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追問
進入巷中之後，事情就簡單了許多。很快路小斌就徹底擺脫了追兵，並在黎明時分順利地通過密道返回了宮中。
顧瑞冉三人還是老樣子焦急地等待在迎龍宮外，一見到皇帝出現馬上便激動地迎上去說道：
“陛下！您……”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麽了。朕沒事朕很好。”
不等三人說完，路小斌便先一步打斷了他們的話，然後又問：
“宮裏還好吧，訓練得如何？”
“回稟陛下，宮中一切平穩，宮牆正在加高，士兵們的操練也在照常進行。”
“那便好。等朕進去換身衣服，回頭與我一起去趟禦書台。”
“諾！”
交代完畢後路小斌直奔迎龍宮內而去，卻不想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陛下！”
路小斌回頭一看，來人是皇後。她的身後還跟著淡梅和馨兒以及幾名宮女，其中一名宮女手中還端著一個托盤，盤中放著一隻蓋著蓋子的玉碗。
“臣妾參見陛下。”
眾人來到路小斌麵前下跪行禮，路小斌讓大家起身。接著三位統領又向皇後等人請安。全部禮節完畢後，皇後有些納悶地看著路小斌問道：
“陛下您這身衣服是……？”
路小斌此刻還穿著潛入司空府時所穿的夜行衣，裝扮成新娘的時候他也將身衣服穿在了裏麵。
“哦，朕剛剛有事出了趟宮，這身衣服在外麵方便。不知皇後此來所謂何事？”
經路小斌這一問，皇後這才想起她今天來的目的。
“前日臣妾所燉製的雞湯頗受陛下讚譽，今日臣妾特地和兩位妹妹一起烹製了一道鵪鶉枸杞滋補湯來獻與陛下，以解陛下日理萬機之辛勞。”
皇後滿麵春風地看著路小斌，路小斌則不由想到昨天晚上和自己“成親”的那位圖月惜來。
他們姐妹確實非常相像，不同的是姐姐看上去要更加成熟端莊一些，而那位妹妹更具有活潑少女的氣質。
“哦，有勞皇後了。來，隨朕到宮內敘話，朕也好慢慢品嚐皇後和兩位愛妃的佳肴。”
“諾。”
說罷皇後走到路小斌身邊準備和他一同進入迎龍宮。然而站到他身邊之時，她便停住了，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從剛剛的明媚變成了陰鬱。
“陛下……”她的聲音中帶著某種不悅，讓路小斌本能地覺得有些畏懼。
“怎、怎麽了？皇後？”
“……陛下微服出宮，究竟所為何事？”
“都是些公事……”路小斌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心虛，感覺自己就像是回家太晚而接受太太盤問的老公一樣。
“君無戲言，還請陛下三思。”皇後的聲音很平靜，但那種平靜就像暴風雨前的海麵一樣，可能隨時會變成驚濤駭浪。
“朕……呃……朕……。”路小斌的頭上冒出了冷汗。難道自己和人拜堂的事情被發現了？沒理由會被發現啊？
“陛下。”
皇後轉身麵對路小斌，帶著非常嚴肅的表情義正辭嚴地說道：
“陛下身為一國之君，當以國家和社稷為重，斷不能沉湎於酒色之中而棄江山百姓而不顧。若陛下在宮中有夜夜笙歌不理朝政之事，臣妾理當出麵勸阻；若是陛下到宮外尋花問柳，那臣妾就更要冒死諫言了！”
皇後的一番話說得路小斌心驚膽戰，可仔細一想又覺得莫名其妙。
“朕……朕沒有尋花問柳啊？”
“陛下是天下之主，吐露實情也不會有人對您怎樣，既然如此又何必隱瞞？”
皇後的話雖然看上去很恭敬皇帝，實際上已經很不客氣，翻譯成現代話就是“我都知道了，別裝了”。
但路小斌真的很委屈。他已經出宮三次，除了第一次在逛紫玉街的時候從那種地方的門口路過之外，自己從未與之有過任何關係，為何如今皇後偏偏一口咬定自己去了那裏呢？
“皇後，朕是真的冤枉，朕真的沒有出去尋花問柳啊！”
皇後聞言歎了口氣，那個意思是你嘴硬可就別怪我不給你麵子了。於是她又深吸一口氣後說道：
“陛下若沒有去尋花問柳，身上又何以得來如此重的胭脂水粉之氣！”
“呃……這……”路小斌被問愣住了。
他知道這些胭脂水粉的味道是從何而來，不是從其他女子身上沾染，而是他自己的。
因為他昨天才扮過新娘子和人拜了堂。
但是他如果把這件事如實相告的話，隻怕這位一本正經的皇後會當場暈倒過去。
但不這樣說的話，又該如何解釋這個問題呢？
路小斌看向身後的三位統領，希望他們能想個法子。然而他們三個卻全部低頭不語，一副與我無關不要把我拉扯進來的樣子。
這下子可把路小斌惹火了。他心想好啊你們幾個家夥，需要你們來救主的時候都裝起死來了。想躲，你們躲得了嗎。
“皇後！這都是誤會！朕真的沒有沾花惹草，冉統領可以作證！”
“啊？臣……臣……”突然被點名的冉春義瞬間不知所措。他本就不太善於言辭，再碰上這種突發狀況更加語無倫次起來。
這反而更像是在遮遮掩掩了。
“臣什麽臣，你倒是說話啊！唉！去去去，回你的軍中幹活去！今天給我操練士兵，不到子時不許結束，聽到沒有！”
“諾！諾！”冉春義連聲稱諾，然後頭也不回地溜走了。
路小斌又看向另外兩人。
“瑞統領，你來說！”
“這……”
比起冉春義，瑞恩清要穩重得多。他是路小斌的得意左右手，立下了不少重大功勞，路小斌相信這次他也會設法從危機中拯救自己。
然而他的話也讓路小斌大失所望。
“啟奏娘娘，臣這些日子一直忙於陛下所交付的差事，對陛下行蹤一概不曾耳聞。如今加固城牆之事尚需抓緊時日，臣需要趕緊到現場監察才行，恕微臣暫不能伺候二位主上，微臣告退！”
說完他也一溜煙地跑走了。
這個老狐狸！路小斌氣急敗壞地在心中罵了一句。
這下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