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科學實驗
“小侄蘇景，見過程伯父。”
蘇景詫異的向著門外看了一眼，便悄然收起龍膽亮銀槍。
李世民手下將領大多是山賊土匪出身，搶奪寶物是他們的日常愛好。
“哈哈哈～
小子！
老夫此番奉皇命而來，沒想到還能遇上這等好戲。”
程咬金大笑著與蘇母見了一禮，目送她抱著迷迷糊糊的幼娘回到後院。
方才重重的拍了蘇景一下，皺眉問道：“這些人皆是被你所殺？”
“不瞞程伯父，這些人的確是小侄所殺。
不過他們想要打斷小侄的腿，小侄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蘇景撓了撓頭，一臉的純真無邪。
程咬金見狀扯了扯嘴角，說道：“此乃京畿重地。
一夜之間連出了五條人命，便是老夫也不能替你隱瞞。
你可想好如何給百官一個交代？
若隻因此人想要打斷你的腿，你便連殺五人。
想必魏征、王珪那等老匹夫定然會找你麻煩。”
“嗬嗬～”
蘇景淡然一笑，絲毫未曾將此事放在心上。
早在今夜動手之前，他便已經想好如何收尾。
作為一個睚眥必報之人，他的仇家自然滿天下。
若不能走一步算十步，他怕是早就被人生吞活剝了。
“程伯父，魏征小侄不知，但王珪一定不會找小侄麻煩。”
“為何？”
程咬金好奇的皺了下眉頭，露出標誌性的“十八”顆大白牙。
“小子，有話直說，少在這兒賣關子。
老夫乃是粗人，不喜歡文人那一套。”
蘇景微微一笑。
看著失魂落魄的繡花針，朗聲說道：“小侄在東市曾聽人提起，此人乃是京城王氏米行的少東家。
若是小侄未曾猜錯，他背後定然站著太原王氏。
若非如此。
在天下初定百姓食不果腹之時，他哪來足夠的糧食售賣。”
“哈哈～
小子，你是不是傻了！
他要真是王氏之人，老王珪更不會放過你！”
程咬金看著一副高人模樣的蘇景，極為不屑的撇撇嘴。
蘇景搖了搖頭，自信的說道：“程伯父。
如今突厥大軍傾巢來犯，想來陛下正為籌措糧草一事頭疼。
若此時小侄有法子查抄王氏米行，程伯父以為陛下是支持小侄，還是支持王珪？”
“啪～”
程咬金重重的拍了蘇景一巴掌，摟著他的脖子大聲笑道：“小子！
你比我老程還狠！
不過我喜歡。
哈哈哈～”
“快說，你有何法子令其抄家滅族？”
程咬金此刻越發覺得蘇景就是李世民的兒子。
若非如此，他又怎會盡得李世民這個響馬頭子的真傳。
蘇景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肩膀，小聲說道：“小侄如今乃是朝廷武官。
此人深夜強闖小侄府邸，按《貞觀律》當斬首示眾，對吧。”
“這與抄家滅族有何關係？
若隻是如此，陛下絕不會同意查抄王氏米行。”
程咬金失望的撇撇嘴。
他還以為蘇景有什麽了不得的法子，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嗬嗬～”
蘇景邪魅一笑。
在程咬金驚駭的目光中扔出三副步人甲和神臂弓，得意洋洋的說道：“《貞觀律》規定：
凡私藏鎧甲一領者，流二幹裏；
凡私藏鎧甲三領者，斬立決。
如今他私藏重甲一領寶弓一副，程伯父以為判他個抄家滅族過了嗎？”
“小子！
你這是栽贓嫁禍！
你TN的是真狠啊！”
程咬金顧滿心歡喜的豎起大拇指，開心的咧開血盆大口。
若他能夠解決糧草一事，不僅能在李世民麵前露一次臉，還能讓房玄齡幾人欠他一個人情。
至於蘇景藏匿步人甲與弓弩的手段，他反而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在大唐“奇人異事”層出不窮，程咬金已然自覺的將蘇景歸入此類。
