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江陵縣
天色朦朦朧朧還籠罩在夜色中一家人就醒了，李文山聽到動靜就起了。
王氏把昨晚聽著孫子指揮，在廚房裏蒸雞蛋糕，墊著油紙出鍋，蒸了兩蒸籠，蓬鬆非常的雞蛋糕，切成一塊塊方塊狀，擺進大竹籃裏。
看到一家人都在忙著做事，李鐵柱把裝幾個木桶裏的魚和十五斤幹蘑菇，八匹布，王氏也把今早蒸好切塊的雞蛋糕都搬上牛車。
張氏帶著五丫在做飯，順便做點中午吃的飯團，收拾好繡品放置妥當。
“來，小山試試，今天這個加了比上次多的糖，看著甜不甜”看到洗漱完的孫子，王氏給他塞了塊剛出鍋的雞蛋糕。
咬著蓬鬆香甜軟滑的雞蛋糕，吃到嘴裏甜味適當“可以了，奶，今天就賣雞蛋糕，奶你嚐嚐看……”說著撕下一塊遞給王氏
王氏年紀大了牙齒不好，吃這種軟綿綿的東西剛好，味道確實香。
“你們也來試試，王氏另外拿出一塊雞蛋糕切好，一人分一點每個人都說好吃。”
“上次我和你二姐去雲福來買糕點，還沒看到過這麽軟的，那鋪子裏都沒這個買”張氏咬了一口，香甜軟糯地味道讓張氏眼睛眯了起來。
“到時候我們再去雜貨鋪買點油紙袋，裝成一袋袋賣，又是糖又是麵粉，雞蛋的，切小點一塊兩文使得，花個一兩文給孩子買塊點心，大人都願意買”王氏把雞蛋糕裝好說。
“行，這個真能賣上錢也能給家裏添個長久的進項”李老頭高興地說。
一家人吃好早飯，天剛蒙蒙亮，李家一行人搭著牛車出來很早，村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走了一個半時辰，正好卯時三刻，李文山看到城門上麵寫著三個字，看著一知半解的。
"爹，這縣城叫什麽名字"李文山問。
李鐵柱看著想知道的兒子，把自己從碼頭管事那聽到的消息說給他聽"這是江陵縣，我們這個縣這可是廣成府下富裕的地方，這裏有碼頭，來來往往很多商人，我們農閑時就來這找活，這江陵縣碼頭的許多街麵開了好多各地不同的美食，一般都是商人以及有錢的公子哥會去那邊吃飯，幹活時聽那管事說起那邊酒樓一頓飯就要四兩銀子，也不知道能吃上什麽珍惜的食物，這麽值錢。"
一路聽著李鐵柱介紹才知道他們家現在是屬於廣成府江陵縣青鬥鎮人士，農人一般不來縣城，在鎮上就能買到要用的，單獨來一次縣城，還要給入城費，農家人誰舍得，都是一文錢掰開兩半花，他們來這也是試試糕點好不好賣，魚在縣裏也能多賣點錢，城裏大戶人家會做魚。
看著高高的城牆上那三個字就是江陵縣，看著和繁體字很像，李文山連蒙帶猜，看了許久也算記住，來這裏也成了文盲，李文山迫切想要上學，畢竟他前世就知道不讀書就沒出路，而且他可不想苦哈哈的以後為了省錢去服徭役，還是因為李家人勤勞有手藝才出得起，村裏其他人家去三四個月回來，人都瘦脫相了！
交了五文入城費，一家人分開，王氏和李老頭帶著李文山去西街擺攤集市，李鐵柱則把成匹十匹的布賣到布坊，順便送張氏和五丫去繡坊鋪子。
三人去了南北幹貨鋪打聽到幹蘑菇居然賣了一百七十文一斤，李老頭和王氏不敢相信，這農家沒菜吃當野菜吃居然是個稀罕物，看著十五斤手裏拿著二兩半銀子，老兩口都有點不敢信，心裏也後悔的不行，怎麽就吃了呢！
李文山跟著爺奶去買了油紙袋，又在攤位管事那裏付了十文錢簽了個攤位，拿著簽找到位置開始擺上家裏帶來的裝魚的桶放地上以及一籃子雞蛋和一堆篾條編製品，圓竹匾，背簍，小圓盤，小籃子等，看著琳琅滿目地。
這塊過年了許多人家需要買點篾製品，家裏都用的上。
幾人擺好攤位，李文山看著熱鬧非凡，喧鬧不停地攤位集市，讓李文山想起讀書時的展會也是這麽熱鬧。
“這魚多少錢？”
李文山抬頭看到一個穿著簇新棉布衣裳戴著帽子的管事一樣的中年男子，後麵跟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夥計“客官，這魚六文一斤”。
那男子看著出價的是一個小童有點差異。“這價可喊貴了，貴了”。
李文山道"這魚是半夜捕撈的，冬天可是稀罕物，賣您六文一斤不貴，這大冬天下水可要費不少功夫，還怕生病。"
管事看著這魚品種複雜，一看就是野生的"行那給我來五尾鯉魚。"
