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按照規矩來

姬箐箐趴在薑平的懷裏,沒太聽懂他的意思,問道:“來什麽?”

“你跑到後宮來,不是為了臨幸我……臣嗎?”

薑平抱著她頭,突然不想撒手了。

有這麽一個漂亮的老婆,何苦一個人度過漫漫長夜。

姬箐箐臉色緋紅,強行解釋道:“朕不是這個意思,朕是來教你規矩的。”

“那為什麽白天不教,非得夜深人靜的時候了教?”薑平笑問,雙手有些不安分的在她背後遊走。

姬箐箐似乎很是敏感,這麽小的動作,她呼出來的氣息就有些炙熱了,但還是咬著牙不肯承認。

“那還不是你走了,朕沒有機會教你嗎?朕是批改完奏折,才抽出時間來的。”

“你為什麽不降旨,找宮裏的人來教呢?一定得親力親為?”薑平看她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朕不放心他們,更不放心你。”姬箐箐眼珠子亂轉,幾乎要難以自圓其說了。

不知不覺間,姬箐箐頭上的鳳冠,身上的金鳳紅袍,通通的消失不見。

驚呼之中。

薑平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這不符合規矩。”姬箐箐著急道。

怎麽那麽多規矩。

薑平不急,就不信都這樣了,她還跑得掉。

就讓她先說說規矩。

“按照規矩,你不能壓在我身上,隻能我壓在你身上,比如這個時候。”姬箐箐細聲說道。

就連脖子都紅了。

這樣的規矩……男人應該都會喜歡。

薑平順勢躺下,“那我們就按照規矩來。”

“朕不想和你胡來。”

“你既然要我學規矩,又不做規矩讓我看,我怎麽能學會規矩。”

“你這是狡辯。”

“那就按照我的規矩來。”

薑平翻身再度把她壓在身下,姬箐箐連忙雙手抵住了他,“還是按規矩來吧。”

偶爾胡來可以,規矩還是得立。

姬箐箐更像是在賭氣,試圖用宮裏的規矩,去降服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

甚至還想讓這野馬此後變得溫順懂規矩。

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錯了。

學以致用並不是那麽簡單,方法就找了半天,成功路上更是艱辛,很快她就體力不支了。

薑平看她這麽咬牙堅持,微微有些心疼,抱著她坐了起來。

“陛下,請讓臣為你效力。”

姬箐箐輕輕點頭,默許了。

月色悄然浮了上來,照著月華宮,良久,一聲極其短促的吸氣聲後,一切歸於平靜。

姬箐箐柔軟的躺在薑平懷裏,問道:“平君還為朕生氣否?”

“我又不是那種小心眼男人,我就沒有生過氣好嗎?”薑平十分理解她,她隻是安全感太不足了。

這沒事,自己會讓她漸漸感受到滿滿的安全感。

除了全天下權利最大的女人。

還要讓她做最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不為別的。

她實在太讓薑平喜愛了,甘願石榴裙下死。

姬箐箐躺了一會,忽然要起身穿衣。

“怎麽了?”薑平問道,她不是把奏折都批完了來的麽,那她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難道還要加班?

“朕要回寢宮。”姬箐箐說道,還有些無力。

薑平直接把她拉下來,抱在懷裏,“睡我這裏一樣的。”

“不行。”姬箐箐掙紮著想要起來,她是靜悄悄來的,自然要靜悄悄的走。

不然天一亮。

意義就不同了。

“趙公公!”薑平高呼了一聲。

姬箐箐捂他的嘴都沒來得及。

“陛下今晚睡月華宮了,你們自行安排吧。”薑平高聲道。

夫妻同房是正理。

分居才不正常。

“諾!”

趙公公回了一聲,外麵就徹底沒動靜了。

姬箐箐再次見識到了他的膽大妄為,這和假傳聖旨有什麽區別,甚至更過份。

都安排起朕了。

“平君,你明日會去早朝嗎?”姬箐箐問道,雖然沒有道歉,但是她有了悔意。

內閣大學士的職位,肯定不會撤了他的。

呼!

旁邊傳來了薑平平穩的呼吸聲。

死豬!

睡這麽快。

哈欠!

姬箐箐也困意來襲,假傳聖旨都傳出去了,她再回寢宮也沒有意義,就睡在這裏了。

對於姬箐箐來說,這還是第一次和另一個人一起睡覺,還是一個男人。

這男人還是她的夫君。

格外香甜!

翌日!

