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鋼鐵是怎麽煉成的

崔景勝正喝著茶,聽管家說帝君薑平來了,差點沒一口茶水噴出來。

“愣著幹什麽?快給我拿衣服,去迎接啊!”

崔景勝慌的和熱鍋螞蟻一樣,拿衣的拿衣,穿鞋的穿鞋。

薑平自己就走進院子裏來了。

“崔大人,堂堂兵部尚書府邸,為何如此清貧啊?”

薑平還以為崔府會很豪華,沒想到也是土牆院子,除了中間一棟雙層小閣樓,旁邊都是平房。

院子裏沒有養魚,隻種了一些不名貴的花草,甚至還開辟了一塊小菜園子。

結上了黃瓜。

任誰都看到此景象,都要會聯想到清廉兩個字。

然而,清貧過頭就沒意思了。

崔景勝掌握著全國所有的鐵商,負責收攏鑄造存庫,他就真的一點油水沒有撈?

“臣,見過帝君!”

崔景勝帶著他夫人和家中奴仆,站成兩排給薑平行禮。

誰也沒注意到。

崔夫人瞟向薑平的時候,眼底閃過一道陰冷的目光,轉瞬即逝。

“免禮。”薑平揮手道。

“謝帝君!”崔景勝等人全直起腰來。

“帝君,您出行怎麽不多帶幾個人,這外麵多危險。”崔景勝往薑平背後瞟了瞟。

真就一個侍衛都沒有。

昨天才遭到刺殺,女帝怎麽敢放他出來的?

“難道崔府也有刺客?”薑平笑問道。

“帝君說笑了,臣家中怎麽會有刺客。”崔景勝擦了擦頭上的汗,到現在他還不明白薑平來的目的。

薑平也不進去,大家都隻能站在院子裏曬太陽。

“兵部侍郎宋陽的事,崔大人想必也聽說了吧。”薑平忽而說道。

撲通!

崔景勝當即跪了下來,“臣用人不慎,招了宋陽這個賊子進門,險些害了帝君,臣該死。”

“起來,本君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本君是問你怎麽看。”薑平真是無語了,怎麽動不動就下跪。

崔景勝站起來,換了一副義憤填膺的姿態。

“宋陽這賊子是死的太快,要讓臣親手抓住他,定要他生不如死,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薑平連忙擺手,讓他停下,這些話聽的耳朵都要長繭子。

招手讓他靠進來一些。

“崔大人,你家圍牆修這麽厚,裏麵不會藏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吧。”薑平小聲的說道。

前世就有一個貪官,便是把銀子藏在牆裏的。

崔景勝嚇的一個後仰。

“臣絕對沒有貪汙受賄,帝君要是不信,臣這就叫人把圍牆拆了,讓帝君一看究竟。”

“好啊,那你拆吧。”薑平淡淡的說道,把雙手負在了身後。

崔景勝都懵逼了,帝君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這是要趕鴨子上架啊。

“來人,把圍牆給我拆了,讓帝君看看裏麵有沒有白銀。”崔景勝沒辦法,隻能拆了圍牆。

不過。

“本君就是和你開一個玩笑,崔大人何必當真。”薑平出言阻止了他。

就是想看看他反應而已。

要是真的拆了,裏麵又沒有銀子,他多少要去女帝那裏告一狀。

反之,要有的話。

薑平怕是很難走出這個院子。

“帝君,您可真嚇壞臣了。”

崔景勝這著急的樣子,薑平還真有點懷疑,但今天他來不是來查貪汙的。

留著下回再弄他一次。

“本君聽聞崔大人管著全國的鐵商,本君來是想請崔大人幫我一個忙。”薑平終於談到主題上了。

崔景勝眼珠子轉了轉,鐵商是北晉國最大的商業行體,並不屬於個人,而是歸朝廷。

也就等於是歸女帝,所有人都是為她打工。

帝君怎麽會打上鐵商的注意?

“帝君,這事臣做不了主啊。”

崔景勝一臉的為難,雖然是在給女帝打工,但是這工作舒服啊,哪裏肯把到手的肉分出去。

“那這個可以做主嗎?”薑平一抬手,拿出了一枚玉章,底部刻著‘大晉永昌’四個字。

養心殿。

“奇怪,朕的禦章去哪裏了?”姬箐箐翻找了半會,突然想到有一種可能。

除了他,沒人有這個膽子。

等你回來,看朕怎麽收拾你。

撲通!

崔景勝攜帶者家眷仆人匍匐在地。

“臣,扣見陛下!”

禦章那就等於女帝親臨,他們能不拜嗎?

“起來吧。”

薑平立即把禦章收了起來,畢竟是偷偷拿出來的。

“帝君,臣要如何幫你?”崔景勝小心翼翼的問道,真沒想到薑平會拿出禦章來。

那聖旨不是隨便他寫!

“城西所有礦產全部給我。”薑平很直接的說道。

“城西全部!”崔景勝驚呼出聲。

那邊礦山眾多,要全被薑平拿走,等於就是割了一塊肉給他。

“怎麽?崔大人不肯嗎?”薑平沉聲問道。

“不是!”

