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唐開元
鄭推官一怔，沒有想到魏羽不僅把自己弄得光明偉大了，還這麽快就想反殺。
呆了一呆，道：“你是要告酒樓東家唐東？”
“唐東是誰，我要告唐開元。”魏羽已經無所畏懼。
鄭推官嚇了一跳，道：“魏大人，大理寺鄒寺卿是從四品，唐侍郎是從三品，大理寺審不了這個案子啊。”
魏羽心道：“還好老劉教我，否則還沒有辦法了。”
鄭推官見魏羽不言語，繼續說道：“三品官員已經是紫袍，就算證據確鑿，要想定罪也需要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而且就算定罪，最後因為品級太高，也不一定真正得會處刑。
在加上我朝開國，皇上立下鐵律，不殺士大夫和上書言事人，所以告到最後，也沒有什麽意思。”
魏羽道：“意思是告狀那老貨是不怕的？”
鄭推官點點頭。
魏羽再問道：“那大理寺審我的時候，那老貨會不會來？”
鄭推官道：“如果案情需要唐侍郎做證，那他是要來的，但是，因為品級，他應該是坐上座。另外，屬下推測，如果唐侍郎真的想折辱魏大人，估計會不請自來。”
魏羽暗暗想到：“就怕你不來我才準備把你拖成證人呢，你這老貨來了就對了。”
正在心裏盤算，魏羽又聽到鄭推官說：“唐家酒樓掌櫃的供詞早已經取了，魏大人這邊事了，明日上午就可以升堂審理了，明日不是大朝會估計唐侍郎會來。”
等魏羽從大理寺回家，小樓在院子裏大口的喝水，完全不顧形象。一看到魏羽回來，小樓高興得跑過來：“公子，今天帶去的香水全部送完了，另外公子，你猜今天訂出去了多少瓶香水？”
魏羽說：“又是八百瓶？”
小樓一聽，使勁搖搖頭：“公子再猜。”
魏羽道：“一千瓶？”小樓說：“不對，一千四百瓶，公子，我手都寫酸了。”
魏羽說一千瓶已經是覺得隨口胡侃，一千四百瓶魏羽真沒有想到。雖然說開封是個人口百萬的超大城市，但是魏羽沒有想到的是，香水這個新物品在開封女子中傳播的速度如此迅速。
魏羽腦袋裏麵飛速盤算，一千四百瓶，按照這個速度，每天利潤都是一千多貫，相當於每天收入就相當於四個趙普的月工資？雖然沒有把趙普的歲賜祿米算進去，這個也很嚇人了。
禮部侍郎唐開元下值回家後，見家中老妻正在和丫鬟閑聊，老妻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唐開元道：“夫人在聊什麽，如此開心？”
丫環看到唐開元，做了一個萬福,道：“回老爺的話，七夫人今日買香水回來，在誰麵前都得意洋洋的樣子，夫人說，明日我們也去買，而且比七夫人買更多。”
唐開元笑道：“夫人又和小七置氣，小七雙十年華，懂得什麽?”
一邊說，唐開元心裏麵一直在想：“那個香水是什麽物件啊，一會兒好好問問小七”
“老爺回來了，奴家一直在家思念老爺。”才上二樓，唐開元最寵愛的小妾小七就貼了上來。
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是小妾依然衣衫輕薄，外罩一件粉色的蜀地淩絹褙子，內裏一副白色江南絲綢抹胸。唐開元伸手一抱，軟玉溫香在懷，侍郎大人開懷大笑。
“嗯，小七好香啊！”唐開元貪婪得聞小七身上的牡丹花香味。
小七咯咯笑著：“老爺，這是今日奴家買的香水，老爺喜不喜歡。”
唐開元完全沒有在朝中的那種端莊持重的樣子，一邊上下其手，一邊道：“老爺最喜歡小七了。”
這句話在現在不假，唐開元有正妻，還有六個小妾，他最喜歡的永遠是最小那一個。
小七一邊任唐開元胡來，一邊拿出幾個小巧可愛得瓷瓶：“老爺你看，才一兩銀子一個，好不好看，上麵還有詩詞呢.”
聽說有詩詞，唐開元的手依然摟在小七腰間，但是眼睛看著瓷瓶上的“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心道：確實絕妙好詞。但是一看到落款是魏羽，唐開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老爺，你把奴家捏痛了。”小七委屈的說。
唐開元拿開在小七腰邊的手，正要賠不是，樓下家裏小廝說：“老爺，大理寺有個帖子。”
“大理寺？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是要審理那個小小的押司嗎？”唐開元一麵心裏思索，一邊下得樓來。
小廝拿著一個拜帖，大理寺卿品級更低，雖然是公文往來之外的私下拜帖書信，但是都注意了官場等級，這個含糊不得。
唐開元打開一看，哈哈大笑：“鄒寺卿通傳了下明日升堂審理，詢問老夫的意思，老夫明日不用早朝，自然要去觀禮，好好羞辱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魏羽小兒，你給老夫好好等著。”
正在福寧殿一側巡邏的魏羽，突然一陣耳朵發燙，心道：“誰又在罵我？”
第二日卯時三刻，魏羽被小樓不停的敲門聲叫醒了，正要發脾氣，小樓說：“公子昨日說今天大理寺升堂，公子快快洗漱，不要耽擱了。”魏羽一邊起床，一邊把這一肚子起床氣都算在了唐開元頭上。
大理寺魏羽去過，洗漱完畢匆匆吃了幾口吃食，魏羽徑直往大理寺而去。在路上還慢慢的回憶了下劉進賢所說的唐開元的種種消息。
到的大理寺過後，魏羽發現鄭推官已經在門口四處張望，見魏羽到了，匆匆引魏羽往大理寺正堂而去。
大理寺正堂就靠近左掖門，大宋為體現律法公正，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等法司，大堂一般都靠著喧鬧的街道，一般案情可以允許旁聽，而開封府平日裏人流如織，往往很多人把三法司聽案，當成了一個消遣，圍觀者眾。
進的大理寺正堂，魏羽發現自己還是晚了一點，正堂下拄拐站著一人，白白胖胖，正是唐家酒樓掌櫃。
順著兩側身穿皂服，手執水火棍的衙役們看上去，正堂中間靠右坐著一個中年官員，麵色沉靜，正是大理寺卿鄒俊良，鄒俊良素有官聲，為人秉公執正。
坐在正中間的頭發花白，身穿紫袍，看著魏羽走進，鼻孔朝天的，想來應該是當朝禮部侍郎唐開元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