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挖煤煉鐵

姬箐箐低頭看了一眼他腳上的爛泥,身上也髒兮兮的,散發著惡臭的味道。

以及他說出的話。

“你去了城外?”姬箐箐有些詫異道,以為他拿到了賞錢,出去吃喝玩樂了。

沒想到他竟然會去城外。

“你也知道城外是什麽樣子是嗎?”薑平反問道。

女帝不昏,隻是沒能力,她對北晉國的現狀很清楚,也很想改變,可是想破腦袋也找不到出路。

北晉國實在太窮了。

“告訴朕,你打算怎麽做?”姬箐箐問道,這關乎著北晉國千萬人,絕對不可兒戲。

她至少要先了解一下,然後才能決定支不支持他。

隻要可行。

別說是工部和戶部了,把六部都交到他手裏都行。

姬箐箐現在隻相信他。

薑平沉思了一會,忽而笑道:“明天再告訴你,我先去洗澡。”

姬箐箐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揮手。

砍了!

“陛下,今天還學規矩嗎?”薑平忽然又調轉身來問道。

“規矩自然要學,否則,那些朝中大學士,九卿還不得說你不懂禮法……”姬箐箐越說越感覺不對。

他說的規矩……是指哪一條?

姬箐箐一轉頭,就迎上了他那雙如月勾的眼睛,散發出來的光芒卻如同太陽般炙熱。

“朕乏了,規矩改日再教!”

姬箐箐臉色羞紅,模樣十分的可愛。

薑平大笑著去洗澡,再回來之時,姬箐箐已經走了。

“走這麽快,怕我把你吃了嗎?”

薑平有些失望,明明有老婆,還是要一個人睡,姬箐箐那美妙的身姿,就算什麽都不做。

抱著也很爽啊!

翌日!

薑平依舊沒來早朝,韓先立也依舊在家養病,談論的也是一些有頭沒尾的事。

唯一的大事,就是項翦東征。

東門外。

三千大軍開拔去往河東走廊,老晉人大聲叫好,殺光那些匪徒。

韓元武緊緊握住了拳頭,這些可都是他左營的精銳,女帝親自送行,他連一個老弱病殘都不敢拿出來。

就這麽被項翦帶走了。

平匪哪裏需要三千兵馬,這是拉出去遛一遛,再一回來,這三千兵馬和韓元武就徹底沒關係了。

“給我等著!”韓元武見女帝走後,才敢抱怨了一句,帶著一身怒氣下了城樓。

“兩位愛卿留步,請隨朕來。”姬箐箐掀開車簾,叫住了工部和戶部尚書,讓他們跟在後麵。

一同進了宮,來到了養心殿。

剛進正殿,就看到薑平趴在桌子上,拿著一支筆,正仔細的寫畫著什麽。

“你們都退下,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不得靠近五十步。”姬箐箐揮手道,讓趙公公侍從都出去了。

“諾!”

趙公公等人一走,門簾也放了下來,室內暗了不少。

“陛下,帝君!”

工部尚書何建,戶部尚書李承誌,對姬箐箐和薑平分別行禮後。

“敢問陛下招臣來此,所謂何事?”何健首先問道。

李承誌也有同樣的疑問。

這架勢明顯就是商談國家機密了,避開了早朝,還避開了三公九卿,專門找他們兩個。

他們由不得不多想。

“平君有話和你們說。”姬箐箐比他們還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麽事。

薑平葫蘆裏的藥賣了一晚上了。

“請問帝君有何事吩咐?”何健轉身問道,說話就沒有對姬箐箐那麽客氣了。

要不是女帝在這裏,他們或許腰都懶得彎。

除了帝君這個身份,薑平在他們眼裏,那就是一無是處。

但人家就是帝君,還偏偏得女帝寵愛。

沒辦法。

“兩位大人,請移步過來,陛下也可一旁觀看。”薑平拱手道,把他們都請到了桌子旁邊。

首先拿出第一份輿圖,擺在了他們麵前。

“本君想開一條渠,引水灌溉,北晉國便能得良田萬頃,不用再愁沒有糧食吃。”

何健和李承誌紛紛轉頭,看向了女帝。

“兩位大人可直言,今日說出任何話都無罪,隻要不傳出去。”姬箐箐揮手道。

“諾!”

兩位大人對女帝拱手,便各自發表意見。

“請問帝君想在哪裏開渠?”何健問道。

“本君請你們來,就是想問你們,兩位大人覺得哪裏開渠合適?”

薑平反過來問他們。

何健皺了皺眉,這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連哪裏開渠都不知道,就想著開渠。

胡鬧這不是麽。

當然,這些話他不敢說出來。

“不瞞帝君,臣也想過開渠。”何建拿起筆,在輿圖上畫了一條線,從河東源頭,一直延伸都帝城東西部。

覆蓋了北晉國所有平原,若成功,必得良田萬頃。

北晉國再不愁米吃。

“何大人妙啊,既有開渠之意,為什麽不稟報陛下呢?”薑平好奇的問道。

何建眼中越發不耐煩,但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若想開此渠,至少要耗費北晉國現在四成國力,需要十年才能成功,臣擔心國力受損,故不敢稟報陛下。”

何健這另外一層的意思就是,傻子都知道開渠,但是開渠要錢要人要時間。

北晉國人有,時間有,但是最緊要的錢卻沒有。

帝君果然還是太年輕。

“那沒有更好的辦法嗎?”薑平繼續問道。

何建搖頭,“沒有。”

“當真?”

