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新任萬年縣令的第一把火

“我看到天下第一樓了!”

長安街。

一聲高呼。

所有人都看見一個大黑臉在嘶吼。

刷——

無數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臉上。

大黑臉從未收獲如此關注,緊張的腿肚子都在發顫兒。

一群人烏泱泱的圍了過去。

“在哪呢?”

“兄弟,我找了好幾天,一丁點兒影子都沒找到,就被你捷足先登了,佩服啊!”

“別廢話了,快帶我們去,見識一下這個天下第一樓。”

大黑臉有些結結巴巴的道:“我……”

原處,另外一個老大黑臉,年齡則大多了,坐在酒樓裏吃酒。

酒樓裏。

說書先生說到了瓦崗寨,三板斧的程咬金。

老大黑臉大門牙就露了出來,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

對麵的還有一張大黑臉——尉遲敬德。

尉遲敬德看到程咬金這副嘚瑟的臭屁模樣,嘴裏的三勒漿也不香了。

聽到樓下熟悉的聲音,扭過頭一看,就發現了長安街上那個大黑臉。

“混小子!”

程咬金騰的一下就火了。

老子讓你去和陛下的兒子學種地,你跑這來幹啥?

不務正業!

尉遲敬德就坐在對麵,看到程咬金的兒子這麽瘋瘋癲癲的大吼大叫,揶揄道:“我說老程,你兒子多大人了,還整天不務正業的,你怎麽管教的?”

“混小子,老子打死你!”

程咬金這火爆脾氣,拎著酒壺就丟下去了。

以程咬金千軍萬馬取敵首級的本事兒,命中程處默簡直輕而易舉。

程處默本來演戲演的正上癮,繼續執行李易歡的指令,沒想到就遇到自家老子了。

刹那間。

他就尿了。

酒壺飛過來。

程處默熟能生巧的一低頭。

另外一個聽到天下第一樓五個字跑過來的大漢,直接被酒壺砸個正著。

程咬金:……

尉遲敬德幸災樂禍的道:“堂堂盧國公,長安街行凶,我要去陛下那裏高發你。”

程咬金咬牙切齒的道:“你個小王八蛋,誰讓你躲的!”

說著,他幹脆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

嘭——

雙腳落地,震的地麵巨響。

尉遲敬德目瞪口呆的看著程咬金衝向程處默,叫嚷道:“活土匪,你也不怕摔死嘍!”

說著,他也從天而降。

嘩啦——

落地的時候沒選擇好降落地點,直接把一個攤位砸的稀巴爛。

“賠你!”

尉遲敬德臉皮子燥得慌,趕緊丟下一貫跑了。

膩嘛!

丟人丟大發了!

同樣是猛將,老子的運氣比活土匪差點。

程處默一見老爹安妮酒樓跳下來,皮開肉裂是跑不掉了。

不過,他跟著李易歡這幾天,學了不少激靈。

老子的兒子,兒子不能還手。

嗯,也打不過。

但是,俺可以跑啊!

程處默二話不說,點頭就跑。

他一跑,程咬金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了。

窩嘈!

這是俺老程的兒子?

這個兔崽子一向是挨揍都挨的聽話極了,讓跪著絕不站著,怎麽突然間開竅了,學會跑路了?

那還了得!

程咬金氣的哇哇直叫,一路橫衝直撞,人仰馬翻。

尉遲敬德在後麵看的呲牙咧嘴。

完犢子了!

活土匪明天等著禦史彈劾吧!

……

天下第一樓。

裝修完畢。

然而,老爹又不見了。

李易歡還特意去了之前長孫皇後治病的宅院。

幸虧,李二陛下怕穿幫,早就拍了人在哪裏。

李易歡一問。

門子說,夫人和老爹不在。

李易歡心裏直呼窩嘈。

這倆人,也不知道去哪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古人,難道不在乎聲譽嗎?

這個老爹賊不靠譜,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你就不能名正言順的先把別人娶回家嗎?

姨娘也是,把老爹慣壞了。

不行!

李易歡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必須把老爹和姨娘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對了,還有老魏,也失蹤了。

“你大爺!”

“這個家全靠我一個人,想累死我!”

李易歡怨念別提多重了,但是天下第一樓明日即將開張,今日先在長安百姓麵前露露臉。

於是,一場舞獅在天下第一樓前麵的空地開始了。

鑼鼓齊鳴。

李易歡到底是忽略了舞獅的吸引力。

此時。

舞獅還隻是宮廷的娛樂活動,平常百姓想要一睹舞獅的風采,也就隻能聽別人吹吹牛。

今日,能夠親眼看到舞獅,長安百姓看的目不轉睛。

舞獅的幾個人,全是桃花源村的村民。

在李易歡眼裏,這就是自己人。

他傳授的舞獅,卻不同當下,多了很多的花樣兒。

一時間,看台下的人驚呼連連。

直呼窩嘈!

“好!”

掌聲雷動。

然而,卻聽一陣喧囂。

一隊人馬經過這裏。

為首之人是新任萬年縣縣令盧筠。

盧本之因為曲轅犁,想要冒功,拉著盧有望一起丟了烏紗帽。

不過,範陽盧氏可不允許萬年縣令的位子被別人搶了。

原本,功德碑就把範陽盧氏的臉打爛了,萬年縣令這個位置就必須保住了。

畢竟,長安城就兩個縣。

一個萬年縣。

一個長安縣。

縣令這個官職,卻非同一般。

盧筠新官上任,還帶著另外一個目的。

那個改良曲轅犁的萬年縣男,必須付出代價。

範陽盧氏的族長差點吐血而亡。

又損失了兩個盧氏一族的子弟。

這筆賬,和李二陛下沒法算,就先拿萬年縣男出口氣。

盧筠以為,左右不過是改良了曲轅犁而已,被朝廷冊封為萬年縣男。

那個少年,也就到此為止了。

朝廷,難道還真會記住他嗎?

區區一個曲轅犁,為大唐的農事帶來了重大的變化,但是這份功勞主要還在於朝廷。

李二郎也隻會把這個功勞冠在李唐的頭頂,以鞏固李唐江山。

這個李二郎,可是做夢都想把五姓七望踩在腳下,讓世人以李唐皇族為第一。

殊不知,盧筠這個猜測真錯了。

他壓根就不知道李易歡可是錯認了皇帝作爹,就算是個便宜兒子,那也不是一般人能相提並論的。

對於天下第一樓,盧筠早就有所耳聞了。

擇日不如撞日,剛好趕上了。

盧筠心裏有個靈機一動的想法。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就先拿這個天下第一樓開刀吧。

盧筠冷哼一聲,吩咐左右:“區區一個酒樓,如此鬧騰,影響長安城的祥和之氣,本大人如何能夠坐視不理。”

“來人,去京兆府,稟報京兆府少尹,讓他們來看著辦。”

隨從中立即就走出來一個範陽盧氏的弟子,真的就騎馬去了京兆府。

盧筠雖是一縣令,背後卻是整個範陽盧氏。

京兆府少尹江韻倫庶族出身,與盧筠曾一同為官,隻不過走了狗屎運,進了京兆府,成了少尹大人。

不過,此人膽小甚微,萬萬不敢得罪範陽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