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也無風雨也無晴
“好一句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魯知恩搖搖頭，“老夫大半輩子了都做不出這麽好的詩來。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寫得太精彩了。”
“絕妙之作啊。”
一群文人早就被林牧雲的才華深深折服，忘記了他們才是前輩，如今無不仰望林牧雲。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句寧若雪反複默念了好幾遍，甚是喜歡，又抬頭看了看林牧雲，二人剛好對視。
林牧雲對寧若雪一笑，寧若雪立刻就有一股觸電感，搞得她害羞無比，忙是低下頭來，心中忍不住責怪林牧雲，“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戲我。”
專人把這首詩念出，萬人又是震驚無比。原本就癡狂的少女如今變得更加蠢蠢欲動。管他林牧雲是不是對寧若雪有意，隻要他們二人沒成，其他人就還有機會。就算二人成了又如何？男人三妻四妾不也很正常？
“各位，我林牧雲買來的詩詞如何？”林牧雲走到周通等人麵前，問。周通等人早就羞愧難當，能寫出這麽好詩詞的人，何須賣給林牧雲，自己拿出來展示，肯定揚名立萬了。
“你……”鄭文遠多少還是有點不服氣，然而話未說完，林牧雲又轉回身去。
“行，看來這位兄弟還是不服氣。”林牧雲走回到案台邊，“寧小姐，再為我代筆。”
“好！”寧若雪興奮地點點頭。
“這林牧雲！”魯知恩現在隻能靜靜看著，林牧雲有傲骨而無傲氣，別人懷疑他的才華那就用他的才華來回應懷疑他的人，這就是文人之傲骨，這就是真實力。
周通等人冷汗直流，紛紛想著林牧雲是妖孽吧，一晚上連續作詩寫詞，想都沒想，張口就來，天底下當真有這樣的天才？
林牧雲念，寧若雪寫：
《聲聲慢·雲江書院作》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專人將這首《聲聲慢》念出，還未念完，大家還沒從這首的陶醉中反應過來就注意到林牧雲又開始對寧若雪念新作，這可是無縫銜接。
林牧雲沒想停下，寧若雪挽起衣袖，也不打算停下：
《秋風詞》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現在，沒有人再懷疑林牧雲，根本懷疑不起來，就算是早早買好背下來的詩詞也要想想才想得起來吧，可是林牧雲呢，想都沒想，若不是寧若雪書寫速度有限，他可能會出更多佳作。
七八首過後，林牧雲看了看周圍人，大家都靜了下來，再看周通等人，早就成了啞巴。
“哎，算了，算了，渴了，今晚大概就作這麽多吧。”林牧雲往觀星閣走，向眾人揮了揮綁著絲巾的手，嘴上念道：
最後一首，聽好咯，《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林牧雲一首《定風波》恰到好處，表達的很清楚，人們的偏見與非議就像狂風暴雨，讓人心生憔悴，然而他不怕世人冷眼，亦不怕心懷不軌之徒的刁難。
現在眾人終於明白為何林牧雲當初甘願當一個紈絝了，他有的是實力，不過是不屑於爭這才子之位罷了。
看著林牧雲離去的背影，眾人心裏升起一股敬佩之意，就連一直對林牧雲有偏見的顧幽蘭也深深被林牧雲吸引，此刻，她心髒跳動，激動難平，她是公主，她想得到這個男人。
“好一句也無風雨也無晴。”
魯知恩淚眼模糊，沒想到林牧雲有如此胸懷，這是大殷文人之福氣，更是大殷之福氣。
今夜皓月當空，萬裏無雲，林牧雲所作詩詞在雲城流傳，每首都是絕作，每首都值得仔細品味。
回到迎春長閣，寧若雪在房間內將今晚林牧雲所作詩詞全部擺在地上，加上之前那幾首，一共十幾首，每首拿出來都可以震驚整個文人圈。
“林牧雲，真的是有心了！”寧若雪蹲在地上，看著幾首為她而作的詩詞，忍不住感歎林牧雲的浪漫。
看來，林牧雲是對自己有意沒錯了。
“咚咚！”突然，門外有人敲門。
“誰？”寧若雪如夢初醒，問道。
“是我！”是顧幽蘭的聲音。
“快進來吧。”
對於顧幽蘭，寧若雪倒是沒什麽好芥蒂的。顧幽蘭推門而入，卻看到寧若雪在盯著這些詩詞看，臉上紅暈未消，就知道她又在想林牧雲。
“我就說吧，他有大才，誰會願意把這麽好的詩詞賣給他呢？對吧！”寧若雪笑道。
“嗯！”顧幽蘭隻是點了點，並無太多表情，而寧若雪已然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麵，根本沒有注意到顧幽蘭的臉色。
“雪兒……”猶豫許久，顧幽蘭開口道。
“怎麽了？”寧若雪這才注意到顧幽蘭不對勁。
“你……你是當真喜歡林牧雲嗎？”
“以前可能我還不那麽確定，認為隻是初遇如此才子，心生仰慕而已，可是今夜之後，他讓我明白，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同時也讓我明白，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他懂我，我亦想去懂他，所以……我可能非他不嫁了。”
寧若雪說到這裏，心裏滿是甜蜜，也許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雪兒……我……我從小到大，從未向你求過什麽……可是今天，我想求你一件事。”顧幽蘭猶豫許久，對寧若雪道。
“嗯？你可是大殷的五公主，身居高位，有何求我？況且，我們是情同姐妹，何必說求呢？”寧若雪不明白。
“我……我想讓父皇招林牧雲為駙馬。”
“……”
話題戛然而止，空氣突然寧靜。寧若雪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顧幽蘭，臉上多了幾分難以言表的情緒。顧幽蘭有點後悔對自己的好姐妹說出這種話，此刻不敢直麵寧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