“臣實在沒有。”

何健提高了語氣,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除非天上掉下一條渠道來,不然難啊。”戶部尚書李成誌搖頭歎息道。

啪!

薑平一拍桌子,“李大人這個注意好,既然開不了渠,那幹脆讓天上掉下來一條好了。”

何健和李承誌茫然,帝君……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這隻是感慨。

天上怎麽會掉下一條渠道來。

姬箐箐都恨不得一揮手袖子,拉出去砍了,簡直有失帝顏!

應該早問清楚的。

接著。

薑平拿起筆,在輿圖上畫了三條短線。

交給他們去看。

“這是天山?”何健好奇,這三條短線有什麽用?難道這就會讓天上掉下來一道渠來?

“我想請問兩位大人,河東的水你們知道是怎麽來的嗎?”

薑平沒解釋這三條線的用意,反而又問出一個問題。

“自然是從源頭而來。”何健回道。

李承誌點頭。

“那源頭的水又是哪裏來的?為什麽河東的水夏漲冬落呢?”薑平繼續問道。

“這……臣不知,還請帝君明示。”何健拱手道,這問題誰知道啊,幹脆讓他自己去說。

這就是這個時代工業落後的原因,他們道理一大堆,實踐行動卻少有。

要知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薑平雖然沒去源頭看,但是從地圖上就可以判斷出來,因為沒有第二種可能了。

“天山的冰雪融化而成,故而河東之水夏漲冬落。”

何健和李承誌都表示懷疑。

但拿不出證據來。

薑平也很難跟他們解釋清楚,除非帶著他們親眼去源頭看看,總之他說的是對的。

因為他是帝君,而他們兩人是臣。

重新指回源頭三條線。

“所以隻要這天然屏障上,打開三個足夠的缺口,水流就會自己流入北晉,耗時隻需要一個月。”

薑平又拿起筆,在三條短線延伸處畫一個圈。

“天山引水,水流肯定不會太大,半路還有損耗,所以需要在這裏建立一個水庫,把水儲存起來,灌溉周邊。”

這就是薑平的注意,也是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

灌溉全國就暫時別想了。

能讓水庫邊上變成農田,就足以北晉國百分之八十人民吃飽,減少很大一部分壓力。

最主要是快!

何健盯著輿圖看了半天,這個方案連他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來,前提是天山真的會有水流下來。

不能保證這個,一切都是空談。

“本君拿項上人頭擔保,要沒有水下來,我割首!”薑平為打消他們的疑慮,他也是拚了。

“平君,這不是兒戲!”姬箐箐提醒道,也給他一個後悔的機會。

“我可以立下軍令狀!”

薑平絲毫不擔心,他相信自己腦子裏,超越他們這個時代幾千年的知識。

如此,便沒有回旋餘地了。

“準!”姬箐箐咬牙道。

正好。

真要是沒有水流下來,就借這機會砍了你!

沒有舍不得!

再說,耗費的人力物力極小,對國力沒有絲毫的影響。

何健和李承誌一句話都不敢說,隻能裝著沒聽過這些話,不然到時候沒水流下來。

還真把帝君砍了啊?

估計,他們的人頭先落地。

人家是帝君!

開渠的事就這麽定了。

薑平拿出厚厚一疊圖紙,上麵畫滿了植物和水果,還標注了特點,不分緣由的交給了戶部尚書李承誌,讓他負責尋找這些東西。

李承誌拿在手裏一看,很多他都認識,行軍的時候吃過,特別難吃,都是野菜野果。

個頭非常小,很難果腹。

不知道帝君要這些幹嘛?

難度也不大。

李承誌接受安排。

接下來,談的就是重中之重,可保北晉國三五年內強盛起來。

礦物,永遠是國家的一級儲備。

工業,則是一個國家的基礎。

薑平現在要做的就一件事。

“挖煤煉鐵!”

然後就是煉鐵成鋼,這個世界有煉鋼的技術,但是非常落後,效率極其慢。

薑平卻有法子,短時間內批量生產,直接裝備全軍。

所以這歸於軍事機密了,不在這裏談。

就隻談挖煤煉鋼。

帝君又瘋了!

兩位大人和女帝腦子裏冒出了同樣的想法,天山引水已經很難讓人相信了。

他竟然還想挖煤。

“帝君,具臣所知,因為煤而中毒可不在少數。”何健提醒道。

誰都知道煤礦可以燒,但是沒人敢挖,因為隻要打開煤礦,就會有毒氣出來。

把人給毒死。

這是被詛咒的石頭。

強行讓百姓挖煤,那就是草菅人命,而且燃燒的時候,也出現過讓人昏迷甚至死亡的情況。

所以沒人敢挖。

“如果我有辦法,讓挖煤的人不中毒呢?而且隻要用我辦法燒煤,同樣也不會有事。”薑平笑著說道。

“這根本不可能!”何健擺手道,這比天山上有水流下來還難讓人相信,至少天山上確實有冰雪。

煤礦有毒,這已經是常識了。

“李大人,你說是不是?”何健還想把李承誌拉上。

然而。

李承誌似乎有些遊神,半會才張口。

“臣聽民間商人說,有諸侯國已經在挖煤了,並且不會中毒,隻是挖煤的地方有重兵守衛,尋常人不得靠近,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