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尉遲恭醉酒

美酒出鍋,眾人品嚐之後,大呼神奇。

尤其是程懷義,喝了一大口,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二哥,這是什麽酒?一口下去火辣辣的!”

“悶倒驢!”

程處亮笑了笑,“這是我在一本古書上尋來的辦法。”

“可是這麽烈的酒,會有人買嗎?”

“會!”

回答程懷義的不是程處亮,而是王績,“很多人,都在尋找高度酒的釀法,這悶倒驢一定會風靡長安。”

“程家在長安大街上有間閑置的商鋪,改成酒肆。鼎叔,你抽空去長安縣衙報備一下,越早開業越好!”

隨後,就是定價了。

程處亮粗略的估算一下,蒸餾三勒漿獲得一斤高度酒的價格大概是一貫,若是直接釀酒,造價會更低,也就二十錢左右。

如果賣五貫,在有錢人多如牛毛的長安城,依舊會十分暢銷。

程處亮想了想,“一斤酒賣五貫!每天限量隻賣五十斤!”

十貫?

眾人聽聞,大驚失色。

十貫錢,足夠小資家庭半年的開銷了。尋常百姓家,每年也就四五貫錢。

“恩師,售價是不是太高了?”王績疑惑的看著程處亮。

“不高,一點都不高。長安城裏勳貴遍地,哪家地窖裏麵不存放百餘斤酒?”

“但是,還需要有人免費給咱們作做廣告。”

程處亮微微眯起眼睛,“我得去尉遲伯伯府上走一趟。”

說幹就幹。

臨近傍晚,程處亮拎著酒壇子來到尉遲敬德府上。

府門剛打開,就聽見一聲炸雷般的大叫,“程家的瓜慫,受死!”

隨即,一柄步槊,直奔程處亮的麵門。

“籲!”

程處亮瞬間舉起酒壇子,寒芒四射的槊尖,愣是沒敢在向前刺,赫然停留在酒壇前。

和親爹一樣,麵前舞槊的黑胖子,也是人見人愁、鬼見鬼憎的狠角色。

程處亮很不爭氣的承認,自己很怕尉遲敬德。

尉遲家的人雖然沒老程家流氓,但交往也需要學問。

往往看似莽撞沒有心機,卻時常會狠狠陰你一把。

“尉遲伯伯,小侄來給你送酒來了。”

“你爹喝得那種烈酒?他會這麽好心?”

尉遲敬德清晰的記得,老程曾經拎著一壇子烈酒饞他,讓他顏麵掃地。

“個人的,小侄知道伯伯善飲,特地給您送來的。”

“好,上菜!”

尉遲敬德丟了手裏的步槊,家裏兩個小惡霸也華麗登場。

都是做山大王起家的,家風也都差不多,小輩們私底下也經常走動。

尉遲敬德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吃沒吃相坐沒坐相。

碗裏的酒,一口下肚。

酒剛入喉,尉遲敬德的眼球迅速充血,兩眼圓瞪。

既痛苦有快樂,表情似乎定格了一樣。

四十多度的酒一口灌下去,和口吞火炭基本沒啥區別。

尉遲寶林、尉遲寶琪兩個小惡霸,死死盯著尉遲敬德,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緩過勁來,呼出一口熱氣。

“這驢曰的好酒,果然霸道!”

黑黝黝的老臉,也逐漸開始泛紅,顯然酒勁不小。

“爹,快讓孩兒也嚐嚐。”

尉遲寶林兄弟,像是要飯一樣,把碗伸到尉遲敬德麵前。

和尉遲敬德如出一轍,烈酒入喉,表情一模一樣,緊跟著大呼過癮。

漸漸地,尉遲敬德飄了,開始訴說自己跟著李世民打天下的場景。

還說程咬金經常搶他的功勞,一定要找程咬金算賬,勢必擰下程咬金的狗頭當夜壺,絲毫不怕程處亮回家通風報信。

“這酒不錯,你的良心還沒喂狗,知道來孝敬老夫!”

“真男人就該喝烈酒。那個胡商賣得三勒漿,簡直就是摻水的馬尿!”

“唉,一想起來,老夫戎馬半生,老夫就覺得虧得慌,對不起自己的胃啊!”

尉遲敬德,手裏抓著一柄步槊,開始聲淚俱下的回憶。

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說了多久,程處亮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你覺得老夫說的對不對?”尉遲敬德一抖手中的步槊,虎虎生風。

“對,您老說的對極了!”

對於尉遲敬德和程咬金,程處亮深有體會,不管他們說什麽,你隻要同意準沒錯。

“既然你都說,我該擰下你爹的狗頭,老夫這就過去!”

“……”

程處亮一臉懵逼,突然一捂額頭,“尉遲伯伯,小侄頭暈,這就太烈了!”

“瓜慫!”

尉遲敬德哈哈大笑,又狠狠灌了一口酒,看都不看程處亮一眼。

拎著酒壇子,走出鄂國公府,直奔程咬金家。

大唐名將如雲,外交上一有風吹草動,就一個字:打!

遇到文官對武將指手畫腳,三個字:狠狠打!

朝堂上共同進退,幾乎全都是不敗戰績,尉遲敬德就險些打瞎過李道宗的眼珠子。

曆朝曆代,隻有貞觀年間的朝堂,武將是不可小覷的黑惡勢力。

對外抱團,對內就不一樣了。

打仗請命要搶,軍功要搶,吹牛逼還要搶!

大家都是直脾氣,誰都不服誰,打架鬥毆在長安城更是很常見。

李世民作為皇帝,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可不喜歡這群人裏裏外外都抱團。

尉遲敬德和老程的關係很鐵,兩個人經常切磋。

今日登門,就是專程來打架的。

鄂國公府和盧國公府距離不不遠,都在朱雀大街上,也就百丈左右。

朱雀大街上的這些國公,上朝的時候,像是散步一樣簡單,和太極殿僅有一牆之隔。

老程是從龍之臣,地位顯赫,沒有什麽人敢來程家鬧事。

可今日不同,尉遲敬德拎著酒壇子晃晃悠悠的來到府門前。

門前的部曲自然認識尉遲敬德,見對方醉醺醺的一步三晃,頓時驚慌失措。

想攔著又不敢攔,隻能派人悄悄的進去稟報。

但程家的大門,怎麽能攔住尉遲敬德?

Duang!

極其不耐煩的踹開程府的大門。

老程正坐在院子裏喝酒,直誇傻兒子孝順,第一鍋酒釀出來,就知道先孝敬親爹。

然而,當尉遲敬德出現後,看著黑胖子手裏拎著的酒壇子,老程一皺眉,這不是我程家的酒壇子嗎?

“程阿醜,快來受死!”

尉遲敬德一聲狂嘯,“看某不擰下你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