“小侄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程伯父應允。”
蘇景小心翼翼的朝著後院看了一眼，轉過頭正色說道。
程咬金聞言眯起眼睛，問道：“何事？”
“小侄想要王氏米行的白麵。”
蘇景直言說道。
他做這一切的最終目的，便是為了籌集足夠的麵粉。
在人人缺糧的大唐初期。
除了世家大族，便再無一人可以在短時間內提供足夠的麵粉。
“你要白麵作甚？”
程咬金盯著蘇景看了看，疑惑的問道。
蘇景撓了撓頭，不知該不該向程咬金提起透露粉塵爆炸一事。
畢竟超前半步會被當作天才，超前一步很可能被當成妖孽。
“事關師門秘法，還請程伯父見諒。”
“啪！”
“你若再敢故弄玄虛，小心老夫揍你！”
聽見蘇景這熟悉的推托之詞，程咬金惱羞成怒的再次拍了蘇景一巴掌。
“既然程伯父堅持，小侄便給程伯父演示演示。”
蘇景想了想，咬牙帶著程咬金向後院廚房走去。
如今蘇母想必還未休息，算起來也不算失禮。
二人徑直來到廚房，蘇景拿起大碗裝了滿滿一碗麵粉。
隨手在取了一些木屑炭塊，便帶著程咬金來到吃飯的偏廳。
“大哥！
你在做什麽？”
聽見廚房傳來的聲音，幼娘布靈布靈的跑到門首處。
若非礙於程咬金在場，想必她早已撲進蘇景懷裏。
“大哥在做實驗，幼娘想看嗎？”
蘇景回頭微微一笑。
“想看！”
幼娘點點頭。
嬉笑著跑到蘇景身旁蹲下，乖巧的捧著小臉一言不發。
蘇景見狀揉了揉幼娘的小腦袋。
拿著木杵仔細的把炭塊和木屑搗碎，再將其與麵粉混合在一起。
隨即取來一支蠟燭放在矮幾上，端起大碗說道：“程伯父不妨試試。
隻需用力將白麵吹向蠟燭，程伯父便知道小侄為何想要白麵。”
“如此簡單？”
陳咬金皺起眉頭，疑惑的問道：“小子，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蘇景靦腆的笑了笑。
一把抱起幼娘走到一邊，得意洋洋的說道：“這並非是什麽把戲，而是科學實驗。
可燃粉塵在相對密封的空間，與空氣混合達到一定的程度，就很容易被明火引燃……”
“小子！
你腦子還沒好？”
程咬金不待蘇景說完，便咧著嘴驚訝的問道。
他雖然聽不懂其餘部分，但是麵粉會燃燒……
他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聽見。
“景兒！你這是又犯病了？”
聞訊而來的蘇母也焦急的走到蘇景身旁，擔心拉著他的手噓寒問暖。
“娘，我沒事，您別擔心。
這是科學，是學術，不是兒子的腦子有問題。”
蘇景匆忙安撫幾句。
抬起頭看著程咬金，故作譏諷的調侃道：“程伯父，你難道是怕了？”
“哈！
老夫會怕你這個黃毛小子！”
程咬金不屑的撇撇嘴，端著大碗走到矮幾旁。
回過頭輕蔑的瞪了蘇景一眼，舉起裝滿麵粉木屑的大碗便朝著蠟燭吹去。
“轟～”
“哎喲！”
“我的娘嘞！”
麵粉混合物剛與蠟燭接觸，一道明亮的火龍便順著混合物迅速燃燒。
程咬金驚恐的扔掉大碗，頂著一張漆黑的臉一屁股跌倒在地。
隨手抹去臉上的煙塵，瞪著一雙沒了睫毛與眉毛的牛眼睛，悻悻然說不出一句話。
來自一千年後的科學實驗初次露麵，便輕而易舉的嚇傻了混世魔王程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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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