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活捉莫小二
鍾離教的絕招，艾麗斯第一次戰鬥就用上了，效果還不錯。唐嫣也趕過來，讓人吃驚地來了一個突刺，從背後紮了海盜一個透心涼。
那家夥身體一陣**，手腳亂踢蹬抓撓一番就咽了氣，唐嫣拔出滿是血汙的梭鏢，麵無表情，繼續挨個戳刺。
一個裝死的海盜，知道在劫難逃，拖著兩條傷腿就往海邊爬。幾乎是同時出手，西莉莉和艾麗斯的梭鏢，把那個海盜戳了兩個血窟窿，一命嗚呼。
靠近海邊的一個礁石旁邊，有個黑影一閃就不見了，但沒有逃脫黑珍珠的眼睛。她把雷明登交給鍾離，雙手握緊梭鏢，帶著唐嫣朝礁石包抄了過去。
這估計是一個從海裏死裏逃生遊到岸邊的海盜，本想躲在礁石後麵等到鍾離他們走了，他好駕駛小船逃跑，沒想到被黑珍珠發現了。
這家夥，被唐嫣和黑珍珠兩支梭鏢一前一後逼住，黑珍珠剛要一個突刺，鍾離喝住她，讓她們把人押了過來。
這個海盜比較年輕，長得比較影響市容，但是麵相不算凶惡，隻是從海裏遊到岸邊，渾身濕漉漉的有些疲憊。
鍾離看見這個海盜就想笑，為啥？這個家夥除了身體大一圈之外，那神情那相貌那眼神，簡直像極了演員巨興茂，就是在電視劇《勇敢的心》裏，飾演過小六的那個演員。
鍾離恍惚間覺得，可能人的外貌，差不多就那麽多版本，一代人用了可能過幾代人們還會接著用。從他認識的這幾個人來說，都能找到影視演員的影子，有的甚至十分相像，簡直就是盜版。
眼前的這個家夥，讓鍾離想起了很多事情，不禁有些恍惚。
鍾離發了一會呆，對他說：“小子，知道什麽叫魚鱗剮嗎？”
那家夥身子一哆嗦，說：“小的知道，昨天，他們山寨裏還把一個俘虜給剮了，他是一個漁村的保長，帶著村民抵抗，把幾個海盜給打死了，後來這個保長受傷被活捉，海盜頭子說要殺一儆百，還讓海盜們蘸著鹽水、佐料等，吃的生肉片，割了好幾百刀呢……”
不等他說完，西莉莉上來就是一腳：“你們簡直就是魔鬼！”
鍾離製止了西莉莉進一步的打罵，繼續訊問海盜：“說說你們山寨的情況，說說這個海島周邊的情況，說的越多越詳細，老子一高興，就放你一條狗命。說吧，要是不說或者耍賴，今晚你就是鯊魚們嘴裏的生肉片，我一刀一刀割了你喂魚，割不夠一千刀要是你小子咽了氣，算我手藝不精。”
那家夥一聽，嚇得梆梆磕頭：“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是他們山寨，我不過就是個被抓去開船的船工，我把我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就是！”
鍾離用腳平整了一下腳下的沙地，扔給那家夥一根小木棍，讓他把海島周邊的地圖，大體給比劃一下。
那家夥說，他們現在所在的島子叫猛獸島，原來是個荒島，野雞野兔的是有，但是幾乎沒什麽猛獸，它們的天敵就是老鷹。
海狼幫的大當家許大爺，前兩年，不知從哪裏搞了些狼蟲虎豹的，給扔到了島上，美其名曰猛獸島，還怕島上的猛獸餓死了，讓人在島上扔了很多活兔活雞，每個月都來扔。自此以後，這個島上的猛獸居然活下來不少，周邊的漁民什麽的根本就不敢靠近。
猛獸島的南麵還有一個荒島，麵積比這個大，沒有人居住，都叫無名島，離著猛獸島大概也不過幾裏地。
“你家大當家的搞這麽個猛獸島，勞神費力的到底為了啥呢？”
“不是我們當家的，我不是海盜。那龜孫子說，哪個家夥膽敢背叛海狼幫，就把他們一家人赤條條的扔到這海島上，讓野獸活活咬死，大家都很害怕。”
“哪，有人被扔到了海島上被野獸咬死過嗎？”
“嗯，那倒還沒有。”
鍾離沉思了一會兒，看著那家夥說：“把這個海島周邊的地圖大體畫一下，包括你們海狼幫的巢穴在什麽地方。”
那家夥拿起小木棍開始比劃，在猛獸島的東北方向，大概有五十幾裏地，有一個島叫海鱸島。島子很大，海狼幫的總部就在這座島上。海狼幫的幫主叫許大業，人稱許大爺，一身的好武藝，還識文斷字，早年家裏還算殷實，後來好像因為殺了仇家，被官府捉拿，他就逃到了海鱸島上，收攏了一幫弟兄，還和葡萄牙的海盜頭子，叫什麽愛德華多的勾結在一起，經常襲擊過往的商船，搶掠附近百裏之內，甚至更遠的村莊集鎮。
