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羊被搶
展玉痕見人走遠了，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淩霄，你怎麽可以說我們是啞巴？”
淩霄討好地笑著說道：“舅舅，你們兩個剛一出山就要搶劫，還讓不讓我過好日子了？再說了，你們兩個若不是殘疾人或者腦子有問題，怎麽會把日子過成這般慘敗樣子？讓我們連衣服都沒得穿。”
淩霄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破舊的長衫，指著讓展玉痕用匕首割短一些，穿上剛好到自己的腳腕。嘴裏還說道：“終於不必像個野人似的不知羞的行走了，終於可以像個文明人了。”
“文明人是什麽人？”展玉痕聽著淩霄蹦出的話，心裏思考著，卻沒有問，他早就習慣了霄霄的語言，聽多了就會明白了。
淩霄說著話還在路上轉了幾個圈，一副很享受穿著衣服的樣子。
展玉痕看著淩霄，心裏說道霄霄真是可憐，一件破衣服就高興的走出了這般氣勢。
展玉痕說道：“霄霄，這些羊是要帶到諸暨給你吃的，不能再換東西了。”
淩霄聽了心裏暖暖的，知道展玉痕是怕自己小孩子家家的水土不服，吃不慣山外的東西，是真正的疼愛自己。
淩霄就看著廖無煙說道：“便宜爹，你說的讓我衣食無憂，你忘了嗎？”
廖無煙無奈地說道：“你們兩個一個要裝笨，一個要趕著羊走，我就是有多少銀子在這漫漫無期的荒無人煙的路上也是沒有辦法實施呀？”
淩霄本來想問：“你有銀子啊？在哪？”
但是他又沒有問，畢竟自己長到現在五年了，還沒有見過銀子。
淩霄就瞪著眼睛問：“啥是銀子？”
廖無煙看著淩霄半天說不出話來，對於一個連銀子也不知道的人，他是沒能耐解釋清楚啥叫銀子的。
淩霄心裏哈哈大笑，就問展玉痕道：“舅舅，啥是銀子？”
展玉痕想了一會說道：“在山外邊，人們想用一種東西的時候，自己若沒有，就拿銀子去買，比如剛才，如果我們有銀子，就不用了拿羊換了。
還有，自己的東西太多時，也可以賣給別人，別人會給我們銀子。
這就是山外邊常有的一種交換活動，叫買賣。”
展玉痕很是耐心的解釋著銀子，畢竟霄霄很多時候都不請教自己的。
淩霄聽了嘟著小嘴說道：“哦，我明白了，如果我們有銀子就可以買衣服，我們也可以把羊賣掉，變成銀子。”
淩霄很是簡明清晰的表達了買賣的意思。
展玉痕一聽著急地說道：“霄霄，我們不賣羊。”
廖無煙也著急說道：“我們不需要銀子。”
淩霄就看著廖無煙說道：“便宜爹，難道你有銀子？”
廖無煙點著頭說道：“有！”
廖無煙四下裏看看說道：“財不外露，我們這會不需要花銀子，你就……”
廖無煙的話沒有說完，淩霄說道：“我想看看銀子啥樣子。”
廖無煙無語的看著淩霄，慢吞吞地在劍銷上一按，蠢笨的劍銷滑開，裏麵居然有個暗格，
廖無煙取出暗格裏的一張紙，輕輕地展開讓展玉痕和淩霄看，淩霄看到上麵寫著五百兩，大晏國四通錢莊的字樣。
淩霄就瞪了一眼廖無煙，說道：“你這能買啥？一隻羊，還是一件衣服。”
淩霄的心裏卻說道：“守著你這銀票就和沒有一樣，誰找的開零頭啊？純粹就是百萬英鎊的可憐遭遇。”
廖無煙看著淩霄的樣子說道：“霄霄，你不會是認識銀票吧！”
淩霄卻已經抬眼看著遠處，迎麵正有人一群人趕來，霄霄說道：“不認識，便宜爹，你看那些人是不是回來搶羊的。”
展玉痕看著來勢洶洶的幾個人，低聲說道：“來者不善。”
淩霄果斷說道：“記著不許殺人。”
果然，回來的是之前換了羊的中年人，他一路走著就覺得這兩個啞巴一個孩子，腦子有問題，還趕著一群羊，這樣的大便宜可不能白白的丟掉。
於是起了歹心，帶了同行的人返回來搶羊。
中年人攔住了淩霄他們，說道：“你們幾個偷了我們的羊，還給我們。”
淩霄奶聲奶氣地說道：“蜀黍，你說是你家的羊，那你家的羊認識你嗎？”
中年人眼睛一瞪說道：“哪有羊認識人的，不要耍賴，我家的就是我家的。”
這時候因為快要靠近他們要去的碼頭，所以路上的人多了起來，中年人想著兩個啞巴，一個小孩子，怎麽著也說不過自己的，即便吵架麵前的這幾個傻子也不是對手。
中年人就要趕著羊走，淩霄忽然就張大嘴巴哭喊著說道：“搶羊了，他們要搶羊了。”
路上的人就圍住了他們，展玉痕和廖無煙兩個人堅持裝笨裝啞，一臉的著急，淩霄一個勁地哭。
路人就說道：“孩子，羊都被牽走了，你哭有何用，若是你的，趕緊追。”
淩霄哭著說道：“我舅舅和爹爹，不會說話。”
路人就很惋惜地說道：“那我們怎麽幫你啊？誰能證明羊是你家的？”
淩霄就抽泣的上不來氣的樣子，說道：“我家羊會聽我的聲音。”
路人就說道：“既然如此，你喊吧，喊回來便是。”
淩霄可憐兮兮的說道：“他們人多，我喊回來，他們還是會搶的。”
路人很是打抱不平地說道：“隻要你喊回來，我們就幫你把這些人送到碼頭上的官家手裏，朗朗乾坤，怎麽可以欺壓殘疾和弱小。”
淩霄聽了就喊道：“羊羊回來。”
淩霄稚嫩的聲音和可愛的樣子，惹得圍觀的人無奈地笑起來。
淩霄沒管，拿起脖子上掛著的竹哨塞到了展玉痕的嘴裏，展玉痕不得不鼓起腮幫吹哨子。
而淩霄就在展玉痕的背上喊著：“羊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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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趕走的羊群聽著哨子的聲音掉頭跑了回來，邊上圍觀的人都看傻了，也就明白這些羊是被淩霄他們養熟了的。
淩霄說道：“蜀黍，羊羊回來了，你們要幫我們呀！”
圍觀的人呼啦啦就過去圍住了那個傻眼的中年人，並且喊了碼頭上的巡捕。
巡捕問明白了情況，就要帶走那個中年人和他的同伴，還把換衣服的羊都牽了過來。
淩霄看著羊和那幾個哭喪著臉的中年人，對巡捕說道：“蜀黍，這幾隻羊是我們和他們交換衣服的，這幾隻羊歸他們。”
展玉痕和廖無煙也在邊上點頭，巡捕就問：“換的衣服在哪？”
淩霄指了指自己身上裹著的舊衣服，又指了指展玉痕和廖無煙的衣服。
巡捕問道：“三隻羊換的？”
淩霄點頭說道：“是的。”
巡捕臉一拉，過去就打中年人：“朗朗乾坤，我讓你們又搶又騙，欺負殘疾和弱小，還是不是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