姬箐箐還是要先回養心殿,換了一身衣服後,再去早朝,看到旁邊空曠的鳳椅。

她眉目間有一絲幽怨。

不止薑平沒來早朝,韓先立也托病沒有來早朝,昨天他去拜訪陳近墨,吃了一個閉門羹。

當天下午帝城中就傳出流言,說他擁兵自重,欲圖謀反。

昨日晚上韓府早早就閉了門。

這說明韓先立還是怕皇權的,項翦東征就無需擔心了。

雖說今日朝堂上沒有薑平和韓先立,但依舊熱鬧非常,老夫子陳近墨實力一噴百。

罵的百官個個麵紅耳赤,羞愧難當。

散了早朝。

姬箐箐剛回到養心殿,就叫去人招薑平入宮。

“就說朕有要事商議。”

還專門找了一個借口。

過了沒多久。

“陛下,帝君不在月華宮,具宮女說,帝君大早就出宮了。”趙公公回稟道。

“出宮?!”姬箐箐詫異,“他沒朕的手諭,是如何出宮的?”

後宮的人一般情況下,隻能待在後宮裏。

想要出宮,必須得女帝降旨才行。

難不成,他偽造聖旨了?

“回稟陛下,帝君是以內閣大學士的身份出宮的。”趙公公不把所有的事搞清楚,也不敢回來稟報女帝。

這家夥,簡直是一個人精。

內閣大學士的身份,竟然成了他出宮的通行證。

“派人盯著月華宮,平君回來,立即向朕稟報。”姬箐箐紛紛道,待會要好好問清楚。

出宮幹嘛的?

不會去喝花酒了吧。

他應該不至於有這個膽子。

“帝……公子,我們這樣溜出宮真的好嗎?”紅袖很是擔心,這要是被女帝發現了,還不得鳳顏大怒。

女帝好不容才來月華宮過一次夜,日子眼看就要好起來,帝君怎麽就不知道把握機會。

非得作死!

“沒事。”薑平絲毫不在意,他這不算溜出來,因為他敢打賭,姬箐箐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既然她知道,怎麽能叫偷偷溜出來。

這是光明正大走出來。

帝城的街道和薑平想象中對比起來,存在一定的差距,太落後了,沒幾條平展的路,沒幾家大點的商鋪。

從皇宮出來,就像是從繁華行政區域來到了農村。

落差太明顯了。

姬箐箐不會還奢華無度吧。

“紅袖,北晉國做什麽生意的人最多?”薑平這個身軀的記憶也是兩年沒出過宮了。

對外麵不太了解,隻能問紅袖。

“鐵礦和鹽。”紅袖不暇思索的回道,其實她才奇怪帝君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北晉國三歲小孩都應該知道。

“這兩類都是暴利啊,怎麽還會這麽窮?”薑平就更不理解了,古代應該最缺就是鐵礦和鹽吧。

前者打仗每時每刻都在消耗,後者關乎到萬民飲食。

兩者都是戰略儲備。

“有才華的人和能打仗的人才能賺錢,我家就是做鐵礦的,我爹因為養不起我們,才把我賣到宮裏。”紅袖有些自卑的說道。

薑平真沒想到,紅袖家裏竟然還有礦,要在是現代社會,那她肯定是一個小富婆。

然而在這裏,竟然都養不活人,還因此被賣到宮裏去。

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薑平了解了一番,紅袖父親和兄長每日采礦,能得原礦一千多斤,再換給礦商,隻能得一升到三升米。

極少能吃到一頓幹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餓著肚子幹活,不然連米粥都喝不到。

具她所說,還有更苦的百姓,一天半升米都掙不到,隻能去給大戶人家幹活。

換來一碗米湯,勉強活下去。

“你家住在哪裏?”薑平問道。

“就在城外。”紅袖回道,要不是她家距皇宮進,她也沒機會被宮裏挑上。

雖然沒有了人生自由,但是可保每天吃飽飯。

“帶我去看看。”薑平要親眼看看北晉國的百姓。

“啊?”紅袖一陣詫異,“公子,我家住的地方又髒又臭,公子還是不要去為好。”

“帶路!”薑平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紅袖縮了縮脖子,不敢多言,隻管在前麵帶路。

出了西門。

薑平一眼看去,全是被擋在城門外的乞丐,個個餓的隻剩下一張皮,雙眼絲毫精神都沒有。

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片居住地。

薑平還以為自己進入了原始社會,石頭累積的房子,遠遠看去就像一座座的墳包。

小孩光著身子蹲在外麵,大人個個黢黑,蔽體的衣服如同破布,人們幾乎和原礦一個色。

看到薑平這麽一個長的白淨,穿著華麗衣裳的人走來,他們就像是被暫停了一樣。

呆呆的看著他。

薑平亦是凝視著他們,有幾戶正在煮飯,釜中隻見湯不見米,再添上幾把苦澀的野菜。

這是北晉人民?

這就是北晉人民!

這就是特麽的北晉人民!

薑平心中一股怒火正在燃燒,北晉人苦成這樣,堆積成山的奏折裏,竟然一個字都沒提。

他們是無能為力,還是刻意回避?

薑平都替他們感到羞愧,看到一名幾乎長成人的女子還沒衣服穿,他急忙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

給她披上。

抬起頭來,他衣裳就這麽一件,可沒衣穿的人有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