海鱸島麵積很大，離著陸地有七八十裏地，屬於瓊州府的管轄範圍，官軍一開始還剿了幾次，都沒占到便宜。最後，因為許大爺軟硬兼施，上下打點，那些官軍頭目得了好處，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現在，許大爺又勾結上了倭國島上的倭寇，勢力更大，在這一帶海域無人敢惹。
“晴天時，我們看到東麵像是一個島子，那是什麽地方？”
“嗯，那是一個小島，叫月亮島，比這個島子大多了，離著這裏大概十幾裏地，島上有兩個小漁村。我就是月亮島人氏，我們村叫莫家灣，另一個村子叫月亮崖。我們村是第一個被許大爺帶人劫掠的，村裏的人都遭了老罪，我爹媽就是被海盜打死的。
月亮崖這個小漁村的人不好惹，許大爺的人攻打了兩次，因為他們那裏地勢險要，漁民很彪悍，許大爺的人隻綁走了幾十口村民，不過，很快還會進攻他們的，我聽說下次要帶著火炮轟擊月亮崖，那可就慘了。”
“海狼幫有多少人，有多少船隻和重武器？”
“海狼幫有不下兩千人，總寨在海鱸島，兵力有一千多人，剩餘的一千多人，分布在海鱸島周邊大小十幾個島嶼上，分成十隊，每隊都有小頭目，有五個當家的。”
“那五個當家今天有來的嗎？”
“今天死了兩個，四當家、五當家都死了。還有二當家叫一隻眼，三當家鬼見愁，都是些狠角色。船隻嘛，得有幾十條船，大船有十幾條，最厲害的是兩艘蜈蚣大船，上麵都有大炮，火力很猛。”
“什麽是蜈蚣船？”
“這種船很大，最長的十餘丈，寬也有近兩丈，最初是跟著葡國人學的，這種船上麵有大船帆，關鍵是兩邊都有二十幾根長長的船櫓，在海上航行時，順風時就船帆高懸，順風順水行進很快。如果，海上無風或者逆風時，就有船工輪番搖櫓，大船一樣可以前進。這些船櫓遠了看就像蜈蚣的腿，所以，這種船也叫蜈蚣船。”
“這種船上安裝什麽樣的大炮？”
“大炮有用銅鑄造的的，有一千多斤，中等的也有五百多斤，小的也有大約一百五十斤。一個船上有大小六門炮，一起開火時驚天動地的很嚇人。”
“這種蜈蚣船能裝載多少人？”
“能裝幾百人吧，船上還有很多使用鳥銃的射手，官軍遇到蜈蚣船都躲著走，一般的商船即便有武器防護，也不是蜈蚣船的對手。”
“蜈蚣船平時停靠在那裏？”
“海鱸島有個很好的深水港，蜈蚣船就停靠在港口的碼頭。”
“咱們這個猛獸島能停靠嗎？”
“這裏附近的水域情況不明，不知道有沒有暗礁什麽的，按說水還是很深的，隻不過沒人敢冒險。蜈蚣船最近也得離著二三百米遠，再近了，又怕觸礁，又怕擱淺什麽的，每次來都是遠遠的停下。船上有大鐵錨，放下大鐵錨之後，可以把船穩住。蜈蚣船上也都有小船，大船不能靠岸時，就用轆轤放下小船來。”
“開船的船工，都是些什麽人？”
“開船的大部分都是抓來的船家，他們也沒有辦法，就像我，以前也是個打漁的，前不久我才被他們抓了去，我不幹，中間想跑被他們抓了回去好一頓毒打，還說我要再跑，就把我家人全都抓了去，我也是沒辦法。這些被抓的人中，有一部分人學壞了，跟著海盜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還有一部分人還是有良心的，他們基本就是幹活，也沒做什麽惡事。剛才我聽好漢說，一個海盜也不留活口，哎呀，像我這樣的人，算是實在沒活路了。”
唐嫣打斷他的話說：“幹活也是給海盜幹活，也是幫凶，還說沒幹壞事，憑嘴說誰信啊？”
那個家夥拱拱手說：“哎喲喂，這位夫人，恕我不敬，您看看他們用鞭子抽的我有多慘！”
說著話，那家夥轉過身子去，把上衣扒了下來，他的上身滿是剛剛痊愈的鞭痕，橫七豎八的傷痕，猙獰的就像一條條可怕的蜈蚣。
幾個女人有些驚恐地叫了起來。
鍾離一眼就看出，那是真實的皮鞭傷痕，而且當時挨打的時候，是被扒了衣服抽打的，因為皮鞭直接接觸到皮肉，皮鞭的鞭痕在皮肉上，留下了一些不規則的炸痕撕裂，這種撕裂痕跡，是隔著衣服抽打不出來的，也不難看出，抽打的人下手很重，這是往死裏抽啊。
“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回好漢的話，我叫莫小二，在家排行二，都這麽叫我。今年二十四了，家是月亮島草鞋灣的，父母都沒了，大哥不知所蹤，也是被海盜們給害的。現如今隻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因為長得模樣好，海盜都搜了好幾次了，幸好沒被抓到……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