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朕要攤牌了

李二奇怪的問:“怎麽說?”

李易歡冷哼道:“虧你這些年在外經商,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死了個人,你還去報官,小心把你抓起來,準備秋後問斬吧。”

李二的嘴巴動了動。

李易歡沒等他開口,又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一個土匪想要謀財害命。”

“但是我告訴你,這話不好使。”

“是不是土匪重要嗎?”

“不重要!”

“重要的是死了一個人,你又報了官,想要活著走出來,絕逼要破財消災。”

李二直哆嗦。

尼瑪!

你就是這麽看待官府的?

那是土匪吧!

李易歡好像看懂了李二心裏的想法,繼續潑冷水。

“官府,就是合法的土匪。”

畢竟是封建社會,在李易歡看來就是黑暗時代。

轟——

李二火冒三丈,差點就要吃人了。

朕即位以來,吏治清明,你敢這麽汙蔑官府,豈不是在說大唐的皇帝就是土匪頭子。

作為大唐皇帝,實在無法接受一個大唐子民如此言論。

這和指著朕的鼻子說,朕乃是無能皇帝有何區別!

叔能忍,嬸不能忍。

朕的身份,要攤牌了!

看你還敢如此說乎!

就在這時。

“咦?”

李易歡詫異的叫了一聲,目光落在了河麵上。

似乎有什麽東西起伏不定。

李易歡一個箭步就衝過去,二話不說跳了進去。

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背著一個人上來了。

李易歡將撈起來的那人放在地上時,才發現這人的後背有一道傷口,深可露骨,傷口上的肉都在水裏泡的發白了。

再一探鼻息,人暫時還活著。

不過,傷的這麽重,等會兒死不死就說不準了。

“魏征!”

李二驚慌的叫了一聲,也沒功夫和李易歡攤牌了。

“你認識?”李易歡剛問完就了然了。

李二機智的道:“我的隨從!”

“原來是你的隨從,不過這名字起的牛逼,竟然和禦史大夫魏征同名,就不怕魏征知道了,把你的隨從給剁了。”

李二被雷的外焦裏嫩。

魏征自己剁自己?

原來,堂堂禦史大夫,以敢於箴言的魏噴子,在這小子的眼裏就是這種人啊。

隻怕魏征醒過來,要和你小子拚命。

李易歡按壓了一會兒魏征的腹部。

魏征吐出了不少水。

李易歡又一指地上的魏征,命令似的道:“背起來,跟我走。”

李二擔憂的看著魏征,問:“朕……咳咳……我背?”

李易歡冷笑道:“他是你的隨從,你不背誰背?”

李二臉都綠了。

不管是不是認錯爹,有兒子這麽使喚老子的嗎?

從見麵就懟到現在,這怨氣不是一般的重啊。

有那麽一瞬間,李二後悔剛才沒攤牌。

敢讓朕受這鳥氣之人,除了魏征,你小子是第二人。

李易歡見他沒反應,冷著臉就走。

這便宜老爹,怕不是見麵就想使喚自己。

想啥呢?

非要挫挫你的威風!

“愛背不背,再晚了,你的隨從小命就不保了。”

李二對於魏噴子還是真愛的,背起來魏征就追上李易歡。

他心裏亂糟糟的。

平時雖然煩魏征,但李二還真離不開魏噴子。

再則,這才剛剛坐擁天下,魏噴子就是他李二千金買馬骨,做給天下人看的。

今日,魏噴子跟隨他體察民情。

結果,就嗝屁了。

再想想當初魏噴子一直建議隱太子果斷的弄死自己,還在玄武門差點一箭要了李二的命。

天下人怎麽想?

肯定認為是他李二弄死了魏征。

五姓七望處處和李唐做對,想要李二向他們妥協,與李唐平分天下。

到時候,五姓七望如果不在魏噴子的死上做文章,那都對不起他們自己啊。

想到此。

李二的眉頭幾乎皺成了包子褶了。

今天的刺殺事件,究竟會牽扯到多少人?

一路上。

李二悄悄的留下暗號。

隻要李君羨他們看到,一定會找到自己。

而眼前這個認錯爹的便宜兒子……

李二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帝王疑心甚重。

刹那間,李二的心思就變了。

作為一個帝王,絕不會認為這是一個巧合。

尤其是,一個認錯爹的巧合。

朕就好好看一看,這個掌握“仙器”的便宜兒子,究竟是什麽來路。

又有何目的?

……

一路行來,走進一個村落。

一條小河裏,奇怪的巨物正在轉動,將河裏的水引入了水渠之中。

李二看過影衛畫下的圖紙。

那個東西叫水車,可做灌溉農田之用。

不會這麽巧吧?

誤打誤撞,朕竟然來到了這裏?

想起“仙器”,李二若有所思。

萬年縣那個奇怪少年,莫非就是此子?

來到了一座宅院前麵。

李易歡抬腳就進去了。

扭頭一看,後麵的李二背著魏征,正在盯著宅院發呆。

“進來啊,傻愣著幹啥?”

李二回過神來,皺眉道:“我們不應該去找郎中嗎?”

李易歡瞥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覺得就你隨從這個傷,哪個郎中治得了?”

李二啞然。

還真不是一般郎中能治的。

李二脫口就道:“叫禦醫來!”

李易歡看傻子似的,一聲歎息。

好好一個便宜老爹,腦子怎麽還犯渾呢?

禦醫你說找就找,你以為你是李二陛下啊?

李二再次從李易歡鄙夷的目光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這混小子,一定是和親爹有仇,錯認了朕作爹,火氣全撒過來了。

要不是另有目的,朕現在就攤牌,嚇不死你!

他冷哼道:“我有朋友認識禦醫,想要請一個禦醫過來,還不是輕而易舉。”

李易歡又道:“就算你有朋友能夠請禦醫來,我估計你的隨從也撐不住了。”

李二一驚,摸了一把魏征的手,明顯感覺到昏迷中的魏噴子在打擺子。

姑且死馬當活馬醫吧!

於是,他就跟著李易歡進去了。

李易歡找了一張桌子,準備好剪刀、針線、蠟燭……還有一壇酒。

額……那根棍子是幹嘛的?

李易歡搬出來一張桌子,讓李二把魏征放上去。

拿出剪刀,剪開魏征後背上的衣服。

同時,把剪刀和針丟在酒裏。

又點燃蠟燭,將撈出剪刀在火焰上烤了一會兒,就開始剪魏征後背傷口上的白肉。

“嘶——”

李二倒吸一口冷氣,上去就按住了李易歡的手,質問道:“你幹嘛?”

李易歡丟過來一個看傻子似的眼神兒,撇嘴道:“你傻了吧?這肉都泡爛了,如果我不給他剪掉,傷口惡化以後,你這隨從一旦高燒不退,你就給他準備後事吧。”

李二悻悻的鬆開手。

李易歡一邊剪著傷口上的白肉,一邊叮囑李二,“看見那根棍子了嗎?等下你隨從要是痛醒了,你幫我給他一棍子。”

李二:“?”

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