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計謀
燦龍劍從高虞湛的身上劃過，卻沒有沾染一滴鮮血，相反，卻將反綁這他的繩索盡數斬斷。
獲得自由的高虞湛有些詫異，他一邊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手腕，一邊茫然地抬起頭看向路小斌。
“你回去吧。”路小斌說道。
“什麽！？”高虞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朕說要放你回去。”路小斌又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是為何？”
“朕素來欽佩忠義之士，髙校尉一心事主，即使落入敵手也不願背叛，此等高風亮節實在讓朕感動。”
路小斌看了一眼麵露佩服之色的高虞湛，繼續說道：
“既如此，朕就放你回去，隻是下次再有交手，定不會輕饒！你走吧！”
高虞湛聞言起身，朝路小斌跪下並對他說：
“罪臣謝陛下隆恩！隻是下次戰場相見，還望陛下恕罪臣無禮。”
“大膽！”身邊的一名護衛聞言後厲聲斥責，但被路小斌伸手製止。
路小斌笑著說：
“好，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被嚇得落荒而逃就好。”
經由路小斌提醒，高虞湛馬上想起了自己剛剛在盛元宮外的狼狽模樣，不由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甚是尷尬。
此人品行端正，不過能力稍低。因此隻要稍有懼怕，他便被會被燦龍劍的“威嚴”能力所影響，心理防線迅速崩潰。
下次對戰，恐怕也是一樣的結果。
“多說無益，快走吧！”
路小斌看出了高虞湛的尷尬，於是終止了話題，讓他離開。
隨高虞湛沒有回話，隻是跪在地上行了個叩拜之禮，隨後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但走到門口，卻被兩旁的守衛舉起長戟攔了下來。
“放他走，傳令下去，不得阻攔髙校尉離開！”
“諾！”守衛收回了長戟，高虞湛向後瞥了一眼，隨後快步離開。
“出來吧。”看著高虞湛遠去的身影，路小斌說道。
先前一直藏在門後的顧青雲閃身出來，看了一眼離開的高虞湛回頭問道：
“陛下，就這樣放他回去？”
“不然呢，你希望我殺了他？”
“不，髙校尉待我等不薄，臣自然希望他平安無事。隻是他若回去，陛下在玄武軍中一事豈不是要暴露？”
到目前為止，除了被俘的朱雀軍士兵外，其他三軍都不知道玄武軍已經易主。
路小斌沒有回答顧青雲的問題，卻反問他道：
“朱雀軍統領夏琉鳴是個什麽樣的人？”
“夏琉鳴？”顧青雲有些不解，卻還是回答道：
“是個暴躁多疑的人，校尉和都尉們經常會遭到他的毆打，甚至有人因為受到猜疑而被殺。……陛下難道是打算……？”
顧青雲似乎明白了什麽，他瞪大眼睛問道。
“不錯，隻要稍加挑撥，高校尉便會成為謊報軍情，居心不良之人。”
前往蟠龍庫的路上，路小斌曾經簡單審問了一下朱雀軍的俘虜，得知了高虞湛因為勸諫而遭到毆打的事情。
於是他便想到了一條離間之計。
“我已經先一步派人以賽沃厝的名義帶著錢糧去向夏琉鳴請和，答應送給其物資。並且還告訴夏琉鳴，高虞湛是被白虎軍所俘。”
白虎軍和朱雀軍之所以聯合進攻玄武軍，其中自然有厭惡賽沃厝的因素，但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為需要補給以進行長期作戰。現在主動將補給送上，他的目標自然就會轉移到與其爭奪皇宮控製權的白虎軍身上。
而收到物資的夏琉鳴必定會對使者的說法深信不疑，畢竟賽沃厝是個除了吃飯什麽都不會的懦弱飯桶，他和他手下的腦子裏根本想不出什麽像樣的計策來。
如果此時再聽到高虞湛的匯報，他肯定會以為高校尉是做了白虎軍的臥底前來謊報軍情。
“陛下英明。”明白路小斌意圖的顧青雲隨聲附和，但路小斌聽出他的聲音中包含著一絲不悅。
路小斌和顧青雲都明白，一旦高虞湛被懷疑為叛徒，等待他的便很可能是死刑。
“覺得朕的手段太過歹毒了?”路小斌問道。
“臣不敢。”顧青雲趕忙低頭說道。
“你覺得朕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聖意難測，臣不敢妄言。”
“恕你無罪，但講無妨。”
“這……”顧青雲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陛下是想用高虞湛為棋子，誘使朱雀軍與白虎軍廝殺？”
“說得對，卻又不全對。”路小斌微微一笑說道。
“但不知陛下還有何用意？”顧青雲小心地詢問道。
“高虞湛在軍中威望如何？”路小斌問。
“稟陛下，此人威望極高，朱雀軍全軍都對其敬佩有加。”
“那夏琉鳴呢？”
“此人完全是憑借賽穆朱的關係上位，軍中對其多有不滿。”
“朕打算派你尾隨高虞湛潛入朱雀軍中，你做得到嗎？”
“這……不知陛下是何用意……陛下是想讓臣煽動朱雀軍的將士嘩變？”
顧青雲果然很聰明，如此智力加上先前的作戰能力，讓路小斌肯定他絕對是個s級角色。
“沒錯，朕不光要讓白虎朱雀聯軍分裂，還要讓朱雀軍從內部分裂。你做得到嗎？”
“陛下放心，臣與其他幾個營的許多將士都有往來，交情頗深，此次定能說服他們一起效忠陛下！”
“很好。事不宜遲，你準備一下趕緊出發吧。”
“諾！”
顧青雲離去之後，路小斌站在蟠龍庫的大院中，看著四周站崗的士兵，又抬頭望了望天邊露出的魚肚白，歎了口氣說道：
“看來今天還是沒法睡啊！”
這時瑞恩清和冉春義走了過來。
“陛下，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很好。”
朱雀軍那邊已經安排妥當，剩下的就是白虎軍了。
“我們要怎麽做？”
“帶上東西和人，去見白虎軍統領吳馳嘯求和。”路小斌露出微笑。
“帶人？東西已經按陛下的吩咐備齊了，這人……不知是要帶誰？”
“那還用問嗎？”路小斌咧開嘴，臉上的表情由微笑變為壞笑。他對冉春義說道：
“冉校尉，勞煩你派使者去與白虎軍聯絡，就說賽沃厝統領畏懼吳統領的神威，希望能夠與他講和。我們願意交出武器糧草，此外還有繳獲的玉璽，以及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