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趙十元沒死?
李世隆九五之尊,一言既出,饒是侯讓身經百戰,也不免冷汗直流。
“陛……下,南軍上下,足足四萬將士,老臣雖忝列南軍大都督一職,也不能時刻知道每一個士兵的動向啊!”
萬軍之中,主帥親臨尚且指揮困難,更何況侯讓身在京城,對於李儒和南軍小股將士遭遇的事情,他真的是壓根一點都不清楚。
然而李世隆聞言卻是大怒:
“你的意思,是南軍出了問題,要朕親自負責嗎?那還要你這個南郡大都督有何用?”
侯讓背後冷汗嘩嘩的流,太子被俘本就是震驚朝野的大事,龍顏震怒,他是兩頭為難,解釋不行,不解釋更不行。
就連文武百官,也沒一個敢為他求情的了。
然而就在這時,李儒卻突然不哭了,而是笑著對李世隆說:“父皇,兒臣認為,侯大人日理萬機,確實不可能做到事無巨細,既然兒臣命大,已經沒事了,再苛責侯大人也沒必要啊!”
“更何況侯大人這種忠良之臣,正是父皇的左膀右臂,因兒臣獲罪的話,兒臣會感到內心不安的……”
李儒這話說的,不光是侯讓,就連文武百官和李世隆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百官本以為李儒跟侯讓和三皇子本來就尿不到一個壺裏,肯定會趁機彈劾侯讓,誰知道李儒發什麽瘋,竟然誇起侯讓來了?
李世隆疑惑不解,問李儒:“儒兒,你覺得侯讓不該治罪?那你的意思是……”
皇帝話沒說完,李儒鼻子一酸,竟然又落下淚來。
看的一眾大臣一陣膈應。
你說話就說話唄,哭的屁呀!
“嗚嗚,父皇,你可不知道啊,這次兒臣屁股受傷,那是何等驚險,隻要那箭矢再歪一寸,兒臣可就廢了……”
李世隆聽李儒講的繪聲繪色,頓感襠下一陣發涼,隨即冷哼一聲,狠狠剜了一眼侯讓,才安慰李儒道:
“儒兒受苦了,不知如何才可以為你壓驚?”
聽到這句話,李儒心裏一動:鋪墊了半天,正餐終於來了!
連忙對著李世隆鞠了一個躬道:“兒臣這次曆經艱險,險些被南軍將士錯殺,當時心裏唯一的念頭,要是能有一件信物,不論什麽級別的將士,隻要看到就不會對動手,那就好了。”
“因此,兒臣鬥膽懇請父皇賞賜一件黃馬褂,並下旨,三軍將士,見此黃馬褂者都不能動手!”
本來側著耳朵傾聽李儒請求的侯讓聞言,差點沒笑出聲來。
就這?不早說,嚇了他一身冷汗!
大隆曆代皇帝,賞賜的黃馬褂不知凡幾,根本就不算個事兒。
就連白之禮和殷肱聞言,都不禁暗暗撇嘴。
多大的事兒,磨嘰半天,你直接說要黃馬褂不就完了,我們雙手讚成,在這哭的跟個娘們兒一樣!
李世隆也是一陣苦笑,隻當李儒這次是給嚇壞了,二話不說就傳旨道:“欽此李儒禦前黃馬褂一件,並傳令三軍,見此黃馬褂者,如朕親臨,違令者斬!”
李儒聞言大喜,捧著太監呈上來的黃馬褂翻來覆去的看,讓一眾大臣頓生鄙夷之感。
一件黃馬褂而已,用得著這麽金貴,山炮!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黃馬褂有多大用,要看在誰手裏!
散朝之後,回到東宮,劉琦已經早早等候在此了。
“怎麽樣,查到了嗎?”
“殿下,那個趙十元確實被囚禁在南軍軍中,據說還是個硬骨頭!”
聽到這裏,李儒已經有了計較,在他看來,趙十元雖然魯莽暴躁,但卻罪不至死,但落在南軍手裏,硬搶是很難搶出來的,靠關係……他李儒能有啥關係?
這也是他為啥大費周章搞一件黃馬褂的原因。
再次來到楚萱所在的房中,卻見數十名禁軍劍拔弩張,正跟房中的花魁對峙著。
李儒吃過一次虧,這回可不敢托大,躲在一群侍衛後麵笑道:“纖雲姑娘,咱們可是患難之交啊,有什麽事不能好好商量?”
“哼!狗太子,”楚萱眼中閃過濃濃的恨意道:“你陰險狡詐,三番兩次騙我,我再信你,便是傻!”
李儒一陣無語,都說女人愛記仇,這小妞也太愛記仇了吧。
“咳咳,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你抓我還不興我跑了?”翻了個白眼,李儒又說:“再說,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
說罷,對著老太監一招手道:“將銀子抬上來!”
老太監微微點頭,就聽到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幾十個大箱子被四人一組的大漢悠悠抬了上來,足足擺滿了半個院子!
“開箱!”老太監一聲令下,木質鐵包的箱子被齊齊掀開,一時間,璀璨的豔光四射,八十萬兩銀子呈現在眼前的壯觀場麵,頓時讓人瞠目結舌!
楚萱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她不是沒見過銀錢,但半個院子擺滿銀子的場麵,她還是第一次見!
看到楚萱吃驚的眼神,李儒頗為滿意:“咳咳,這就是我之前許諾給你的八十萬兩銀子,銀子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身外之物。”
“你……你這是……”楚萱不敢置信的將目光投向李儒,“你不會真要把這些銀子給我吧?”
“你想什麽美事兒呢?”李儒的話差點給楚萱氣死。
咬著銀牙,楚花魁含怒說道:“如果你想拿這些銀子戲耍我,大可不必,如今我落在你手上,要殺就殺,要剮便剮,悉聽尊便!”
“嘖嘖嘖,我該說什麽好呢?”李儒做出扼腕痛惜的表情:“纖雲姑娘難道不知,我籌集這八十萬兩白銀,正是為了關中賑濟災民嗎?”
“姑娘與我,誌同道合,如果能坐下來商討賑災之事,而非像現在這般兵戎相見,那才是災民之福啊!”
李儒的話想天外之音一般,傳到楚萱耳中,字字如驚雷一般,女人先是皺眉,再次掃過滿院的銀錢之後,才一字一頓的問道:“哼,你的話,是真的?”
“聖旨以下,若非姑娘行刺之事,此時我早已經在賑災的路上了。”
楚萱聞言,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下癱坐的地上。
隨即眼圈泛紅,嘴唇顫抖著說:“可……可惜趙十元,已經……”
李儒見狀,回手分開侍衛,卻並不近前,悠悠說道:“姑娘如果有意助我一臂之力,拯救災民於水火,我李儒便保證救出趙十元。”
“什麽?趙十元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