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徭役

回到客棧眾人不管考沒考上都打算回去，在府城開銷實在太大了，這半個月花了他們都有十幾兩銀子，而且院試在八月份。

周溪開口道："諸位。我們父子倆打算回去了，明年再來。"

"我們也回去了。"

李文山道："我們打算在府城看看有什麽，比縣裏便宜的買點回去，也不算空走一趟。"

黃維的大哥說道："行，那我們還是一起回去，這樣路上有伴，也安全。"

第二天父子倆人一起在府城逛逛，看到府城粗鹽、醋、醬油、白糖、酒這些都比他們那裏便宜，就多買了點回去。

又是兩天的時間，他們終於回到江陵縣。才五六天的時間，就仿佛過了一個月。

黃維的大哥道："親家公到了縣裏，我們該道別了，下次讓小弟和弟妹回去看看他們的爺奶。"

"隨時歡迎，我們走了"

黃維行禮道："嶽父，小婿告辭。"

隨後幾人分開了，各自回家。

李文山看到文祥巷的一進小院，瞬間，李文山對這裏充滿了想念。

府城雖大雖繁華，但那裏沒有王氏李老頭他們，有家人在他才有家。

回到小院裏王氏看到他後，一把摟住孫子，直念叨“瘦了瘦了，你爹怎麽不會照顧你……”的話語後，李文山在奶奶念叨完之後才終於從她懷裏出來。

"奶奶，爹照顧得很好，我每天都吃好多飯，沒瘦呢！我這是長個子結實了。"

李鐵柱開始把買的東西一一從車上搬下來。

張氏看到後，道："這你怎麽買這麽多……用到什麽時候。"

"這在府城可便宜許多，要回來的前一天我和小山一起去買的，這樣家裏也能省一筆錢。"

李老頭看著兩個婦人都不在線，急忙問道："考試考得怎麽樣！"

李鐵柱說道兒子的成績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激動。"爹，小山真厲害，府試得了第三名，等八月份了再去院試過了他就是秀才了！"

"好，好，好……"

王氏直接誇上"我家小山就是厲害。"

李文山被誇的不好意思，咳嗽了一聲道："爺爺奶奶我要回去繼續準備讀書，到時候考院試，你們要不要一起回去。"

王氏吐槽道："我們早就想回去了，這院子待的累，村子裏還能和人聊聊天，這邊不遠的一處鄰居可讓我難受了，好好地幫那婦人，借了一次米給她們，還都沒還又來了，還讀書人呢！臉皮比城牆還厚。"

李文山疑惑道："怎麽回事？"

張氏接著說"還不是我看著她家孩子餓的可憐，給了點吃的，結果回去那家媳婦就來我們這裏求救，讓我們借他們米和肉，我們家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們這裏好是鬧了一場。"

王氏說："還是我們說去找他們家男人，她家男人在縣學讀書，聽說還是個秀才，為了那馬秀才名聲，才消停了，最近都把小丫頭往門口一放，餓了在那直哭。"

王氏繼續道："要不是這幾戶鄰居還不錯，說那破落戶的德性，讓我們不要理，他們都被纏上過，但聽著孩子的哭聲我們還是鬧心，想著趕緊搬去鄉下。"

"行，那我們今兒就回鄉，爹你那些東西不要卸下來了，看著天色，天沒黑我們也到家了。"

幾個人在這裏被那破落戶鬧得鬧心，也不想待了，立馬收拾收拾東西回鄉。

再加上李文山已經順利完成府試，大家的心情就更美好了，如果沒有那門口傳來孩子的哭聲的話。

不一會兒幾人收拾好衣服，把東西往牛車上放，一家人坐上帶車棚的牛車，從房子裏出來。

李文山正好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在他家邊的地上在哭，一邊喊著餓。

李文山不是心狠的人，李家人也不是，可心軟也不應該被人賴上，這家人可惡利用孩子，然後纏上別人家，要錢要物。

李文山問張氏道："娘，是哪家？"

張氏指了指往這過去七戶的人家。

李文山上前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吊梢眼的老太太，"老太太，你家孩子放外麵餓的直哭，縣學裏很多人可都說你們家人不慈，馬秀才也不是一個慈父，再這樣下去可是讀書人的名聲都沒了。"

李文山說完也不等人反應，直接往回走，和李家人鎖好門。

聽到門口傳來一陣罵聲"哭哭哭，就知道哭喪門星，一點本事都沒有，還要吃家裏，走了回去吃飯，再哭讓你爹沒名聲嗎？"

知道這家人把孩子領回去，李家也收拾家當準備回鄉了。

剛到家門口，裏長就來了"你們可剛好回來了，我們還想著怎麽通知你們呢！"

裏長接著說："朝廷今年又開始征發男丁去服徭役了，每家每戶要出一人。這次不是修路也不是修驛站，是維修下大壩，疏通河道。"

王氏聽到這個消息叫了出聲"啊！"

李文山道："裏長，您看我爹現在都五十幾了，這活能不能用錢抵，還是……"

裏長開口道："你們家能去的也就你爹，你還沒滿十六歲未成丁，我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錢抵，明兒我去鎮上問問。"

李文山趕忙道謝。

"行，謝謝裏長，您慢走。"

修大壩和挖通河道都是大好事，可他爹年齡大了，去服徭役吃不消。

幾人聽到這個消息，回家的喜悅之情都沒了很多。

第二天中午，裏長來到李家。

趙裏長說："李老哥，這次免不了了，用錢抵不行了。"

眾人聽了心裏咕咚一聲，王氏和張氏直掉眼淚。

李文山道："裏長，不如這樣，我們人也去，你問問多少銀子能幫我們安排個輕鬆點簡單的工作。"

裏長也在煩惱自家誰去，景芝就考上童生，今年去考了府試最後一名回來，還沒拿到秀才，家裏也免不了丁。聽到李文山這話，重重拍了一下大腿："那我再去問問，我家也正好看看行不行。"

李文山行禮道謝，"多謝裏長。"

一去一回下午，裏長滿臉高興，道："同意了，這要安排了兩人，在廚房做飯，我想著你家和我家一起去，不過他們一個人要二兩銀子。"

李文山知道裏長想他們出這筆錢，"行，裏長，家裏大伯誰和我爹一起，這錢我也一起出了，到時候照顧照顧下我爹。"

裏長高興了，"這簡單，沒問題。"

李家人聽到花了四兩銀子，換了個煮飯的活，雖然肉疼，但起碼比較安全，心裏也放下點擔心。

五天後，趙家村的男丁們都出發去修大壩了。看著村裏少了男人，各家婦人做事都無精打采地，心裏擔心男人的安全，小孩子們都老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