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權衡之術，恩威並重
葉賢咧嘴一笑：“宮鬥電視劇，看多了。”
蕭月凝眉目微顰，什麽宮鬥和電視劇，葉賢這家夥，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淨說些人聽不懂的話。
不過葉賢的權衡理念，卻是蕭月凝最急需的。
當即采用了葉賢的辦法。
將雞骨頭，燉成了湯。
而且整整十大鍋！
山寨弟兄，得知今晚有肉湯喝，魚貫而來。
但是當看到鍋裏，早已經沉底的雞骨頭。
不出所料，當場開始罵街。
“這也叫湯？！”
“當家的！你把我們當成什麽了？”
“老子們幹了幾天苦力，就這待遇？”
麵對眾弟兄的指責。
蕭月凝臉色泛紅，她隻懂仁道，便是一視同仁，掏心掏肺。
可從來不懂什麽權衡之術。
就在這時。
在葉賢的示意下，哼哼大吼了一聲。
“都吵什麽吵！”
“有骨頭湯喝就不錯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年景！”
“現在凡是有葷腥味的，一律統稱肉湯。”
“誰不服氣，大可以摔了碗，一走了之。”
見哼哼如此強勢。
現場的氣焰，瞬間消散一半。
就在這時，聚義廳的山匪，卻鬧了起來。
“狗屁肉湯！”
“這裏麵哪有肉？你給我找出來！”
“哼哼，你個小癟三，跟著叫喚什麽？”
“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把老子惹急了，先把你燉了！”
哼哼正準備爭辯。
卻被葉賢伸手攔住。
葉賢背著手，看著怒不可遏的聚義堂山匪。
“肉是什麽？誰見過？”
“你們可知，這雞骨頭，乃是當家的，不顧危險從狼群嘴邊搶下來的。”
“上麵掛著不少肉，不過都已經煮化了，全都濃縮在湯
裏。”
“這湯，可是大補！”
葉賢瞥了一眼怒氣難平的聚義堂山匪。
咧嘴一笑。
“諸位可能不喜歡喝肉湯。”
“哼哼，給聚義堂的弟兄們，每人盛半碗黍米。”
“其餘喜歡喝湯的人，自己去盛。”
一聽這話，在場的山匪，全都往湯鍋旁湧去。
骨頭湯就骨頭湯吧。
至少沾點肉味。
哪怕是潤潤喉嚨？
總比吃黍米強！
聚義堂山匪，雖然叫的凶，但是一看肉湯快被搶光了。
也是紛紛衝向鍋邊。
至於黍米，自然是無人問津。
“好滋味！”
“雖說沒看見肉，可確實是肉湯的滋味。”
“媽的，老子快哭出來了，多少年沒嚐過肉味了。”
“誰說不是？我都快忘了肉是什麽滋味了。”
眾山匪，久旱逢甘霖。
吃了好幾年沒滋沒味的黍米。
突然喝上燙了，哪怕是雞骨頭熬成的，也不禁熱淚盈眶。
目睹了整個經過的蕭月凝。
心中暗暗驚歎。
這個葉賢，也太會揣摩人心了。
就算他真燉上幾鍋肉湯，全寨弟兄的反應，也絕不會比現在強烈多少。
升米恩，鬥米仇？
那就幹脆用小勺往裏舀。
愛吃不吃！
見蕭月凝站在鍋邊。
一個山匪，好奇問道：“當家的，您不喝嗎？”
蕭月凝擦了擦嘴角的燒雞油漬，臉頰微微泛紅。
“我……我就不吃了。”
“留給你們。”
“畢竟你們都出了力。”
此言一出，在場無數山匪，被感動的稀裏嘩啦。
“當家的！您對我們實在是太好了。”
“當家的，我願意誓死追隨您。”
蕭月凝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她哪裏想到，葉賢的權衡之術，竟然如此了得。
單憑一些雞骨頭，就能造成如此大的反響。
可是等蕭月凝看向葉賢時。
卻發現，這家夥一臉壞笑。
把整個黑鷹寨都涮了一通，奸計得逞！
就在這時。
劉天虎滿臉陰冷，直奔湯鍋而來……
風雲山莊的寨子，各占一個山頭，彼此相距並不遠。
猛虎寨與黑鷹寨隔山相望，再加上猛虎寨地勢相對較高，自然將黑鷹寨發生的事盡收眼底。
之前看到黑鷹寨火把通明，劉天虎就覺得奇怪，此時看到麵前十口大鍋，以及空氣中彌漫的肉香味，劉天虎心中的詫異，則瞬間被嫉妒與憤怒所取代。
特娘的！猛虎寨的弟兄都快啃樹皮了。
你們黑鷹寨居然還能吃上肉湯？這日子過得忒滋潤了！
當劉天虎的視線落在葉賢身上，便立刻明白了這出宴席，肯定是葉賢這小子搞的鬼，當即黑著臉大聲嗬斥起來：“葉賢！這些肉，你是從何得來？”
劉天虎的突然造訪，倒是讓葉賢有些意外。
