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凱旋
瑞恩清接到命令帶領著一萬五千名兵士來到蟠龍庫的時候，從盛元宮撤出的軍隊早已到達這裏並部署完畢。
“陛下現在何處？”
沒有找到皇帝的身影，瑞恩清急忙向一名校尉詢問。
“稟瑞將軍。陛下命我等率軍守護蟠龍庫，自己和顧將軍以及冉將軍帶著三百人斷後，至今未歸。”
“什麽！？”
瑞恩清聞言大驚失色，“你們怎麽會讓陛下親身赴險？為何不勸諫！？”
“屬下等曾經力勸，奈何陛下強令我等離開，顧將軍也在一旁支持……”
“你等離開盛元宮已經多久了？”
“已經一個時辰了。如今大軍已到，蟠龍庫已經安全，我們還是趕緊派人去接應陛下吧！”
“理當如此！”瑞恩清馬上轉身對身後的部下說：“朱校尉，帶上你的東營士兵，隨我一起去接應陛下！”
“諾！”
“不必了！”就在瑞恩清準備出發之時，不遠處傳來了皇帝的聲音。
路小斌和顧青雲以及冉春義帶領著三百名士兵一個不少地出現在蟠龍庫門外，隊伍中還壓著約有一百人的俘虜，其中也包括朱雀軍的北營校尉高虞湛。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三百人對戰一萬人，不僅讓敵軍潰不成軍，而且己方毫無損傷，甚至還抓住了一百多名俘虜，這簡直是神一般的戰績。
“叩見陛下！”
瑞恩清帶頭向路小斌下跪，蟠龍庫門前的人也紛紛跪了下來。
“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的朝賀之聲異常響亮，這不單隻是禮節性的朝賀，也是對發自心底的對皇帝的敬佩。
盛元宮大捷的消息在蟠龍庫中迅速傳開，使得整個玄武軍精神麵貌發生了顛覆性的轉變，原本處於恐懼悲觀中的士兵聞訊後全都振奮不已。
一來這報了往日受他們欺淩之仇，二來皇帝僅帶著三百人便擊敗了上萬軍隊，按照這個比例計算，玄武軍的兩萬人甚至可以擊敗皇城外的穆孟穎，對付其他三軍自然不在話下。
這下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眾人的變化路小斌全都看在眼裏。
眼下守住了倉庫，穩住了人心，自己就算是在皇城中站穩了腳跟。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適時出擊擊敗其他三軍，掌控這座皇城了。
此時已經到了五更，天色逐漸亮了起來。
路小斌組織都尉以上的軍官在蟠龍庫的一間會客廳內召開了一場碰頭會議，目的是和先前沒有出現在盛元宮的軍官見個麵，同時交換一下各自的情報。
“庫房賬目都清點核實了嗎？”路小斌向顧青雲問道。
“稟告陛下，均已清點完畢。目前糧庫中共有軍糧五十萬斛，足夠我軍九個月之需。此外還有盔甲五萬套，長戟三萬支，腰刀……”
本來就很疲憊的路小斌被這些數字搞得有些犯困，但他還是強忍著聽完。軍糧幾十萬，武器裝備都在數萬以上，憑借這些物資，和其他三軍消耗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但關鍵還是城外的穆孟穎。
眼下不能與他們相持太久，必須設法將它們今早擊破。
“盛元宮那邊可有消息？”路小斌問。
“啟稟陛下，斥候來報，白虎軍與朱雀軍的軍隊都潰退而去，占時還沒有卷土重來。不過雙方在永慶宮和圖蘭寺似乎在集結兵力，可能是準備再戰。”
永慶宮和圖蘭寺分別位於皇宮的東西兩側，是朱雀軍和白虎軍的駐所。看來他們兩家是鐵了心要先解決掉這邊然後分肉了。
占領盛元宮之後，想必他們會組成聯軍殺出皇宮直奔蟠龍庫而來。
其實他們的進攻倒不必擔心。因為雙方並非真心實意地進行合作，即便派兵出來也會相互提防。以玄武軍目前的狀態和資源，作為防守一方應該毫無困難。
但坐等他們進攻太過浪費時間，眼下需要的是速戰速決。然而主動出擊也難保一戰能夠徹底取勝，況且皇宮內道路狹窄，錯綜複雜，搞不好會遭遇像剛剛那兩軍一樣的失敗。
強攻不得，就隻有智取。
“眾將聽令，你們把守好蟠龍庫的各處據點，嚴加防範。同時抓緊時間操練士兵以備出戰之用，有事可向顧將軍和瑞將軍稟報。聽懂了嗎？”
“諾！！”眾將齊聲應和。
“好了。剛剛抓來的那些俘虜在哪？”
“稟陛下，都押在東邊的一間空倉庫裏。隻是……”匯報的顧青雲支支吾吾起來。
“隻是什麽？難道他們跑了？”
“不，他們都好好地被關在那裏。隻是先前抓獲的那名刺客逃脫了……臣罪該萬死。”
說罷顧青雲便跪下請罪，被路小斌揮了揮手製止了。
那個姑娘看起來並不屬於朱雀軍和白虎軍，眼下暫且也沒時間去管她。反正現在她也不是路小斌的對手，逃了倒也無妨。
“算了，那個不要緊。走，我們去看看這幾個人。”
在舊庫房中，路小斌見到了那一百多名朱雀軍士兵。他們一個個都被反綁著雙手，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剛剛被衝鋒擊倒的一些士兵還摔得鼻青臉腫。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見到路小斌出現，眾人慌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你們都願降嗎？”路小斌問道。
“我等願降，我等願降！今後我等願忠心侍奉聖上，如有違背，禍滅九族！求皇上開恩！”
“對啊對啊，我等願降！”“願降！願降！”
眾人紛紛說道。
路小斌點了點頭說道：
“很好，把他們都鬆開吧。”
有士兵走上前來給俘虜解開綁繩，眾人又是一陣磕頭謝恩。
唯有一人在角落裏麵壁獨坐，低頭不語。即使不看臉路小斌也猜得出來，此人定是朱雀軍北營校尉高虞湛。
朱雀軍原本是皇帝的親衛隊，負責保衛皇帝的日常安全，也就是顧瑞二人以及那三十名金甲侍衛先前所屬的軍隊。
而高虞湛，是他們從前的頂頭上司。
“你不肯降嗎？”
路小斌來到高虞湛的身後，低頭看著那個鬥敗公雞般的背影說道。
聽到皇帝的聲音，高虞湛全身抖了一下，隨後他仰起頭，長歎一聲說道：
“罪臣未能完成主上所托，是有負於主；公然率兵與皇上為敵，是有負於君。如此不忠不義之人，又有何顏麵乞降！”
看來顧青雲說得沒錯，此人確實是個忠義之士。
“你真的不肯降？”路小斌拔出燦龍劍，金色的光芒讓在場的人無不驚駭。
但高虞湛仍舊沒有說話，而是緊閉起來雙眼。
“好，那就別怪朕不客氣了！”說著，路小斌將寶劍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