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玩大了

難怪哼哼天生臭臉,像是被誰欠了幾百萬巨款。

沒想到他居然是軍人出身!

這就說得通了。

哼哈二將,簡直就是奇葩,一個武僧,一個校尉。

一個代表慈悲,一個專門殺戮。

他倆居然湊到一起,成了患難兄弟,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在葉賢心驚肉跳的注視下,哼哼一臉認真:“過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葉賢,你若真想反了這狗娘養的世道,便是刀山火海,我也願與你出生入死!其他方麵,我雖不如你,但在軍紀方麵,你隻管交給我便是。”

葉賢腦瓜子嗡嗡的。

葉賢組建淩月堂,隻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小命,為將來跑路創造機會而已。

結果現在,一不留神,竟然成了起義軍首領。

葉賢忍不住在心中狂吼:“老子就是給你們創造個目標,朝著這個方向使勁兒,至於能不能成,根本不重要,你們咋還動起真格的來了?這事若是泄露出去,我可就徹底完蛋了。遠的不說,光是這青雲縣的腐敗官員,有一大半都是我葉家扶持起來的,說白了就是商業上的保護傘。”

“自己造自己的反?這玩笑開大了!”

葉賢連忙踩了一腳刹車,語重心長地提醒:“剛才我也說了,光是有名有姓的正規軍,就至少有五十萬,想要成事,難比登天。”

葉賢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讓你嘴欠,講什麽朱重八,現在好了吧!

早知道講講水滸傳,咱們混大了,終究是要詔安歸於朝廷,如此一來,既能達到訓練的目標,日後自己也好順理成章的繼承家產。

嗨!剛才怎麽沒想起《水滸傳》這茬!

葉賢說的極其隱晦,聽在哼哼耳中卻變了味。

哼哼臉色一黑,嗓音鏗鏘有力:“葉賢,你不必使這般激將法,凡成大事,必是無比艱辛,我既然奔了這條路,自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說到這,哼哼攥緊拳頭,咬牙切齒,眼神燃起熊熊烈焰:“當初那幫狗賊前線兵敗,便殺良冒功,回京領賞。我不願與爾等同流合汙,便要殺我滅口,我雖僥幸逃得一命,那幫狗東西居然……居然……殺光我全家!”

自從哼哼落草為寇,便將這血仇深埋於心中,從未與人提及。

便是連哈哈,也隻知道哼哼官拜校尉,不知其中內情。

沒想到,哼哼對朝廷竟有如此血仇。

葉賢極

為同情哼哼的遭遇,心裏卻一陣絕望,這回算是徹底完了,若是自己改口,哼哼非當場掐死自己不可。

向來奸猾無賴的林英,此時也是無比嚴肅,暗暗咬牙:“該死的朝廷,不顧百姓死活!我親眼看著一家老小活活餓死,單憑我一人之力,自然無法反抗朝廷,如今有了弟兄們共同赴難,我林英必將生死與共!”

“不為別的,隻為殺光那幫狗官!”

葉賢現在明白,為何弟兄們,一聽要起事,便如此積極。

很顯然,哼哼和林英的遭遇,絕非個例,而是所有人共同的遭遇。

在葉賢半推半就,鬱悶到想死的心情下,第一屆淩月堂元老誓師大會,於黑鷹寨後山小樹林裏,正式宣告落幕。

看著眾人,開始瘋狂朝著山頂衝擊,夜幕時分,體能最強的哈哈,已經往返三十幾次。

照此下去,用不了幾天,就能完成葉賢製定的訓練科目。

葉賢很欣慰……個屁啊!

思來想去,葉賢最後一咬牙。

為今之計,隻剩下一條路能走了。

葉賢暗暗打定主意,先靠弟兄們把淩月堂搞起來,等時機成熟,自己便撂挑子跑路。

到時候群

龍無首,自然是就地散夥。

葉賢覺得自己挺不是個東西的。

自己造自己的反不說,還……自己背叛自己的軍隊……

哎!相比於弟兄們,自己才是爛泥扶不上牆的那個,這輩子也就隻能當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了,不可能有什麽太大成就。

弟兄們有了積極性和榮譽感,接下來便是製定訓練科目了。

葉賢將拿來主義,發揮到極致,反正這年頭也沒有產權保護法律,靠著回憶,將電影裏麵關於特種兵訓練的情節,照抄一遍就是。

訓練器械方麵,也好辦,就地取材搭建一些簡易設施便是。

隨著夜幕降臨,葉賢正打算帶弟兄們回去歇息。

結果哼哼居然大吼一聲:“弟兄們,時不我待,加緊訓練,以後每天隻能睡三個時辰,繼續操練!”

我頂你個肺啊!

看著一眾鬥誌高昂的弟兄,葉賢心裏陣陣感慨,沒有目標的時候,全都癱成一堆堆爛泥,如今有了目標,全特麽變成許三多了。

原以為,榮譽感是最能刺激鬥誌的因素,現在看來,是仇恨!

這些家夥入戲太深,葉賢隻好一個人背著手,溜溜達達地往回走,心想這

叫什麽事。

正走著,突然感覺肩膀一沉,餘光一瞥,嚇得葉賢一身冷汗。

一把鋒利至極的劍身,就這麽搭在葉賢肩上。

片刻的慌亂,葉賢馬上反應過來,哀求道:“劉天虎,劉寨主……劉大當家的,您可悠著點,刀劍無眼。我願用五百斤稻米,換回我這條小命,求您高抬貴手……”

見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葉賢心裏不由一陣犯嘀咕,難道不是劉天虎?

那就肯定是劉奇!

葉賢話鋒一轉,嗓音盡是討好:“劉堂主,當家的喜歡我,也不能怪我,您說是吧?誰讓我長得這麽帥,嘿嘿,您要是信得過我,我去青雲縣給您物色幾個水靈靈的小丫頭,怎麽樣?”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驕哼:“你這廝,還真是刷新了我對無賴的認知。”

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

葉賢連忙轉身,發現站在身後的人,居然是花春流!

葉賢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但轉眼又緊張起來,四下掃了一眼,也顧不上肩膀上的利劍,抓住花春流的袖子,連忙拽到旁邊的土坡:“花姐姐,您可別害我!若是當家的發現咱們倆有染,非把我掛在寨門示眾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