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出所料

“此畫無論紙張還是畫技均是世所罕見,不知楚公子從何得來?”

張讓深吸一口氣,再也穩不住內心裏的激動,連忙出言問道。

“世代傳承,江山不換,惜若性命!”

說完這句話後,楚風心中頗有些懊悔。

不是他說錯了話,而是悔之上世未穿越前,怎麽不從街邊發海報的人手中多拿上幾張。

聽聞江山不換,張讓為之一愣,便口中戲謔地說道:

“那此來何故?”

楚風早知對方必會有此一問,說道:

“以前聽聞皇帝身邊有一張讓大人,乃十常侍之首。”

“聽聞為人忠君愛國,體恤百姓,才思敏捷,才高八鬥,相貌堂堂,儀表非凡,哪怕世間所有的美好都無法形容。”

“可是小子囊中羞澀,無法前去結識一番,無奈之舉,違逆祖宗之家法,誓要將此畫獻上,隻求一見,平生足矣!”

楚風裝做不識對方,開始違著良心,厚著臉皮無奈地吹捧了一番。

他知道,這個張讓要比漢靈帝說了算,反正都是為了得塊屬地,又何必舍近而求遠。

奸滑似鬼的張讓見對方阿諛奉承的話,心中豈能不知,對方想必早已經知曉自己是何人物。

就以為對方是在找了個台階下,想將手中這寶貝獻給自己,從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沒等張讓說話,他手下的這些太監們馬上搶話道:

“呔,你有所不知,麵前之人乃是朝廷的棟梁,張讓張公公,還不速速跪下覲見。”

覲見兩字往往是皇帝的專用詞語,卻讓其手下滿不在乎地脫口而出,可見這張讓已經囂張跋扈到何種地步。

張讓略做屬下不該多言的姿態,口中連呼“這些沒規矩的小蹄子,應該就地掌嘴”的話語。

親隨們諾諾地應下,卻隻見雷聲大,未見落雨點。

楚風見他們如此的雙簧表演,心裏明鏡得很,便就坡下騙也跟著表演起來。

於是跟著臉色一變,故作恍然,然後驚恐萬分般站起,朝著張讓便欲跪拜下去。

張讓哈哈大度地一笑,忙伸出雙手將其扶起,便雙方似碰未碰的一瞬間,低頭的楚風臉色驟變。

因為感覺到似乎有股不弱的氣流,將他的身體穩穩拖起,短短的瞬間,仿佛身體突然失去了控製,有股讓其擺布的無奈。

顯然對方才是個真正的內功高手,實在讓他有所驚嚇。

“念你一番孝心,就說吧,楚公子想要點何物帶回去呀?”

張讓眼中帶著笑意,意有所指的出聲說道。

“這是晚輩應該做的,小的哪敢討賞啊!”

楚風故作謙讓。

“哈哈,不必如此作態,我張讓此生為事無愧於心,又豈能白占小輩的便宜,有何請求但說無妨!”

張讓大度地一揮手,似乎讓對方可以隨便開出價碼。

這時的楚風知道時候到來,在繼續虛情假意下去就沒意思了。

於是故作沉吟後,才緩緩說道:

“隻怨自己從小散漫慣了,又很難受地方管製,便想如果方便的話,能否給小子一郡屬地,讓小子從此安安靜靜地做個上報朝廷,下安黎民的臣子。”

張讓聽完楚風的話,暗自氣得直翻白眼,還下安黎民的臣子?

對方根本就是在討要一個國中國,有此身份的人,哪個不是先朝的皇親貴胄或者立下汗馬功勞的重臣,才會有此一封。

時隔數十年來,還未聽聞皇上欽封過任何郡國。

可是大話已經說了出去,張讓又不肯失了麵子,這下可讓他犯了難!

原本以為楚風不過求一官職,上至一品下至七品,還不是他在皇帝麵前美言幾句的事,更何況這楚風也有眾多官員在朝堂上薦舉。

他之前任其索取,隻不過在做順水推舟而已,還能白白得一罕世奇珍。

察言觀色的楚風,心道對方正在為難之中,便馬上將對方有可能推脫、拒絕的話語堵上,於是以退為盡地說道:

“原本以為這件事對公公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看來小的唐突了,見公公為難之色,要不還讓算了。”

楚風一番看似為對方著想的話語,卻刺激到了張讓。

對方猛地將頭一抬,盯著他說道:

“是不是任何一州的一郡均可?”

楚風立刻將頭點起。

“好吧,你且等我明日消息,還請在此等候!”

張讓說完這句話後,拿起手中的海報,有些心事重重地拔腳就走。

這些親隨們早就將地麵上小太監的金子偷偷拾起,然後看了楚風一眼後,也跟著主子掉頭而去。

待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時,楚風笑了,笑意盎然!

他知道這個郡國之地已經十有八九,憑剛才張讓的為人,他心裏並不害怕對方貪墨了他的東西,然後不給其辦事。

因為張讓曾經說過他現在已經是朝廷大臣們舉薦之人,且不管什麽緣故,說明關注他的人很多。

這樣他就根本不會做這件大損名聲之事,畢竟他在宮中也是有著仇敵之人,授之以柄的事情,憑他不會這麽犯傻。

楚風仰頭吹著口哨,大搖大擺地出了萬金堂,看了一眼省下的這包金子,準備留作事成之後,前去王允府求婚之用。

呃,他之後還得順便拜訪一下那曹操和袁紹,這樣的名人又豈能忘之。

趁著現在無事之際,楚風開始在繁華的洛陽城內閑逛起來。

張讓回到宮中,將手中的畫看了一遍又一遍,摸了一次又一次,畫上的美女足以讓六宮粉黛無顏色。

而且上麵的美女衣著暴露,所繪的神色、樣貌均是栩栩如生,簡直就跟真的一樣。

他甚至奇怪,這畫中的女子衣著樣式如此奇怪,根本不像大漢之物,所騎的東西,也聞所未聞,難不成都是西夷珍寶?

直到看得他眼花繚亂,才依依不舍地收藏在牆中的暗格之中。

至於將此畫獻給漢靈帝的心思,他根本就從未升起過。

想到楚風的郡國屬地要求,他坐下來沉思一會後,決定先去探探皇帝的口見,然後在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