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老子寫的

鳳殿!

三十六柱金龍,三十六柱雕鳳,文武百官站列在鳳殿兩側,個個都是滿眼的驚奇。

龍椅上坐著的女帝依舊,隻是旁邊多了一把鳳椅,坐著薑平。

帝君竟然也來早朝了!

姬箐箐斜視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真會來,而她金口玉言,答應的事不能更改。

哼!

就看你有什麽好法子對付這些人。

“陛下,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幹政,帝君早朝,這有違背祖訓,實在不妥!”一名白胡子老臣站了出來。

此人叫陳近墨,乃是一代經文大家,朝中大學士,人氣旺的狠。

他這麽一提,身後便有不少人附議。

“陛下,陳大夫說的是,帝君實在不該出現在威嚴朝堂上,還請帝君能夠退居。”

“後宮幹政,天必降禍!”

“臣等附議!”

姬箐箐早預料到這一幕,此刻竟然有些想偷笑,你也有今天,先別說你的法子。

這一關,隻怕你就過不去了。

刷!

薑平這時候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笑道:“誰告訴你們,我是以帝君的身份來早朝的?”

“你是以何身份都不妥!”陳近墨沉聲道,他作為當朝大學士,又是九卿之首的奉常,掌管宗廟禮儀以及國家教育事業,最有發言權。

薑平就笑了。

“昨日陛下封我為內閣大學士,陳老您也是大學士,我也是大學士,為什麽您能來早朝,我不能來早朝?”

姬箐箐一臉震驚,還是小看了他,這家夥都學會假傳聖旨了!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她也隻好點頭默認。

“你有何資格當內閣大學士?”禮部尚書楊士賢發問道。

其餘人紛紛點頭。

大學士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那就想當於皇帝的秘書長,輔佐皇帝管理國家朝堂。

陳近墨雖然舍不下老臉和他爭論,但是臉上寫滿了不服。

都等著薑平的回答。

“因為你們無能啊,才華不如我,陛下缺不了我,所以陛下讓我當內閣大學士。”

薑平這番話實在太有攻擊性,竟然敢說他們無能,能站在這裏的,誰不是學富五車,或者有指揮千軍萬馬之能。

而他隻是一個帝君,身處後宮,幾乎和貴妃差不多,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

姬箐箐都皺起了眉頭,他不止膽大妄為,而且還敢口出狂言,中傷朝中重臣。

有些過了。

“平君,論事不可辱人!”姬箐箐適時的提醒道。

薑平忽然回身,拱手道:“謝陛下!”

“你為何謝朕?”姬箐箐有些搞不懂。

“當然是謝陛下給臣一個辯論的機會。”薑平奸笑著說道。

這完全就是抓字眼。

就因為姬箐箐說了一個‘論’字,再從他嘴裏傳出來,就變成了朝堂辯論了。

“你想要論什麽?”姬箐箐問道,朝堂可不是給他撒野的地方,必須摸一下他的低。

“就論我能不能站在這裏。”薑平回道,他第一步就是要站穩腳跟,要是都不能上朝。

他做什麽都沒用。

雖是給自己封了一個內閣大學士,別人或許不服,但他有辦法讓他們沒話說。

“陛下,臣鬥膽想與帝君一論!”楊士賢馬上站了出來,生怕薑平後悔一樣。

“好!”姬箐箐恩準了。

半會不見動靜。

“楊尚書,是你要和我論,按照辯論法,你應該先發問,指出我為什麽不能站在這裏,我再回答。”薑平提醒道。

楊士賢抖了抖袖子,抬頭挺胸,對兩邊文武百官拱手,又對姬箐箐一拜,才開始說話。

“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幹政,此乃鐵律,任何人都不得更改,帝君擅自出現在朝堂,已經違背了祖訓,按照律應當割去帝君的身份,打入冷宮!”

看看!

誰才更有攻擊性?

這一言不合就要把人打入冷宮,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完了?”薑平見他半天不說話,便問道。

“就此一點,帝君,你如何反駁?你要藐視祖訓嗎?”楊士賢趁勢就開始給薑平安上更多罪名。

“不敢藐視,諸位請聽我來辯!”薑平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麽花樣來。

就這?

實在太簡單了。

“我想請問諸公,人在發明熟飯前,是否吃過熟飯?人在發明衣服之前,是否穿過衣服?人在發明文字前,如何著書?”

朝中大臣麵麵相覷,不懂他在說什麽,這和他能否站在這裏,有什麽關係?

