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研習武藝

殷元回家之後得知程處默沒有再來過,心裏覺得特別奇怪。按道理說,一個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整天都來的人,沒有道理突然不來了。而且殷元回來以後在京城的動靜並不小,程處默沒有理由不知道殷元回來了。

殷元叫來周笠道:“你立刻去程處默家裏一趟,如果他在的話,約他明天見麵,如果不在,一定問清楚他到底去哪了。”

周笠聽了殷元的話之後立刻就去了,殷元這時候才想起那高鑒的下落如何,自己還沒有去過問呢。剛準備去賭坊一趟,結果方鯉自己主動找上門來了。

方鯉這是第二次來勳國公府,上一次二人要被大理寺帶走,實在沒什麽心情逛逛。

方鯉在禦用陪遊殷元的帶領下,在勳國公府走了一大圈,重新回到寂靜的花園裏,蓮池上的亭子裏坐下來道:“果然還是富貴好,不然怎麽能有這麽大的宅子,宅子裏還有這麽好的景致呢?”

殷元笑道:“富貴不富貴的,其實也沒什麽重要,家越大就越空,越是空****的宅子,心裏就越不踏實。”

方鯉道:“以閣下的作風,也許要不了幾年這宅子就不夠你金屋藏嬌了,到時候說不得還得再購一處。”

殷元無奈道:“在下至今都不曾婚娶,你怎麽看得出來我至於能娶那麽多女人。”

方鯉道:“沒有婚娶,外宅已經養起來了。”

殷元笑道:“要是這麽說的話,你也是住在我的外宅裏麵。隻是苦了你了,堂堂的墨家子弟,竟然做了個外宅還要和別人分享一個小院。”

方鯉柳眉倒豎道:“你要是不胡說的話,還是一個有幾分正經的男人。”

殷元果真十分正經的向方鯉道:“那要是正經起來,我隻能說你墨家弟子也太沒用了,連高鑒這樣的文弱書生,你們都看不住。”

方鯉皺眉道:“你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你還派人盯著我墨家弟子不成?”

殷元冷笑道:“我又不傻,這已經什麽時辰了,再回去坊門都關了。你方大小姐什麽人,連被侯衛抓的時候都沒害怕過,難道還能因為想念我,大半夜的跑到國公府來,然後還放棄第二天早晨和芳桃一起賣包子的樂趣?”

方鯉覺得他的猜測也不無道理,但他的描述實在氣人,於是道:“我想你給你是洗腳水喝多了,本姑娘一不會想你,二不會圖賣包子有什麽樂子。”

殷元看了看她道:“想不想我那是你的事,但是貪圖我的美色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一定要看一個男人的內涵。至於說賣包子的樂子,大概是你來長安時間斷,賣完包子還沒有讓芳桃帶著你玩夠。女人嘛,總有一些東西必須買回家。”

方鯉莞爾一笑道:“閣下這張嘴,夠碎的啊!”

殷元歎道:“你們墨家的人並不笨,可是太自負。你們總是在想自己的祖上如何榮耀,從來沒想過既然已經流落草野,應該做些什麽。你們的道義隻在墨家流傳,那江湖也不會永遠給墨家崇高的地位,也許有一天,墨家就和江湖上的人沒什麽分別了。”

方鯉不以為然道:“別以為你對墨家很了解,我墨家的事情,你不懂。”

殷元道:“能非攻者唯天下兵鋒,能兼愛者唯天下黎民。離開了兵鋒,墨家就不會有墨子使楚,離開了黎民,墨家更會失去根基。如果你們連自己存在的價值都弄不清楚,何談恢複墨家的榮耀。”

方鯉實在搞不清楚殷元到底在想什麽,好像他知道的事情很多,想法也挺多。但是他的想法總是很大膽,細細品味雖有道理,但還是有時候難以接受。

方鯉道:“既然我們已經相安無事,一個高鑒而已,放了也就放了。一個曾經低過頭的人,不會再抬起頭來了。”

殷元笑道:“我想,你可能太低估了高鑒個人的能力。他這個人不會被一時的挫折打敗,很快就會卷土重來。”

方鯉道:“也許你說得對,但是你留著他,也許也並不能解決你朋友的麻煩。”

殷元道:“世上任何人的任何麻煩都有可能是自找的,可如果是出於好心而招惹的麻煩,我實在沒有不幫忙的理由。”

方鯉道:“關於梅花帖,墨家可能已經找到了一個很關鍵的消息。”

殷元道:“哦,說來聽聽。”

方鯉道:“萬春樓一夜之間,消失了十幾個人,有龜公,婢女,還有老板娘。他們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他們並不是出事之後離開的,而是在你我不在京城的時候,一條夜裏突然離開。”

殷元道:“也就是說,他們根本沒有暴露自己,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主動離開的?”

方鯉點了點頭。

殷元道:“可能是你還沒有意識到,他們隻有紮根在長安才有價值。萬春樓雖然不是什麽好地方,但是什麽人都有可能去,而且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哥更是常客。所以,離開了京城,他們就會失去作用。既然沒有暴露,他們為何要離開?”

方鯉搖頭道:“我不知道。”

殷元道:“也許我們沒有發現,但是已經有人發現了。”

方鯉道:“你是說送你一筐雞蛋的程處默嗎?”

殷元道:“我讓周笠去了程家,如果順利的話即使他一雙腿有著也會在一個時辰內返回,但他還沒有回來。所以,程處默應該不在家,周笠收到了某種信息,所以才會久久未歸。”

方鯉道:“既然如此,看來程處默一直在緊緊的盯著那個姓柳的女人。可是那個女人有李景陽擋在那裏,你怎麽動手?”

殷元道:“李景陽不傻,他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他恐怕正在盼望著我或者是程處默能夠拆穿這個謊言。”

方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都說是王權富貴最沒有真情,可是這身負王權富貴的人真的重情重義,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殷元笑道:“看來,你終於不再討厭我們這些人了。”

方鯉看了看殷元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殷元道:“坊門都關了,還回去幹什麽?”

方鯉道:“你經常夜裏偷偷跑到芳桃那裏,我怎麽就不能去了。”

殷元突生一計道:“回去作甚,我們來研習武藝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