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酒色之徒
於此同時,魏延腆胸迭肚的坐在門房內,跟老秦和王申吹牛:“你們是不是知道,這次我隨主公運送糧草,麵對那袁術麾下大將李豐,我毫無懼色,僅僅一刀,便將其斬與馬下。
然後對麵袁氏大將軍橋蕤不幹了,衝殺過來要為李豐報仇。
列位,那橋蕤可不簡單,此前剛剛戰勝了我曹氏虎將夏侯惇,能耐大著呢。
可是,在我手下沒走過十招,諸位,十招我便將那橋蕤生擒活捉。
你們說,我的本事如何?”
他說的神氣活現,老秦和王申詫異的看著魏延問道:“那這麽說,夏侯將軍在你手下,還走不過十招?”
魏延想了想,點點頭道:“可以這麽說。”
“如今天下還有誰是你敵手呢?”老秦和王申雖然隻是奴婢,不知道行軍打仗之事,但是聽著魏延的話,也覺得吹牛的成分居多。
別的不說,就說夏侯惇,那可是曹氏虎將,在魏延手上走不過十招,這話簡直已經吹的沒邊了。
魏延捏著下巴沉思了片刻,抬頭道:“在這許都,大概沒人是我敵手了,我聽聞有‘馬中赤兔,人中呂布’之說。
等過一段日子,我就跟主公商量一下,讓我去徐州找呂布比武,且看一看,到底誰才是天下第一武將。”
老秦王申同時翻了翻白眼,這老魏要瘋啊!
魏延話音未落,就聽門子跑進來道:“外麵有個叫趙雲的,要見主人。”
“是趙雲?”門房老秦連忙站起來道:“主人讓老奴等了幾日,終於把人等來了,不用通稟,快帶他去拜見主人。”
魏延聽了這話頓時感覺不爽,奇怪的問老秦道:“那趙雲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主公吩咐你專門在這裏等著。”
“這老奴哪知道?”老秦連忙跑去開門。
隻見正門台階下的趙雲,左手持龍膽亮銀槍,右手牽照夜玉獅子,人長得麵如冠玉,長身玉立,器宇軒昂之中透漏出幾分儒雅灑脫。
整個人的氣度,讓人看著就舒服。
老秦躬身道:“我家主人早有吩咐,若趙雲將軍前來,立即帶將軍前去拜見,裏麵請。”
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並主動去把馬牽過來。
趙雲點點頭跟隨老秦踏入宅院。
門房旁邊的魏延看著趙雲高視闊步,神采飛揚,心裏暗暗惱怒,這廝長得比女娃兒還俊秀,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讓主公專程吩咐門房在這裏等?
一會兒老子倒要試試,看看這俊小夥經不經的住老子一巴掌。
趙雲根本沒有搭理魏延的敵視,隨著老秦大步流星的往宅院裏走。
看著裝飾如此精美的宅院,耳中隱隱傳來絲竹之聲,同時伴隨著少女亮麗的歌聲,顯然是有人正在欣賞樂舞。
趙雲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心裏感到十分詫異。
好友夏侯蘭的信中跟他言明,許都有位少年官員氣量恢弘,義薄雲天,曾救過夏侯蘭一命,若趙雲投到那少年麾下,將來必定前途無量,所以勸趙雲前來許都,為那官員效力。
趙雲是個重義氣的人,既然那信中所提到的少年官員救過好友,他便一定要見一麵。
更何況趙雲這幾年雖然一直待在真定老家,但是卻一直關心著天下大勢,以及各位諸侯的動向,以便分析判斷未來誰能成大事,他好擇主投靠。
可是夏侯蘭信中提到的那位丁辰,趙雲根本就沒聽說過天下有這麽一號,想來也不是什麽大人物,所以趙雲隻想著來見一麵就走,全了朋友的麵子。
或者為對方做幾件事,還了對夏侯蘭的救命之恩就走。
此番趙雲見到那位未謀麵的少年在許都住著如此精美的院子,還在欣賞著樂舞,這莫不是一個紈絝子弟,在模仿戰國公子遺風,想要把自己當門客養吧?
他的誌向是要匡扶漢室,平定天下,拯救黎民於倒懸之中,所選主公必定要誌同道合,豈能效忠於這樣一個人?
很快的,就來到書房。
隻見房內鶯鶯燕燕,有的少女在跳舞,有的少女在撫琴。
而正中坐著一個錦衣少年,雖然生的劍眉星目,風度翩翩,品貌非凡,但是生逢亂世,此人不思救國救民,卻躲在脂粉堆裏花天酒地,趙雲第一印象便差了許多。
心中也早已做出了判斷,此人絕非亂世明主,夏侯蘭大概隻是因為救命之恩,抹不過麵子,所以才寫了那封信吧。
其實也簡單,替朋友把那恩情還了,立即離開便是。
老秦帶著趙雲直接走了進去,小藝凡等歌舞姬見有人闖入,立即停住了。
白姬不高興斥責道:“怎麽停住了?接著奏樂,接著舞。”
此時丁辰卻已經看見老秦領著一個氣度不凡的青年進來,猜想那必然就是趙雲了吧,顏值竟然也很抗打。
他衝歌舞姬們揮了揮手,示意今天就到這裏。
白姬等歌舞姬們一邊收拾器具,一邊對趙雲怒目而視,雖然這人長得還湊合,可是也太沒眼力價了。
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為主人獻藝的機會,或許主人能看上自己,今天晚上就能侍寢了,可是被這家夥打斷了。
“這位可是子龍將軍?”丁辰站起身來,抱拳施禮。
“在下正是趙雲,見過郎君,”趙雲不鹹不淡的回禮道。
丁辰請趙雲坐下,有婢女送上茶水,見趙雲一直不卑不亢,態度十分冷淡,丁辰就猜到對方恐怕把自己當成一個酒色之徒了吧。
沒想到第一次欣賞樂舞,竟然就被趙雲給撞見了。
“子龍將軍車馬勞頓,一路辛苦,待我擺下酒宴,為子龍將軍接風洗塵,”丁辰說著,衝一個侍從擺了擺手,示意那侍從去給曹昂報信。
人已經到了,可以派人去皇宮討要那侯爵封賞了。
雖然曹操已經答應,但侯爵不是現成的,由皇帝派出的黃門官前來冊封才顯得正規。
趙雲卻神色淡然道:“趙雲一介鄉野村夫,平日粗茶淡飯慣了,吃不慣珍饈美食,酒宴就免了。”
在趙雲的心裏,實在不想跟這紈絝有過深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