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買個書坊
林牧雲明確了自己確實打算買下這個鋪子，這讓竇長青又驚又喜。立刻就讓夥計在後院安排了茶幾，與林牧雲等人煮茶詳談。
坐一會兒當然也沒事，反正林牧雲不急。寧若雪和顧幽蘭還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逗留，若是隻有她們二人是萬萬不願意的，好在有林牧雲。
“竇掌櫃，請問你打算多少錢賣這鋪子給我？”林牧雲問。
“額……回少爺，小人前年用全部我爹留下來的資產，總計一萬四千兩買下這地方，那時候還比較景氣，可以賺到不少錢，如今不如當年，少爺想買，一萬二千兩，如何？”竇長青本想往高的說，但是當年買這個鋪子的合約還有地契都在，做不了假。
“我一萬五買下來。”林牧雲沒有猶豫。
“啊？”竇長青震驚，自己賣低價這林牧雲還不願意？難不成是不懂其中商道？話說回來，林家的千味坊幕後主持工作的就是這林牧雲，能把千味坊做的那麽好，怎麽可能會不懂這其中的差價呢？
“你別急著驚訝，一萬五不僅買你的鋪子，還要買你們所有人。”
“什麽！”竇長青臉色一沉，他怎麽說也是讀書人，若不是幾次科舉沒有高中，父親早逝也沒必要早早出來營生，讀書人有傲骨，寧可餓死也不願意賣身投靠他人。
“竇掌櫃不要著急，我所說的買並非要爾等賣身於我。我隻是給你們一個建議。”林牧雲喝了口茶，“我買下竇氏書坊為的還是印刷書籍，對於印刷、售賣、銷路，我想您比我懂，你們以後還是需要工作，不如就替我工作，我給你們工錢，如何？”
“……”竇長青恍然大悟，想了想，確實，如果隻是單純賣了鋪子，拿著一萬二走人，一萬二自然可以去做別的營生，但是不穩定啊，可是如果按林牧雲所說，那以後竇氏書坊改名林氏書坊，投在林家這個大地主家門下，也不怕虧損。
“我想竇掌櫃會明白，千味坊你知道吧，我的，我可以給你保證，書坊給我，就可以變成第二個千味坊。”
一說到千味坊，竇長青就心動了，他做夢都想這個書坊可以吸引雲城一大堆人，多想看看書坊門口門庭若市的場麵。
“行！”竇長青不想再繼續猶豫，急忙命人去把地契合同拿過來，讓林牧雲過目以後，簽訂了新合同，至此，竇氏書坊不複存在，林氏書坊就此而生。
林牧雲將《紅樓夢》的前六個章回給竇長青，讓他過目。竇長青看了一會兒，連連說好，小說故事這種書最吸引人，隻可惜大殷極少有人寫這些東西，寫的人也集中於京城，京城那邊很少可以授權到雲城這裏來，就算授權來了，也輪不到這種小書坊。
當然啦，鋌而走險拿到一些成書印刷盜版也可以，但是若被發現，可是要坐牢的。大殷律法對著作權保護很嚴格，輕則杖責，重則人頭落地。
“林少爺不愧是文曲星降世，這《紅樓夢》寫得是真的好。若是印出售賣，鐵定大賣。”
竇長青臉上的笑容難掩，沒想到林牧雲一個地主少爺這麽有才，作詩作詞不算，還能著書立說。
“哈哈哈。既然你們現在為我工作，那我就給你們安排一下。這書你們印刷五千冊需要多久？”
“回少爺，這作坊規模太小，印五千冊恐怕需要半個月。”
“太慢了，你給我再找幾個夥計……三天，五千冊。”
“啊……這？”
“行不行？”
“……行！”
竇長青有什麽辦法，他現在就是個打工的，林少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唄。而且林少爺說會讓書坊大熱那肯定有他的策略，照辦就是了。
自此，竇長青不敢再繼續耽擱，告辭之後馬上就去安排工作了。
“林少爺，小女子有一件事不明白，還請解惑。”寧若雪剛才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不敢打擾林牧雲商量生意。如今終於有機會提問。
“寧小姐但說無妨。”
“如果單純出書，找個書坊印刷就行，何必要買下整個書坊，話說回來，按林少爺所為，一個書坊一萬五千兩，這筆巨大的開銷當如何賺回？莫不是一本書都要賣幾十兩？”
寧若雪問出了這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一本書隻有六個章回的書總不可能賣十兩一本吧？
“哈哈哈！寧小姐果然聰慧，這個問題洛玲瓏已經問過我了，既然爾等都想明白，那我今天就給你們上一課。”
說罷，林牧雲示意大家尋個位置坐下，就在這個小院，開設一個小課堂。大家當然願意聽。
“首先，買下這個書坊並不單純為了印刷《紅樓夢》這本書，以後還會有很多書要印刷。”
“啊！你還能寫？”顧幽蘭震驚，剛才看的《紅樓夢》寫得那麽好，想著恐怕就這麽一本，沒想到林牧雲還想寫更多。
“當然。別忘了，我可是張口就可以作詩的天才。”人少，林牧雲可以不那麽低調。
“是麽，那你現場作一首。”洛玲瓏果然會拆台。
“……”林牧雲臉一沉，惹得大家忍不住發笑，不過林牧雲折了一根枝條，在洛玲瓏頭上輕輕敲了敲，“真的是，少爺講話你胡亂插什麽嘴？”
“嗚嗚嗚……”洛玲瓏護著頭裝委屈。
“扯遠了。我繼續說。我可以寫，可以寫很多故事，但是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培養專業人才來寫，這些人將會是大殷的職業作家，將來會源源不斷的為大殷輸出文學著作。”
“職業作家？”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職業聽著倒是十分新鮮。
“對，就是我付錢給他們，讓他們寫故事，然後再把他們寫的故事印刷出來，售賣獲取利潤，由於每個人的思想不同、生活閱曆不同，寫出來的故事也不同，自然可以滿足不同人的胃口。”
“可是我知道的是，著書立說者要麽是大文人要麽就是有名的大官，你能請來這些人寫書嗎？”寧若雪似乎並不看好，平常人寫書根本沒用，因為沒有名氣，別說大賣了，就是印刷出來都很難。
林牧雲當然也明白，這個時代印刷書籍的成本比前世昂貴很多，一般人自己印一本都夠嗆，更別說自費出書了。就算哪個地主少爺有錢得很，可以自費出書，但是又苦於沒有名氣，別人也不會買來看。
“著書立說，是源於生活高於生活的成果，大文人、大官員有才學有資源，可以出書，但是受生活影響，他們所寫都是教學書或者策論著作，這些對於尋常老百姓來說太遠，如果非必要，恐怕不會有什麽人看。而小說不同，本質是用於給人們消遣的，這就需要去寫人們喜聞樂見的東西。比如，一位退伍的大將軍閑來無事，寫了一本生平自傳，記錄戰場殺敵，軍伍生活的，一些對軍人生活感興趣的人就會大肆購買，這種書，大文人、大官員寫的出來嗎？”
林牧雲這麽說，大家想了想，覺得有理，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