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世之謎二
皇城司大牢裏，劉進賢很無語。
魏羽再一次吃飽喝足後，不願意回家，反倒是選擇回到大牢。用他原話說，大牢冬暖夏涼，物業安保服務很是到位。
雖然劉進賢不懂得什麽叫物業安保到位，但是，絲毫不影響劉進賢被魏羽的歌聲弄得心煩意亂。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
劉進賢終於忍無可忍，：“魏公子，你已經脫罪了，就算一定要住大牢，可以消停一會不？咱家聽著腦仁都疼了！”
“這個不好聽麽?唱腔自然，意境悠遠。”魏羽躺著，癟癟嘴。
“好聽是好聽，咱家也沒有聽過這樣風格的小曲。但是，再好聽，魏公子你隻唱這一句，合適嗎？”劉進賢沒好氣的回道。
“我也不會唱其他的啊，忘了！”
“······！魏公子，一句就算了，唱這一句你唱了半個時辰了。”說完，劉進賢心裏腹誹，人不可以這麽賤的吧！
“魏公子。”劉進賢準備強行打斷這個洗腦神曲。
“嗯？老劉啥事。”魏羽終於停止了對劉進賢的折磨。
“魏公子可以聊聊你幼年之事麽？聽說魏公子是養父母帶大，是不是真的？”劉進賢循循善誘。
提到父母，魏羽坐了起來。
“我四歲之前，是由親生母親帶大，母親是雜耍藝人，本姓趙。但生我不久，就有不知來曆的人來尋我們母子，母親為躲避尋找，用外婆的姓給我取了一個名字，姓魏。
父親我從來沒有見過，母親說他是一個好漢，後來做了軍官，想來長年戰亂，也許死在亂軍之中了。”
“魏公子說生於京口？”
“對，京口，京口丹徒鎮。怎麽老劉，你去過？”魏羽看著劉進賢。
“去過，有個老朋友住那裏，我去過好幾次呢。你母親和你談過你父親麽？”劉進賢意味深長。
“母親經常說父親，但是我記事起，就沒有見過。隻知道母親整日吃齋念佛，說是求佛祖保佑父親平安無事。”
“可有給你說你父親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劉進賢繼續循循善誘。
問道如此私密的問題，魏羽變得很警惕：“老劉你要做啥？問這個做什麽？”
“嘿嘿，沒什麽，就問問。咱家不是去過幾次京口嘛，而且有朋友住那裏，說不定還認識你父親呢。魏公子說說看。”
“說起來，有個事情我還真記得，母親說父親當年送她回鄉，當年並未從軍，沒有鎧甲，父親被山匪從背後一箭射中肩胛骨，養了好久的傷。
從那時起母親就開始吃齋念佛了。這算不算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魏羽心裏想著，雖然大爺我是穿越來的，畢竟借了人家這個身體，幫著找找親爹，也是應有之義。
“肩胛骨？左側還是右側？”劉進賢目光一閃，繼續追問。
“好像是左側吧，據說父親是右手使棍。”魏羽不知道劉進賢今天變得奇奇怪怪的，隨口一答。
劉進賢暗暗記了下來，再隨口問道：“魏公子那個銅箍是什麽來曆？”
“母親說是父親給她的信物。所以給來看望我養父母，讓我一直保存。”
“魏公子你看，我們這幾日經常外出，你隨身帶著此物多有不便，萬一遺失，後悔莫及。”
劉進賢一副貼心好基友的表情。
“那放哪裏？難道放牢裏？”
“皇城司大牢，有一處是專門存放證物的所在，四周侍衛巡邏，裏麵是兩個銅錢厚的鐵箱子，東西放裏麵，最是安全不過。”
“有這種好事，收費不？”魏羽很懷疑的看著劉進賢。
劉進賢很鄙夷的看了魏羽一眼，心道：“我是這樣的人麽？”
“有這種好所在，快帶我去。我剛才略微試探，就知道老劉在皇城司必然神通廣大，這種小事，區區難不倒老劉的。”
魏羽賤賤的把著劉進賢肩膀。對劉進賢的鄙視眼神，視而不見。
劉進賢心裏一直是忐忑不寧，直到套出魏羽的話來，才鬆了一口大氣。畢竟心中記掛著皇帝給他的三個任務。
深夜皇宮後苑，四周靜謐無聲，八月末的開封，晚風微涼。趙匡胤站在後苑，麵前就是五丈河。
過了許久，趙匡胤手扶著圍欄，對侍立身側的楊信說：“愛卿還記得此處不？”
楊信大囧：“皇上，臣當日君前失儀，請陛下恕罪！”
“哈哈哈哈，好你個楊信啊。當日你在家休沐，朕臨時起意在五丈河操練水軍，皇宮響起戰鼓，朕記得，是你匆忙手持兵器，衝入禁宮護駕！當日已是深秋，愛卿身上還穿著休沐的錦袍。”
“些許小事，臣不敢居功！”楊信拱手答道。
“你以為是小事，朕不這麽看，朕隻看到愛卿救駕的赤膽忠心！”趙匡胤看著自己的心腹愛將，不吝表揚。
“楊信，你還記得指揮都知杜廷進嗎？”趙匡胤略一沉吟，問出一個人來。
“臣記得，那個叛賊，臣恥於曾經和他同朝為官。”楊信回答的時候，；臉上出現激憤之色。趙匡胤擺擺手：“杜廷進和十九名禁軍謀刺朕，當時也是愛卿徹夜未眠，追捕刺客。在抓住最後一個刺客之前，衣不解甲。朕也記得！”
“皇上，這是臣作為禁軍都虞侯分內之事。”楊信依然拱手回答，隻是俯身得更低了。
“小事，分內之事。說得好啊，愛卿。如果文武百官都如愛卿，將天下之事，天家之事都看做是自己的分內之事，天下何愁不能平定。”
停頓少頃，趙匡胤一字一句的說：“愛卿，如果今日有人再要謀刺於朕呢？”
楊信雙手抱拳，長跪於地。“臣，願意為陛下效死！”
“如果謀刺之人地位尊貴，你又當如何？”
楊信堅定的回答：“臣起身草莽，蒙皇上不棄，官拜指揮使，這是皇上對臣莫大的恩寵，所以，臣誓死追隨皇上，皇上刀鋒所指，就算刀山火海，臣在所不辭！”
“好，好，好！”趙匡胤撫掌大笑，聲音驚起了五丈河棲息的水鳥，呼啦啦飛起一片！
“既如此，楊信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