不過考慮到劉天虎一直覬覦蕭月凝，黑鷹寨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這廝的注意，也就不奇怪了。
“劉大寨主，哪股風把您給吹來了？您來的也太不巧了，最後一點肉湯也剛分完，下次您得趕早。畢竟現在寨子裏食物匱乏，隻能先到先得。”
聽到這話，劉天虎臉色一黑到底：“我再問你一遍，肉是哪來的？”
葉賢聳了聳肩，伸手一指後山：“自然是去山上打的。”
劉天虎不由一陣冷笑：“打的？放屁！山中飛禽走獸早已被打光，地麵犁了一遍又一遍，別說活禽，即便是雞毛都見不到。黑鷹寨一口氣煮了十鍋肉湯，莫不是捅了雞窩不成？”
葉賢一拍大腿，眼睛放
光：“劉寨主，您莫不是會未卜先知？居然知道我們捅了雞窩！”
別說劉天虎，即便是黑鷹寨的弟兄，也不相信葉賢的鬼話，隻是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管它雞肉的來曆是什麽，吃到自己肚子裏，便是好肉。
劉天虎早就將葉賢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如今終於抓住把柄，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當即大喝起來：“少跟我打馬虎眼！這十大鍋雞肉，來路不明，本寨主懷疑你與外人暗通款曲，來人呐，把葉賢給我綁了，送交聖王發落。”
話音落，隨行的幾個猛虎寨山匪便撲了上來，拿起繩索就往葉賢腦袋上套。
“誒誒誒？幹什麽，幹什麽！”
那些躺在地上消化食的弟兄們，見此情形，紛紛一躍而起，與猛虎寨山匪推搡起來。
幾個膀大腰圓的弟兄，橫身擋在葉賢麵前，指著猛虎寨山匪便破口大罵。
“滾犢子！”
“我看誰敢動葉先生？反了你們了！”
“這裏是黑鷹寨，輪不到你們猛虎寨來造次！”
黑鷹寨弟兄接不接受葉賢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葉賢在，就有肉吃。
看在肉的麵子上，也絕不可能讓猛虎寨，這麽明目張膽地把葉賢擄走。
哼哈二將一左一右護在葉賢身旁，如同守護神一般。
就在這時，一個猛虎寨山匪仗著人高馬大，力大如牛，強行擠到葉賢麵前，剛要伸手去抓葉賢，臉上就挨了一拳，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那山匪便當場昏死過去。
好家夥，這一拳的殺傷力未免也太大了。
葉賢猛然轉身，看向揮拳之人，居然是哈哈！
哈哈咧著大嘴，一如既往地滿臉憨笑，肉乎乎的拳頭緩緩放下。
葉賢驚為天人：“我去，哈哈，你可以啊！這一拳少說也得有個幾年功底吧？”
被葉賢這麽一誇，哈哈有些害臊，撓了撓後腦勺，憨笑道：“我以前在少林寺住過幾年。”
一聽這話，葉賢更是驚訝，連忙豎起個大拇指：“好家夥，還是個還俗武僧？你這麽厲害，怎麽還整天被人欺負？”
旁邊的哼哼，冷哼一聲：“什麽還俗武僧，這廝是個孤兒，剛出生就被扔了，後來又被老和尚收養，就一直在少林寺打雜。老和尚見他憨厚，便傳授了些武藝。若論單打獨鬥，整個黑鷹寨能拿下哈哈的人，也就一巴掌。可偏偏這廝性格單純，傻裏傻氣，縱使一身武藝，也不知道施展。”
真看不出來，哈哈居然還有這種經曆。
不過葉賢心裏又是一陣奇怪，拍了拍哈哈的粗壯胳膊，隨口問道：“你小子這麽憨，剛才下手的時候，怎麽這麽狠？”
哈哈也沒多想，脫口而出：“跟著葉先生有肉吃，誰也不能碰葉先生。”
就在這時，越來越多的猛虎寨山匪支援而來。
關鍵時刻，蕭月凝聞訊而來，將一眾弟兄喝退，邁步來到劉天虎麵前，嬌聲嗬斥：“劉天虎，你竟敢來黑鷹寨鬧事！信不信我把你留在這！”
劉天虎自然不敢在黑鷹寨與蕭月凝硬碰硬，但也不肯輕易罷手，便指著葉賢，冷言冷語：“這廝與外界暗通款曲，那些肉，必然是以出賣風雲山莊為代價換來的。若不將這叛徒送交聖王發落，我便馬上回猛虎寨調遣大軍，前來清理門戶！”
蕭月凝眼神無波，根本不理會劉天虎的威脅：“清理門戶？你也配！葉賢是我黑鷹寨的人，你敢碰他，便是與我黑鷹寨開戰，你隻管回去調兵便是，我黑鷹寨來者不拒！”
一聽這話，劉天虎頓時咬牙切齒：“蕭月凝！為了這個叛徒，你真要引發山莊內戰不成？！”
蕭月凝神情堅定，毫不畏懼：“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