崔景勝連忙搖頭,一臉為難的說,“帝君可能有所不知,臣就是一個幹活的,這事恐怕得先要問韓太尉。”

嗬嗬!

薑平冷笑了幾聲,“大晉律法,凡大晉所有礦產資源都歸國有,私人不得占有,難道韓太尉的臉,比陛下還大?”

“不是!”崔景勝想要解釋。

薑平打斷了他。

“不是什麽?我看是你崔大人想中飽私囊,舍不得讓出城西礦區,故意拿韓太尉當擋箭牌。”

“本君還真想瞧一瞧,崔大人這厚土圍牆裏,到底是不是藏的白銀。”

說著。

薑平就走向了圍牆。

“帝君!臣答應您還不行嗎?”崔景勝說完,自抽了一個耳光,心都在滴血。

“城西礦區,都給我?”薑平回轉身來問道。

崔景勝點頭,“都給!”

“空口無憑,你給本君寫字畫押。”薑平要求道。

不一會兒。

薑平拿到崔景勝畫押過的字據,誌得意滿的離開了崔府,往城西而去。

“這個帝君,怎麽比土匪還厲害!”崔夫人不服氣的抱怨了一句。

“住口!”崔景勝趕緊嗬斥她,人家就算是土匪,那也是帝君,女帝的忱邊人。

豈是他們可以議論的。

“你呀,就會窩裏橫,丟了城西礦區,看你怎麽給爹解釋。”崔夫人一點也不怕他,甚至敢指著他鼻頭罵。

這一提醒,崔景勝立即回過神來。

“備車,我要去見韓太尉!”

薑平臨近城門口的時候,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人來,穿著一身緊身武服,腰中懸刀,男子打扮。

實際是一個女人。

“帝君,不要往前走了,否則我也很難保你周全。”

“陛下讓你來的?”薑平問道,繼續往前走。

她點了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

薑平這一路上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搞了半天原來是她。

“魚幼!”

“好名字,以後你就跟著我,我會和陛下說。”薑平正好需要一個像她這樣的人。

姬箐箐敢派她一個人來保護自己,這人的忠心度肯定沒有問題。

魚幼不太喜歡說話,沒用的話她一般不回,就像她剛剛勸薑平不要出城。

可是,薑平還是出城了。

她就不勸了,隻是緊緊的跟隨。

韓府。

“你說什麽,帝君找你要,你就給他了,那是城西礦區!”韓先立得知消息,生氣的把案上書籍都給砸了。

“嶽父,我那也是沒辦法啊,帝君拿著陛下禦章,咄咄逼人,我不敢不給啊。”崔景勝跪在地上解釋道。

他竟然都能夠把禦章帶出宮了!

也太受寵了吧。

“這個薑平,我們還真不能小看他了。”韓先立盤算起來。

他先是奪得女帝的信任。

封內閣大學士,拉攏了項翦。

朝堂辯論連陳近墨都拿他沒辦法。

後來,出現了一個江湖誌士,找到了開采煤礦的辦法,接著工部和戶部兩部尚書就站在了薑平那邊。

要說這其中沒點事,鬼都不信!

現在,他注意竟然已經打在鐵礦上了。

“爹,這個薑平欺人太甚,我們必須要主動出擊。”韓元武還在為沒能搶到征東平匪的差事生悶氣。

都怪這個薑平。

“住口,帝君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韓先立厲喝道。

韓元武低下頭,還有些委屈,那也不是您先叫的麽。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警告你們,北晉國還是陛下的,做事收斂一些,宋陽的事絕對不能發生第二次。”

韓先立雖未把話說明白,但是他們都懂。

個個點頭。

“嶽父,那帝君那邊怎麽辦?”崔景勝問道,他還惦記著能不能拿回城西礦區。

“我來想辦法對付他,這些天你們就老實點,都在家待著,沒事不要出去。”

韓先立冷靜下來後,心中立刻有了注意。

“你到底隻是一個帝君,就不信陛下會一直獨寵你!”

薑平來到項翦所在的大營,這個位置是薑平替他選的,離城西礦區很近,為的就是這一天。

“讓我開爐煉鐵?!”項翦聽了薑平的話,激動的站了起來。

“敢問這是帝君的意思,是陛下的吩咐?”

薑平隻好把禦章拿出來給他看一眼,雖然他什麽都不說,但這就代表了女帝。

並且,他也真的什麽都沒說,都是他們自己想的。

薑平拿出一本小冊子,上麵寫:鋼鐵是怎麽煉成的。

交給了項翦。

項翦對煉鐵鑄兵並不是一竅不通,相反,他很是了解,做夢都想讓北晉士兵用上好兵器。

僅僅是翻開看上幾眼,他眼神中就生起了熊熊燃燒的烈火,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項翦抬起頭來,沒等他問出口。

“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設為最高機密,不要傳出去。”薑平一句話,就把他的問題給憋了回去。

“帝君放心,臣一定會竭盡全力,鑄造北晉神兵!”

項翦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薑平按捺下他躁動的心情,整整一天,都在談論關於煉鐵成鋼的細節,確定他都理解通透了,薑平才離開。

該回宮挨罵了!