舉起右手攤開五指。
“夫人以為作價五貫如何？”
長孫皇後嘴角不停的**，看著蘇景市井小民的模樣歎了口氣。
“本夫人給你一百貫。
不過本夫人尚有一事相請。”
“夫人請講。
小侄若能辦到絕不推辭。”
蘇景開心的貼了下幼娘的小臉。
仿佛看見無數的小錢錢向自己飛來。
有了這一百貫銅錢，蘇母與幼娘便再也不會吃苦受累。
他預想中的蒸餾酒、香皂也可以試著啟動了。
長孫皇後見狀卻皺起眉頭，神情凝重的看了幼娘一眼。
蘇景與幼娘可不是親兄妹，這般親昵是否有些太過。
隻是初次見麵，她也不敢過多訓斥管束。
“小女已到開蒙之齡。
你既然詩詞了得，便由你為小女開蒙如何？”
長孫皇後歎息著說道。
蘇景聞言一怔。
轉頭看向拽著長孫皇後衣角的小蘿莉，不解的皺起眉頭。
隻看二人衣著便可知其身份貴重，這等大家族又怎會沒有自己的族學。
讓他替小蘿莉開蒙這樣的事，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場陰謀。
“小侄隻會作詩，卻不會收徒授課。
還請夫人見諒。”
蘇景想了想，含淚拒絕道。
“你隻管教她作詩，開蒙一事本夫人自有處置。”
長孫皇後回頭看了眼長女，嗔怪的點了下她的額頭。
適才程夫人談及蘇景一事時，李麗質正巧在立政殿休息。
突然聽聞自己還有一個大哥，小家夥便纏著要一同前來看看。
“既然如此，小侄便試試吧。”
眼見長孫皇後言辭堅決，蘇景隻能無奈的應道。
大不了把《三字經》交給小蘿莉便是。
“甚好！”
長孫皇後點點頭，牽著李麗質上前說道：“小女姓李，名麗質。
本夫人見你疼愛幼妹，日後你便把她當作妹妹如何？”
“李……麗質？！”
蘇景驚訝的抬起頭，眼神不停在長孫皇後與李麗質身上來回轉動。
此時女子的閨名不能外傳，是以長孫皇後才會坦然告訴蘇景姓名。
但是旁人或許不知，蘇景作為穿越者又怎會不知。
再過十天半月，這個怯生生的小蘿莉就會被封為長樂公主！
給公主做啟蒙老師，自己是嫌命長了嗎？
“聖旨到！
蘇景接旨！”
正在蘇景猶豫之時，劉季述捧著聖旨躬身而入。
蘇景見狀，雙眼茫然的砸了咂嘴。
他有想過神臂弓會帶來好處。
但是，自己不是已經用來交換調令了嗎？
難道程咬金反悔了？
那豈不是唯有與突厥硬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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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