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錯綜複雜

朝廷看的是銀子,山匪拚的是拳頭,唯獨這義軍最難搞,往往是又要錢又要命。

“山匪不管也就罷了,難道連這義軍,你們也不管?”

感受到葉賢字裏行間流露的怨氣,王誠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攤開手,表示愛莫能助。

“不是不管,是暫時管不了。”

“天下義軍四起,朝廷四處救火,已經是分身乏術,這鎮壓義軍的重擔,隻能落在各地州府肩上。”

“府兵雖眾,與天佑軍相比,卻如米缸裏的象蟲。別誤會,府兵才是零零星星的象蟲。”

“百姓沒了活路,紛紛投奔義軍。三年前,天佑軍才兩萬多人,你猜現在多少了?”

“整整四萬,翻了一番!”

見王誠似乎老大委屈,葉賢差點氣笑了。

各地義軍,皆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怨誰?還不是怨這幫貪官汙吏!

若不是老百姓被逼的沒了活路,誰願意拋家舍業,起事的起事,落草的落草?

殊不知,葉賢麾下的淩月堂,也是義軍新秀,隻是現在實力淡薄,還沒浮出水麵罷了。

現在葉賢與王誠親密無間,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兵戎相見。

求人不如求己,這事根本指望不上府

兵。

回風雲山莊的路上,葉賢發現蕭月凝看自己的眼神不對,隻好暫時把天佑軍的事放下。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當家的,你別這麽看我,這大半夜的荒郊野嶺,怪瘮得慌。”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身為青雲首富之子,有幾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師傅,很合理,不是嗎?”

“至於州府校尉王誠,那是我哥們,我們早就認識了……”

看著葉賢指手畫腳,煞有其事的解釋著,蕭月凝眼神依舊平淡無波。

就這麽靜靜地注視著葉賢。

直到把葉賢看毛了,用力一拉韁繩,馬匹緩緩停下,蕭月凝這才輕哼一聲。

“葉賢,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就算隻有一匹馬,咱倆非要擠在一起,也用不著這種姿勢吧?”

蕭月凝側坐在葉賢的大腿上,兩條腿**在馬匹一側,整個身體被葉賢摟在懷裏,標準的淑女坐。

感受到蕭月凝充滿殺意的目光,葉賢立刻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當家的,你被倒吊了一整天,身體太虛弱了,我若是不把你抱緊一點,你從馬背掉下去,再摔出個好歹,我可擔不起這

份責任。”

別人不知道葉賢的德行,蕭月凝可是一清二楚。

這家夥一肚子壞水,分明是借機揩油。

可是蕭月凝卻驚訝的發現,葉賢的眼睛無比清澈,竟察覺不到半點齷齪。

不可思議!究竟是多無恥的人,才能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幹著這等齷齪事?

蕭月凝歎了口氣,實在是拿葉賢沒辦法,正準備直接跳下馬背,結果剛有打算,身體就被葉賢死死抱住。

蕭月凝呼吸一陣急促:“你這該死的,趕緊放手!”

葉賢哪敢撒手:“乖,聽話,這荒郊野嶺的,可別瞎胡鬧,萬一出點事,寨子裏的弟兄非跟我拚命不可。”

“當家的,你委屈點,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趕回風雲山莊地界。”

“畢竟這一帶有府兵活動,王誠是我哥們,自然能含糊過去,若是遇到其他武將,非把咱倆挑了不可。”

蕭月凝掙紮了兩下,也就放棄了,畢竟葉賢此言不虛,葉家就算能量再大,也不可能買通所有官員。

若是遇到那難說話的人,免不了節外生枝。

隻是回想起在青石子村發生的事,蕭月凝心裏還是一陣驚濤駭浪。

“葉賢,你可知天榜魁首的實力?

葉賢聳了聳肩,也不過腦子,脫口而出:“頂級殺手嘛。”

蕭月凝眼神閃過一抹忌憚:“可不隻是殺手那麽簡單。”

“江湖上對於各路豪傑的實力,向來有著涇渭分明的劃分。”

“這獨一檔,自然是山隱高手,在這之下便是頂尖高手,天榜十大魁首皆在其列。”

“隨便一個魁首,都是跺一跺腳,整個江湖震三震的大人物。”

“也正因此,魁首之下追隨者無數。”

“即便是朝廷重臣,被天榜魁首盯上,也會寢食難安。”

“而你,居然一次性拜了三個魁首為師……這是何等的殊榮?”

蕭月凝暗暗打量著葉賢,了解的越多,越是捉摸不透這個家夥。

以葉賢的恐怖人脈背景,莫說一個小小風雲山莊,恐怕整個齊城地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殊不知……

葉賢早就冒出過刺殺聖王的念頭,但這念頭很快就被摁死了。

殺聖王,治標不治本。

一個聖王倒下了,千千萬萬個聖王站起來了。

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匪患,隻有溫水煮青蛙式的消耗風雲山莊的實力。

當風雲山莊的實力,跌破臨界值時,即可一網

打盡!

就算有幾個漏網之魚,也已經掀不起什麽波瀾了。

感受到蕭月凝複雜的眼神,葉賢咧嘴一笑:“什麽天榜魁首,我覺得很一般嘛。”

“那個花春流,江湖人稱神難渡,結果還不是當家的手下敗將?”

“什麽頂尖高手,徒有虛表!”

一提到花春流,蕭月凝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初死在花春流劍下的山匪,皆是蕭月凝的心腹。

此仇不共戴天!

不過就算蕭月凝再狂妄,也不敢輕視花春流分毫。

當初若不是身披重甲,蕭月凝早就死在花春流的劍下了。

“對啊!葉賢,你既然與天榜魁首如此親近,想必有辦法聯係上花春流。”

“不如這樣,你將那女魔頭誘騙出來,再派一百個淩月堂甲士圍殲之!”

“若我沒記錯的話,花春流的項上人頭,可是價值五萬兩銀子。”

好家夥!葉賢心裏一陣哭笑不得。

老話說的真是一點都沒錯,女人和女人之間,才是**裸的仇恨。

算計花春流這種事,葉賢連想都不敢想。

“當家的,您饒了我吧。”

“還是聊聊蕭荷吧。”

聽到‘蕭荷’二字,蕭月凝眼神頓時一陣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