薑平見眾人都不說話,自己就繼續說下去。

“答案當然是沒有,在第一個吃熟飯的人之前,所有人都生飯,第一個穿衣服的人前,所有人都不蔽體,第一個寫字的人前,沒人寫文章。”

“那麽,第一個吃熟飯的人,第一個穿上衣服的人,第一個寫字人,是不是都違背了祖訓?”

“那麽這些人是不是都該受到處罰?是不是我們這些吃熟飯,穿衣寫字的人,也都要受罰?”

薑平說完,滿朝寂靜無聲。

他說的不無道理,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姬箐箐都在沉思,他這話該怎麽反駁?要說他是錯的,豈不是都要改吃生食,不穿衣不寫文章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你這話和我的話根本就搭不上。”楊士賢指著薑平憤然道,一副受欺負的樣子。

“陛下,帝君這是狡辯,不符合規矩,不應該算數。”

“沒錯,人穿衣吃熟飯,是必然發展的結果,怎麽能和帝君能不能上朝混淆。”

“陛下,臣不服!”

滿朝大臣都找不到話反駁,就開始都撒潑了。

那也沒關係。

“那好,我還有一番言論,請諸位靜聽!”薑平揮手,讓所有人安靜。

來到了楊士賢麵前。

“敢問楊尚書婚娶否?”薑平問道。

“你問這是為何?”楊士賢不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的回道:“臣早已婚娶。”

“那你為何不留在貴府後院,陪夫人喝茶聊天,跑這鳳殿上來早朝?”薑平反問道。

楊士賢瞬間明白中計了,著急說道:“臣的夫人不過是一介賤婦,而陛下是九五之尊,豈可相比。”

他本欲是想堵住薑平的口,但是卻漏出一個更大的破綻。

隻是他還不知道。

“一介賤婦的丈夫可以上朝為官,陛下的丈夫卻不能,楊尚書,你難道是說陛下還比不過一介賤婦!”薑平厲聲道。

楊士賢臉色大變,額頭都開始冒冷汗,慌忙匍匐在地,“臣不敢,臣絕無此意。”

皇權至上,不管他有沒有這個意思,一旦罪名坐實了。

那都是死罪!

百官個個低著頭,一句求情的話也不敢說。

這事實在太大了。

“朕相信楊愛卿沒有此意,平身,誰還要和平君辯論?”姬箐箐當然不會為了這一點事,就斬了禮部尚書。

“謝陛下不殺之恩!”楊士賢感激的痛哭流涕,爬起來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也沒人再敢和薑平爭辯了。

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陰上一把。

但是不服就是不服,不說也要表現出來。

薑平還不算站穩了腳跟。

移步到了陳近墨麵前。

“陳老!”薑平拱手。

對方也裝樣子回了一個。

“陳老,在下不才,著了一部書,這是前卷,聽聞陳老經文釋義,天下無雙,還請您賜臉,給評點一番。”薑平從袖子裏拿出一卷書來,雙手遞給了陳近墨。

敢在陳近墨麵前舞文弄墨,這簡直是找死,不知道人家就是吃這碗飯的嗎?

眾人都等著看笑話。

陳近墨不看薑平臉色,還得看陛下臉色,接過了書卷,翻開來一看,瞳孔瞬間收縮。

滿臉都是震驚!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命,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微。”

陳近墨下意識的念出第一段,整個人都像是升華了一般,可以說,他一輩子寫的書,加起來都還不如這一段。

“這是帝君您寫的?”陳近墨激動的問道。

“是老子寫的。”薑平回道,他沒說謊,這確實是‘老子’寫的《道德經》,時間緊迫,他出門之前就抄了幾段。

想來也夠用了。

剛剛對他有幾分好感的人,聽到這粗鄙之言,瞬間化為一臉的鄙視。

這樣的人,怎麽能寫出這樣的文章呢?

奇怪!

姬箐箐更是驚訝,薑平是什麽人她最清楚,雖然讀過書,但僅僅是認識字而已。

他還會寫文章?

總之,一番辯論,保住了上朝的資格。這一卷《道德經》,內閣大學士的能力也再沒人敢質疑。

薑平從陳近墨手裏拿回書卷,不管他有多不舍,轉身回到了鳳位,坐在了姬箐箐身邊。

這麽一鬧,時間過去大半。

該正式上早朝了。

“陛下,河東走廊匪徒猖獗,已經開始劫官道,嚴重影響了北晉經商,還請陛下早日出兵,平定匪患!”

太尉韓先立首先奏稟,隨後,左營上將軍韓元武就往外垮了一步,應該是想請戰。

“匪徒有多少人?裝備如何?”薑平搶先發問道,現在他搞明白了,父子一唱一和。

太尉是要給自己兒子鍍金啊。

這才是真正欺負他老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