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皇城司二
魏羽白了一眼劉進賢:“老劉，這高度酒的生意，隻要潘家酒樓把廣告打出去，肯定很多高官富豪趨之若鶩，但是平常米酒賣價不過十文到一百文一斤，超過一百文的，已經很少。這種烈酒，一斤一千文，各商家必然全城打聽出自於何處，所以要找到我們這裏不難。”
劉進賢靜靜的聽著，示意魏羽繼續說。
魏羽喝了一口水，繼續道：“全城商家就算找到我這，我們兩人是官身，背後有皇城司，加上契約已經定好我們的酒潘家酒樓全數收購，潘家酒樓那邊又有檢校太尉潘美站台，想來也沒有什麽人敢於巧取豪奪。於是隻剩下兩個方法。第一是收購我的技術。”
劉進賢道：“這些軍士，我大抵還是信得過的，難道公子認為？”
魏羽擺擺手：“軍士們我也信得過，這邊問題不大；於是隻剩下了第二個辦法，就是仿造，一旬之後，估計便有人仿造，多次失敗後，總有人做得出來，畢竟技術上難度不大，我猜兩個月，已經是比較保守的時間了。”
劉進賢，想了想，點點頭。問道：“那公子，兩個月過後，又當如何？”
魏羽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車到山前必有路！重要的是做好眼下，兩個月後的事情，兩個月後再說。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劉進賢聽後，笑道：“公子豁達，這事倒是我格局太小了。”
下午，王武安排了幾個軍士把烈酒運到了潘家酒樓。魏羽順道就回了自己家，門子在門口用小刀削著什麽，李嫂在後廚準備晚上的吃食，小樓把魏羽房間整理幹淨後，幫著李嫂一起弄後廚的事情，因為昨天門子調笑的事情，今天小姑娘看著魏羽，臉上還是一紅。
第二日一早，劉進賢又去皇城司當值，不到巳時，小院子的大門被人轟然推開，鑼鼓響鞭炮響響成一片，魏羽不明所以，連忙下得樓來。隻見門口站著一人，正是穿著朝服麵帶笑容的劉進賢，另外背後跟著一大群穿著紅綢吹吹打打的隊伍。
見魏羽出現在門口，劉進賢一揮手，背後的隊伍齊聲道賀，恭喜魏押司高升，恭喜魏押司高升！
魏羽本來帶著滿腔起床氣，一件這個架勢，哭笑不得。劉進賢滿麵笑容，走上前來，旁邊一個年輕推官手托木盤，盤裏麵一套綠色緞麵朝服。“恭喜登仕郎！今日正式入職皇城司。登仕郎試試朝服可曾合身。”魏羽旁邊，李嫂接下了朝服，遞給小樓，朝小姑娘努努嘴。
魏羽開心得被趕鴨子上架了。隨著小樓上了正房，脫掉外麵長衫的時候，小樓臉色通紅，戰戰兢兢的把手裏朝服遞給公子，魏羽穿上後，小樓縮手縮腳的幫著整理了下領口。實際上，按照大宋製度，魏羽應該先有一套登仕郎的朝服，登仕郎雖然是散官，但是隻要入了九品，就是官身，隻要是官身，相應衙門就會下發包括裏衣的朝服，九品官標配應該是，朝服綠色。內穿白色單衣，外係羅料腰帶，並有絲綢蔽膝，身掛錦綬、玉，下著白襪黑履。不過開始魏羽一直住在牢裏，也沒有去領登仕郎朝服，誰也沒有想到，魏羽這麽快就升了一個實職官。
登仕郎九品，皇城司押司是從六品，這已經是飛快的提拔了。虧得有個厲害的爹啊！但是魏羽現在連爹的真正身份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這個流程，劉進賢幫著他高興，主角倒渾然不覺。
今日的皇城司押司朝服，沒過五品，依然是綠色，魏羽覺著就這一身綠，放在後世就不敢穿出去啊，綠成啥樣了！最神奇是，朝服還有一個脖子上的白色飾物，上圓下方。魏羽看來，這就是一隻胸口白色的青蛙COS。
由於要很快的試試，今日沒有換裏麵裏衣，片刻之間，魏羽領著小樓姑娘，就從樓上下來了。
下麵眾人一看，又是一陣鑼鼓掀天。李嫂和老張也歡喜得合不攏嘴，少爺除了懶之外，人挺好，少爺做的官越大，他們就覺得越開心。
劉進賢笑眯眯的壓了壓手，鑼鼓隊停了下來。劉進賢從袖子裏麵摸出幾顆碎銀子，也不看多少，一把遞給鑼鼓隊帶頭老者，老者領著一群人，千恩萬謝的走了。
現在院中，除了魏羽家四人和劉進賢之外，還站著兩個年輕官員。劉進賢道：“公子，這兩位從今天起就是你的屬官了，這位是杜推官！”左側一個清瘦的年輕官員躬下身子，道：“屬下杜玉，見過押司大人。”
劉進賢再指著右側圓臉的年輕官員道：“這是錢推官。”錢推官也上前見了禮。
魏羽回禮後，對劉進賢道：“以後可以不叫我押司不？”劉進賢奇道：“咱家一直叫你公子，倒也無妨。李嫂三人也叫你公子。但是錢杜二位推官，不叫你押司叫你什麽？叫登仕郎？登仕郎是九品，押司從六品，習慣上都叫品級更高的職銜。”劉進賢耐心得給這個小白科普了下大宋官場的一個潛規則。
“押司總讓我想起一個外語考試，心裏膈應得慌。”魏羽惡趣味得回答道。
“何為外語考試？”劉進賢不解，兩位推官也是麵麵相覷，覺得自己這個上司，嗯，怎麽說呢？骨骼清奇，異於常人，兩人再對看一眼，心有靈犀得點點頭。
劉進賢腹誹：“有個牛爹就是好啊。隻要你不叫皇帝，其他什麽，你開心就好”口中說道：“那便依了公子的意思，以後稱登仕郎了。”
一行人在堂屋坐著寒暄，小樓姑娘負責看茶，李嫂和門子高高興興去集市買雞和牛肉去了，今天中午要在家宴請，需要提前準備。
魏羽和劉進賢陪著兩位推官，從大理寺聊到新曹門，從李煜倒推到了謝靈運。都是文化人，聊的內容天南海北，詩詞歌賦倒是豐富，不過從後世來的魏羽，總覺得缺少了什麽。四處打量了一下，突然覺得，要是現在有一副麻將，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