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扶桑弓與苦寒劍的初爭
得虧最後忽地笑不再與苦木爭執下去了,畢竟他現在的腦子還是清醒的,就他現在這點修為,單挑的話壓根就不是苦木的對手。
雖說現在有任務在身,而且自己與苦木的仇恨也化解了,但是誰知道苦木現在心裏會不會對自己還有一絲怨恨之心呢?
雖然不能直接殺了自己,但是讓自己倒倒黴,受點微不足道的輕傷,他苦木還是可以輕鬆做到的。
不過雖然自己要對苦木忍氣吞聲,那是因為自己打不過苦木,但是周不疑這個小崽子,自己一定要找個機會嘲諷嘲諷他。
年紀不大,一張嘴巴倒是毒的很,自己一定要替周王先管教管教他,讓他知道知道麵對長輩要謙卑有禮。
忽地笑從執金司衙門翻出來了自己的寶弓之後,又帶著苦木周不疑二人去街道上買了些幹糧,從城東租聘了一架馬車之後,三人就悠哉悠閑的從金陵城出發了。
雖說這個任務很重要,但是在三人出發之前,離帝曾召見過三人,讓他們不用過於著急的前往東巽。
第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兩國目前還沒有立馬爆發戰爭的念頭,最起碼目前就南離收到的情報來看,東巽還沒有調動國內任何一支軍隊前往與南離的邊境待命,按照南離兵部的推演來看,東巽此戰能夠調動的軍隊唯有東巽首都成都城的常備軍,而從成都城到達與南離的邊境線,日夜不停的行軍也要半個月以上的時間。
更何況不顧士卒體力連夜行軍可是軍中大忌,上古大賢曾說過百裏而趣利者蹶上將,更何況成都城離兩國邊境線的距離何止百裏,東巽的決策者就算是再怎麽傻,這種低級錯誤他們是不會犯的。
大國之間的默契,有時候就是這麽的奇怪,所以離帝才會讓周敦頤隻身一人便去了商州整理軍隊,因為他知道,隻憑東巽以往安置在邊境的駐軍數量來看,以周敦頤的實力,是可以安然無恙的守住商州的,更何況,離帝也有他自己的布置。
至於第二個原因,就是苦木這張臉,大陸上每隔三年便會舉辦武道大賽,參賽的選手基本上都是年輕一代的各國高手,基本上為四屆一個時代。
而苦木已經參加了兩屆了,以一手神鬼莫測的劍法連續奪取了兩次桂冠,聲名鵲起,可能中原諸國以及極北之國的年輕一輩認識苦木的人不多。
但是東巽和西坤兩國,關於苦木從小到大的所有信息恐怕早就清清楚楚的擺放在了他們各自的情報庫之中。
至於忽地笑,這家夥的運氣就比較背了,雖然他也是參加過兩屆武道大會,但是每次的第一輪選拔都遇見了勢不可擋的苦木,再加上這武道大會的比賽機製本身就對善用暗器弓弩的人不是很友好,忽地笑就被苦木輕輕鬆鬆的給淘汰了。
因為那時候的忽地笑被鐵箭禪師勒令參賽要帶著麵罩遮住自己的臉,以防過早暴露其身份,鐵箭禪師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一個好苗子當作徒弟,他可不想讓忽地笑過早的就被暗算夭折,或者是被其他人給拐跑認了別人當師傅。
而苦木為什麽沒有被風不平要求遮住自己的相貌呢?還不是風不平壓根就不怕苦木會出什麽事,誰敢暗算自己這個寶貝徒弟,自己的劍芒肯定會先一步出現在那人的麵前,至於苦木找了別的劍道師傅這就更不可能了,整個大陸上目前還有比自己更厲害的劍道宗師嗎?