李老頭忙活著稱好重量，“這位客官，您要的魚裝好了，共七十五文……”
“這籃子也給我一個，一起給你”中年男子摸了摸短須說道。
“行，一籃子五文錢一個，總共八十文錢”李老頭說。
男子掏出錢遞給李老頭。
男子看著王氏籃子裏新鮮的吃食覺得特別，方正糕點“這糕還挺香的，多少錢呢！大娘。”
“客官，這是我自己家琢磨的吃食雞蛋糕，一塊兩文錢，用的都是好料，您嚐嚐看”把早上大孫子要求切成小片的用幹淨的牙簽插了一塊遞給他。
“確實特別，味道也很好，我要買三十塊，您給我包好。”
“行，給您裝袋子裏，客人您拿好，誠惠六十文”王氏手腳麻利的裝好遞給男子。
接下來陸陸續續來客人買了東西，雞蛋糕和魚賣光了，篾製品也賣了一大半，李文山偷偷的添了一部分魚進去，雞蛋除了開頭賣了十幾個，之後王氏可舍不得賣了，這兩蒸籠差不多賣了三百五十文錢，成本就花了三十文可比雞蛋賺多了。
臨近中午時，李老頭把賣剩的幾個篾製品便宜賣給客人，草草吃完飯團，離開攤位集市。
賣完收攤後一家人到約好的雜貨鋪那裏碰麵，在鋪子裏王氏買了好幾斤的糖、粗鹽、打了醬油、油紙，張氏在繡鋪裏賣了針線腦頭，接了兩個小件單子，又去屠夫那裏買了五花肉。
李文山看著小說裏說豬下水都沒人要，怎麽可能，老百姓為了能吃上肉怎麽不想辦法弄成能吃的，他還在不遠處看到賣鹵腸子的小攤。
筒骨倒是沒什麽人要，除了特別沒錢的，買點這種剃光肉的筒骨骨頭回去熬湯嚐嚐肉味。
看著王氏買了五花肉和豬尾巴“奶，買幾根這個骨頭回去”。
“小山，這骨頭沒什麽吃的”王氏看著孫子。
“奶，買吧！我想吃”
“行！”王氏開口說
“老板再給我來幾根骨頭，我買了你家這麽些肉，骨頭要便宜點給我”王氏指著孫子看好的大骨頭說。
“嘿，大娘放心，這骨頭我送你一根，這一根一文錢您要多少”屠夫開口說。
“要五根，大叔，你幫我切斷成幾節”李文山搶先開口
屠夫看著沒反駁的王氏“行，來給你大根的，我給你砍斷，這根送你了，承惠五文”
“行，給，您收好”王氏給了五文錢，放進籃子裏提著東西走了。
蘑菇賣了二兩半銀子，糕點賣了三百五十文，魚也賣了五六百文，布匹賣了三兩銀子，繡活手工費八百文，買了糖和粗鹽之後剩快6兩銀子。
這可真是驚喜，家裏一年到頭也就攢了六七兩銀子，雞蛋糕和幹蘑菇這是大頭。
“我要再做點糕點，明兒青鬥鎮逢集再去那賣點，這糕點蓬鬆了非常大，看著就很實惠，味道好又香軟又甜，很多人都會買，還是我家大孫子聰明讓我試試看，沒想到也找到一條穩當的來錢路子”王氏高興的說。
“是啊，娘，下次下雨後還要去後山坡采蘑菇，原先不知道，還是小山弄了很多吃不完曬幹，您說帶去城裏試試能不能賣錢，沒想到這蘑菇這麽金貴”張氏看著家裏收入這麽多也興奮非常。
王氏喜氣洋洋地道：“小山說帶去，我想著有牛車方便，能賣多少是多少，賣不出去自己也能吃，沒想到城裏人喜歡吃。我們青黃不接的時候的才吃這蘑菇”
“奶，這些蘑菇我和五姐采了五個月了，蘑菇幹了非常輕，一斤幹的要兩籃子新鮮的量，一斤能發非常多”李文山看著興奮的王氏和張氏說道。
“那沒事，隻要能賣錢都很好，以後下雨天後有空的都去采蘑菇，到時候曬幹了積攢到縣裏再賣錢，縣裏官老爺和有錢人多”李老頭吸了吸煙杆說。
“不過死魚賣不上價，活魚還賣的好，明兒天氣好去弄點鹹魚，曬點魚幹我們自己吃，能賣出去還是可以賣”李老頭繼續說。
“知道了，爹”。
一家人高高興興去領了牛車，帶著一堆物品駛出城門，往青鬥鎮而去。
“李家王嬸……王嬸……”
聽到有人叫回頭一看是他們房子前頭趙家大媳婦。
“趙家媳婦，你這是……”李家人停下牛車。
“哎，還好趕上了……王嬸，我這是在鎮上賣掉我家積攢的鹹雞蛋，賣完又買了點家裏用的，這不錯過車，路上看著像你們家，試試看是不是”趙大媳婦跑著追上牛車，後麵還跟著兩個媳婦
“我們這也是把家裏攢的布和雞蛋拿去賣，現在我們打算回去，你……”王氏說。
“那太好了，我們也是回村，能不能搭你家牛車”幾個女人急忙問道。
“行吧，我家老頭子本來農閑有做這個營生”王氏看著同村不好拒絕，牛車東西也不多坐三個人綽綽有餘。
“好的”三人帶著東西爬上牛車，一起往趙家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