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喝酒
另一份諜報,正是最近剛剛落下帷幕的楚宋大戰。
戰爭的結果,沒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平南王宋天大敗,三萬先鋒大軍被北涼軍悉數殺絕。
先鋒大將姚衝被北涼頭號猛將張逵重傷,被宋天貶為普通士卒,下令傷好後來他的帥帳看門,戴罪立功。
大宋伐楚的其餘兩路大軍也因為西線戰事失利而不得不退卻。
大宋皇帝宋懷仁震怒,下旨削去平南王宋天之爵位,姚家老爺子,也就是上任兵部尚書,主動到太和殿請罪,懇請陛下降旨處罰姚家,皇帝沒同意,隻說按照宋天的處理結果就好,並對老家主“好言安慰”,說什麽戰敗之過,在宋天用兵不當,不在姚衝之類的。
姚老爺子對此自然是感激涕零,長跪於殿前叩謝天恩,在當天回到姚家之後,立即以姚家的名義掏出白銀五萬兩用作支持陛下開鑿那條由南到北橫貫大宋王朝的大瀆之用。
姚家如此作為,其餘三大世家也自然不願落後,各自掏出白銀四萬兩,五萬兩和七萬兩來支持大瀆開鑿。
傳言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當天臉都笑抽了,直言四大家族此舉“為國為民”,盛讚各大家主皆懷經世濟民之心。
至於三大家主,嘴上說著為君分憂,職責所在,但在心裏問候了姚老爺子多少遍,就隻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南書房內,楚建安麵色再度變得冰冷起來,淡然開口道:“對暗衛成員展開清洗,我要確保剩下的都是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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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一處雲遮霧繞的山巔,依舊是對弈的兩位老者。
黑衣老者歎息道:“大齊已經滅亡,皇室無一生還,你現在能否收手。”
“我已經收手了啊”,白衣老者似笑非笑。
黑衣老者盯著白衣老者,目光中充滿冰冷。
白衣老者笑道:“我早就說過,真正的功夫,隻在棋盤外,我確實已經收手了,不過之前布下的棋子生根發芽,這不能怪我吧,我總不能主動出手抹去它們,更何況,有些也不是我想抹就能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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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默接下來的日子就顯得極為悠閑了,每天上午給莊碧講故事,不斷擴充莊碧的故事量,下午和晚上,則呼吸吐納,修煉養神訣。
就在這樣的悠閑中,又是一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過。
這一個月以來,欣然酒樓的生意堪稱極其火爆,每天晚上都是座無虛席,大多都是衝著莊碧的故事而來。
酒水,瓜子等的銷售額直接翻番,再加上與莊碧的分成,酒樓的營業額,比以往多了出四五成。
“小友啊,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可千萬不要嫌少了”,劉中天滿麵春風,拿著銀子就往楚玄默懷裏塞。
“劉老哥客氣了,我這無功受祿,於心難安哪。”楚玄默笑著道,嘴上說著客氣話,但卻一點不耽誤把銀子往自己懷裏塞。
“楚小友說的哪裏話,若非小友妙計,老哥我能賺這麽多錢嗎?這可是老弟你應得的。”兩人都沒有去提相互之間稱謂的變化,不知要是讓薛老頭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大吃一驚。
也難怪劉中天會如此,這一個月以來,他店裏的生意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暴漲啊,每天晚上窩在被窩裏數銀子,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不知楚老弟今晚是否有空,來老哥家裏吃頓飯,老哥我親自下廚給炒幾個拿手菜?”
“劉老哥客氣了,這怎麽好意思。”楚玄默打了個哈哈。
“哎,你我兄弟還提這個,正好我那女兒今天也要從他娘家那裏回來,都是年輕人嘛,多接觸接觸沒壞事。”劉中天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
楚玄默啞然,您老剛還和我稱兄道弟的,這麽轉手就推銷自己的女兒合適嗎?
“既然如此,那小弟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樣那老哥我就告辭了,楚老弟你可千萬記得按時赴約啊,要不老哥我會生氣的”
“劉老哥放心,定然遲不了。”
楚玄默是帶著目的去吃飯的,至於啥目的嘛,除了男人都懂的那一個,還因為他的下一步計劃已經可以開始實施了,但這計劃有點冒險,他需要給劉中天灌點酒才行。
劉中天的女兒劉欣然屬於溫婉恬靜一類,是初看不驚豔,但相當耐看的類型。飯桌上也隻敢偷瞄楚玄默幾眼,然後就一直安安靜靜地吃飯。
真正讓楚玄默印象深刻的,是劉欣然那一雙修長筆直的大長腿。
那是真的增一分嫌肥,減一分嫌瘦,充分詮釋了何為完美二字,楚玄默隻覺得哪怕是“腿精”也不過如此了。
劉中天雖有意撮合,但看到楚玄默似乎有心事,也就沒有多提。
這要是讓楚玄默知道,那肯定得叫起撞天屈來,天可憐見啊,我哪有什麽心事,不就是想著怎樣引起點小姑娘崇拜的眼神嘛,可恨自己從沒談過戀愛,此時此刻,千載難逢的良機竟完全不知該如何下手,隻能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
純潔如白紙的楚大天才完全不知道,對付這種小姑娘,主動開口挑逗可比所謂的裝高冷耍帥要有用的多,此情此景,楚玄默很想吟詩一首:
隻怪當初太純情,一心想當柳下惠,今日美女旁邊坐,無奈撩妹全不會。
實踐證明,楚玄默的確是正人君子,一頓晚飯除了看了劉欣然的腿幾眼後,就始終目不斜視了,不過心裏怎麽想的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酒過三巡,劉中天的興致也開始漸漸提升,話語間已然有幾分一酒在手天下我有的意思。
“不知劉老哥可否想過,咱們酒樓的生意還能再上一層樓?”楚玄默趁熱打鐵,給劉中天倒了一杯酒。
“不瞞老弟你說啊,老哥我年輕時也曾想仗劍走天涯,也曾想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可惜這歲月不饒人哪,至於那富甲天下的富商巨賈,嘿,初開酒樓時也有那麽丁點念想,到現在嘛,那是沒啥想法嘍”。
劉中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自嘲地笑了笑。
“劉老哥可是還年輕著呢,男人四十一枝花,劉老哥正是年富力強時啊。”
楚玄默趕緊又倒了一杯酒,沒想到一句話引起了劉中天的人生感概。
“老哥我現在就在想,家人平安過好下半輩子就好,能為年輕人再鋪條路是最好,老哥我活這大半輩子,也不指望啥大富大貴啦。”
“劉老哥這兩句話,當真是把天大的道理都說透了。”
楚玄默無奈苦笑,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以為時機成熟,沒想到反而讓劉中天沒有了雄心。
“不過楚老弟大可放心,”老哥我雖然沒有了雄心,但不擋年輕人路的道理,老哥我還是懂得的,老弟要是有什麽好的想法,大可以給老哥提出來,老哥我必然采納,絕不耽誤老弟的錦繡前程。”
劉中天大手一揮,豪氣幹雲。
“劉老哥大義,來,小弟敬你一杯。”
“不行了不行了,老哥我是真喝不下了。”
“來來來,老哥再走一個”
“老弟別光顧著我啊,來你也來一個”
一席酒宴,賓主盡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