於是乎,苦木的個人信息在他參加第一屆武道大會並且大放異彩的時候,就被各國有心無心的都搜集了一些,思索著怎麽將這個未來可能成長為另一個風不平的小家夥給早早的扼殺在搖籃之中。
諸國已經不想再體驗被一個人給壓迫的一個時代了,如若不是諸國沒有人可以打得過風不平這個家夥,或者說壓根就沒有人可以跟風不平過兩招的話,南離早就在十幾年前就被諸國聯軍給拆的七零八落了。
可誰又有辦法呢?武道大會曆屆雖然都在中原舉辦不在南離,但是苦木每次參賽的時候,風不平必定會如若護道人一般守在他身旁,哪裏有讓諸國下手的機會。
這次如果不是苦木的劍術已經初具大成,而且曆練太少的話,風不平肯定不會答應讓苦木去東巽執行這麽危險的任務的。
馬車上,苦木將苦寒劍從劍鞘之中緩緩拔出,那強烈無比的寒氣在拔出的一瞬間就直接布滿了整個廂內,原本還在一旁懶懶散散吃著熱乎雞腿的周不疑,剛咬下去一口,就忍不住直接打了個噴嚏。
這雞腿不是才剛買的嗎?怎麽跟石頭一樣這麽硬,還這麽冷?
等等,這馬廂裏麵怎麽這麽冷?這不是才四月份嗎?
阿嚏,阿嚏,阿嚏
周不疑猛地吸了吸鼻涕,用手擦了擦鼻子,這突變的溫度讓他的身子已經開始打起了哆嗦,出發前這馬廂上可是專門放了一個小火爐,因為據說東巽那裏的溫度四季都有些寒冷,但這不是才剛剛出發嗎?
怎麽這溫度就跟掉進冰窟窿一樣。
周不疑把身子蜷縮在一起,剛想問問苦木冷不冷的時候,自己的雙眼則是被那苦寒劍隱隱散發出的陣陣寒氣給吸引了過去。
周不疑的手指顫巍巍的指了指苦寒劍,牙齒都快咬碎了的對著苦木問道
“是這把劍搞得這兒這麽冷?”
苦木的麵色變得有些尷尬,他忘了馬廂上麵還有一個小孩子,他自己已經習慣了苦寒劍的寒氣,可是周不疑這個小屁孩明顯還是受不了這個溫度的。
看到苦木的麵色變了,周不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慢慢站起了身子,走到馬廂前麵雙手連忙拉開簾子走了出去。
馬車外頭的溫度明顯就變得不一樣了,周不疑一臉抽搐的回頭望了望馬廂,那裏麵真的是人呆的地方嗎?沒有棉襖自己壓根就不可能會呆在那種溫度的地方吧?
雙手用力摩擦了一陣之後,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溫度慢慢回來了,周不疑盤腿坐在正在駕車的忽地笑身後,背部倚靠在馬廂邊上,看著自己手裏還有著冰霜的雞腿,毫不猶豫的就扔了出去。
“怎麽?小崽子現在知道了苦木那家夥手裏那柄劍的厲害了?”
忽地笑雖然頭也沒回,但是剛剛身後隱隱的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寒氣,緊接著周不疑這個小崽子就從裏麵連滾帶爬的出來了,這指定就是被凍得不行了。
叫你還給那貧嘴,不識貨,鍛造那柄劍的材料應該跟九天寒鐵差不多吧,自己師傅曾經跟自己說過,隻有極北之地才有的九天寒鐵那種玩意的材料鍛造出來的武器才會附帶寒氣,不過那家夥手裏的那柄劍的寒氣,未免有點太嚇人了,自己以往也不是沒有見過用九天寒鐵鍛造出來的武器,不過那些武器跟苦木手裏的那柄劍來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好嗎?
忽地笑這時候再怎麽猜測也不會知道,苦寒劍無論是劍尖還是劍身,全部都是采用九天寒鐵鍛造出來的。
畢竟整個武器的所有材料都是用九天寒鐵鍛造出來的話,即便使用者常年生活在極北之地,早已習慣了寒冷的溫度,也絕無可能可以使用的了這種武器。
“你得瑟什麽,苦木哥手裏的那柄劍是好劍不錯,但是這不代表你手裏那弓也是好東西,哼!”
周不疑倨傲的嘲諷著,心想一個弓而已,再厲害又能厲害到什麽地步,劍的話就不一樣了,心裏這麽向著,周不疑有些後怕的回頭望了望馬廂。
反正光是這麽冷的溫度我就受不了,鬼知道那種劍刺進人的身體裏會造成什麽樣的傷害。
忽地笑冷笑不語,轉身拍了拍周不疑的肩膀,示意讓周不疑去駕馬車。
周不疑乖巧的上了前去接過韁繩,而忽地笑此時則是極為熟練的從後背取下自己的寶弓,並且搭上了一隻箭,隨意的一射。
一隻老鷹沒過一會兒就落在了周不疑的懷裏。
那老鷹的身上,正好就插著一枚弓箭。
忽地笑冷笑一聲,說了一句
“小孩子沒見識。”
說罷,忽地笑彎腰伸手撩開簾子走進了馬廂,隻留得一臉茫然的周不疑在外頭跟個傻子一樣的呆著。
忽地笑走進馬廂內,看著苦木正在認真的擦拭自己的佩劍,嬉笑一聲,盤腿坐在了不遠處,戲虐的說道
“你這玩意還真是個冰塊,自動製冷,夏天倒是不怕熱了,就是不知道殺人好不好使。”
苦木抬頭冷眼瞧了瞧忽地笑,隨後拿起了苦寒劍,那苦寒劍的陣陣寒氣直撲忽地笑,好似有靈了一樣,一瞬之間整個馬廂裏麵的寒氣全部湧向忽地笑。
忽地笑麵不改色的調動了體內的內力,輕鬆的隔絕住了這直撲自己的寒氣。
開玩笑,我雖然打是打不過你,不過跟一個隻會製冷的玩意對上,我還會搞不過?
過了不久之後,那寒氣變得越發的強盛,苦木的手掌此時已然按在了苦寒劍的劍身上麵,從體內度了一層內力過去。
忽地笑自然感覺出來了這一變化,拿出了自己的寶弓,調動體內的內力注入寶弓。
沒過幾息的時間,那原本黑不溜秋的寶弓散發出了一陣強烈的光芒,此時此刻如同烈日降臨一般。
如果周不疑此時進了這馬廂之中一定會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的說不出來話。
馬廂內此時以肉眼可見的狀態,分成了兩半,一半之中布滿了苦寒劍之中散發而出的寒氣,而另一半之中,則是從那寶弓之中散發出來了陣陣熱氣。
苦木見此情形眉頭一皺
這個家夥,手裏的弓難不成跟苦寒劍是一個路子?都是采用至極之物鍛造出來的,嗯,應該差不多是這樣,不然的話苦寒劍的寒氣不可能跟那熱氣打的勢均力敵。
而忽地笑此時的麵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原本以為自己手中的寶弓在自己重新激發之後所爆發出來的熱度,應該是可以輕鬆碾壓過那柄劍的,現在居然怎麽好像是打了一個平手?
按照師傅交給自己的五行學說來看,自己的扶桑弓可是象征著至火之性,按照推算來看,苦木手裏的那柄劍應該是至寒之性,按照水克木來看,那寒氣還並未被自己蒸發為水性,居然就可以和扶桑弓拚出來一個不相上下,看來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用九天寒鐵來作為主材料鍛造出來的了。
不過,輔助材料又是用的什麽呢?
該不會
忽地笑雙眼猛地一瞪
這家夥的劍該不會全都是用九天寒鐵鍛造出來的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家夥還是個人嗎?師傅不是說世上絕對無人可以駕馭一件全部使用至極材料鍛造出來的武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